冉,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

走廊里一片漆黑,连一盏灯都没有。我拿着钥匙费劲吧啦的才把防盗门打开。推门进去依然黑咕隆咚的,顺手按了客厅的开关。华丽的吊灯亮了起来。

“谁呀?是建国”从卧室里传来女人微弱的声音。

“哦,是我,是建国的表姐”我便搭着腔往卧室走去。

冉从床上起身坐起,脸上还带着睡意。看我走了进来便招呼我坐下。

姐,你吃饭了吗?

哦,我吃了。

你喝点水吧?

不,我不喝。

我迅速的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知道冉并没有吃饭。茶几上盘子里只有一个干巴巴的包子,也许是上午吃剩下的。

不知怎的,面对这个女人,顿生一些同情和悲哀来。多好的一个女人啊,端庄优雅、懂事明理。为什么走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不想开点,豁达一点呢。

冉现在头脑处于清醒的状态,她知道和我表弟建国的分手已成定局。

可她不敢面对现实,她还在精心的编织属于自己的梦。也许这个美丽的梦是非理性的,可她还在努力的争取。

幻想着有一天建国能回到她的身边。

沙发上摆放着浅灰色的毛衣,最后一只毛衣袖子仍然编织着。这是她给建国的。针针线线,密密麻麻。凝聚着她对他真挚的情感。

她爱他,而且深深的爱着他。为他洗衣做饭、熨烫衣服、整理拾掇小家,经常做他最爱吃的回锅肉。她尽了女人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可她左右不了自己的大脑,无法控制自己失控的行为和举止。她一次次的、无休止的犯病,歇斯底里的无端猜测和暴躁的闹剧,导致她亲手毁掉了自己,也毁掉了自己曾经幸福的家。


写到这里,我的心突然被针扎了一下。很疼。滴血、流泪……

这个可怜的女人冉她是个病人。她是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她终生都离不开药物和电击。

稍有闪失(忘了吃药),正常的生活,就会被折腾的鸡飞狗跳、一片狼藉、甚至于自杀。

关于她得病的起因太久远了,有好多个说法。还是就此忽略掉吧。因为我是女人,依然牵挂着她。

我的表弟建国也曾深深的爱着冉,竭尽全力的拯救治愈这个女人。然而无济于事,努力了、尽心了,无怨无悔。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真正离别时,又是那样的难以割舍。

爱情啊,你是什么呢?明明相爱的人,却要痛苦的选择分离。


表弟就是“心太软”,不像个男子汉。离婚都两个月了。还腻腻歪歪的。我这个做表姐的只好出面忍痛割爱。

“冉,我来打个招呼,已经联系好了,这个房子月底就要租出去,这几天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吧。”

我话音刚落,冉竟然两腿咕咚的跪在我的面前,眼泪直往下淌。她那哀求的眼神令我心酸。

我赶紧的把她搀扶起来。胡言乱语的安慰着她:

“你随时可以回来看看的,这是你的家呀!”

哎呦妈呀,我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废话。只觉得心怦怦的狂跳,开始理解我表弟的所作所为。

霎时间,表弟的形象渐渐高大起来,而我似乎变得越来越渺小,从灵魂深处感到阵阵的不安,那颗我本善良的心,终于恢复了应有的本色。

冉,这么多年了,你还好么?有个姐姐永远都会牵挂着你,愿你一生平安幸福------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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