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总是伴随着荒唐,说好听的是年少轻狂,说不好听的叫叛逆莽撞。
君兮,典型的南方人,娇小玲珑。但是南方人的娇小下,又有着四川妹子特有的开朗活泼。而且显然又在君兮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君兮的名字是奶奶起的,相传当初君兮奶奶家境优渥。君兮的奶奶喜欢上当时城里一所不知名的大学老师,本是郎情妾意理应比翼双飞,可是还没来的及一诉衷肠。男老师后来响应救国参军从此一去多年,不知死活。而君兮的奶奶终究是拧不过家里人,不知道算是嫁给了一位本分的老实人,还是'娶'了一位上门女婿。日子也就平淡的过着,到了君兮这一辈,奶奶已不在。老人一辈子的遗憾虽不曾像任何人透露半句,可是临走前还是为即将出生君兮起名为李君兮,'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的君兮,怀着一生的遗憾,最后徒留一句问句。临走前才敢说出来,耽误了几人的年华。前人不说,后人不懂。哪怕前人说了,后人又哪能感同身受?
徒生,家境显赫,爷爷更是和开国元勋谈笑风生的人物。从小在人民大会堂打滚长大,按理说出生在这种军人世家。应该有特有的男子汉味道。可是徒生偏偏就是一种软弱没脾气的人。性格好的没话说,以至于爷爷经常拿棒子揍他,说他没出息,本来是代代没什么大文化的军大头,本来想起个优雅文艺点的名字,找了好几个起名先生起了这个徒生,以为能让摆脱家族没文化的命运,可是性格却像名字一样,安详温柔。要是那位起名先生在,说不上徒生爷爷能一气之下毙了。仿佛这个世界没有让徒生起一点波澜的事情存在。
徒生和君兮家里两代世交,说来也奇怪,一家是当地文学泰斗学术权威。一家是本地军方大佬,风马不相及的两家怎么关系越来越好,尤其徒生和君兮出生后两家更是相交甚欢。君兮和徒生更是从小到大的同学。从小学到大学,俩人几乎形影不离,和大多数的青春题材电影一样,俩个人从小到大可谓青梅竹马。可是君兮出了名的小霸王,而徒生只能安安静静的做个小跟班。也不知道为什么徒生那么喜欢跟君兮玩,大概是骨子里还是有家族里不安分的因素吧。君兮几次惹祸都是徒生背锅为君兮擦屁股,有几次惹上了社会的小混混甚至还动用了徒生家长辈的力量,以至于那几个小混混每次见到君兮都屁滚尿流叫小祖宗。君兮从小叛逆,让书香门第的李家倍感头疼,而这次君兮更是扬言离家出走,理由不大。就是因为他爸爸因为她打架给了她一嘴巴。当然,离家出走这种大事当然拉上唯她马首是瞻的徒生。
东北以北,不知名的小城。一辆拉风的军用猛禽带凶猛的风雪而至,小县城本就不富裕,大人小孩看见这个'庞然大物'都不免多看两眼。君兮和徒生背着行李下了车,所谓的行李也不过就是一人一个小书包。用君兮的话,离家出走么,当然要越简单越好,副驾驶下来一位'一道上穿着三颗星星'的上尉,对着徒生说:徒生啊,这里怎么样,既有北国风雪,又有你喜欢的深山可以狩猎,最重要还安静。可是他哪知道相对这些徒生更喜欢在三亚,厦门这类城市享受生活,而喜欢这些的完全是君兮的授意。可是这个上尉明显不知道也不关心这些。他只是提前接到命令,有一位军区大佬的后辈来东北玩,他只是尽可能的满足他们想法。进入冬季的东北想来也是又不少上层的人来玩,而他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徒生用余光瞄了下君兮后 ,对那个上尉说:谢谢赵叔了。你可以先回去了,我和朋友呆两天后想走时候联系你再来接我。那个赵姓上尉答应后坐上副驾驶让司机开着车扬长而去,仿佛一分不愿意多呆。君兮调侃道:行啊徒生。都说民不与官斗。你家这官还真挺吓人啊。徒生笑道:你可别拿我开玩笑了.相对这些我更喜欢你家的氛围,话说什么时候你把你家传家的字画给我拿出来看看,那可是听说千金难求的好东西。你这次带我玩开心了,我回去别说给你看看,给你都什么大不了的君兮一边拨弄头发一边说。徒生憨厚的笑道:看看就行,看看就行。
小城名青墓县。相传周围大山下面有一座大墓,自古以来无论民间寻龙找穴的盗墓贼,还是官方设备齐全的考古学家都数以百计的来过这里,可是终究没有人能正确找到大墓的门口,相传有一位风水大师看过此地后说了一句话就进入大山一去不返了。具体说了什么太遥远没有多少人记得,只是老一辈依稀传出来的大概是:说它是墓,倒像一面镜子能看破前生今世的奇物。小城的人倒是没感觉什么,反正老百姓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倒是对时常出没的外乡人习以为常,反倒有时候能赚在他们看来浑身冒着金光的'游人'一笔。何乐不为呢。
第二天中午,太阳悠悠已经有下滑的趋势,小城街道冷清,大概是午饭后大家都在午睡小憩。可能是舟车劳顿的辛苦,让君兮睡到中午,而徒生早就起来了。去敲门,发现君兮没起来他也是乐得清闲,没有喊他,自己吃完早饭后抱怨小城的偏僻,连网络都没有后独自看了会书。中午君兮起床后草草吃了口早饭嚷嚷着要进山打猎玩。便拽着徒生走向小城临进的大山,徒生想在小城找一位资深的猎人带着。可是对于天生天不怕地不怕的君兮来说进山还要人带着,这是对她的侮辱。最终徒生摇摇头背着厚重的狩猎武器跟在君兮的后面,进入大山后说来也奇怪,俩个人连个兔子都没看见 。脾气固拧的君兮越走越深,徒生在后面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君兮太阳快下山了。可是君兮的脾气他也知道,最后都苦苦哀求到:君大小姐,咱俩下山吧,马上天黑了,山上也没信号。我们在不出去怕就要在这过夜了。君兮斜了他一眼到:怎么,我一个柔弱的小女生都不害怕,你一个大老爷们你怕什么。徒生苦笑摇摇头,谁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和柔弱根本不挨边么。两个人越走越什么,不知道走了多远,夕阳西下,而徒生早已经没有欣赏夕阳西下的美好 。现在自己多后悔没有好好跟叔叔大爷们学习武术锻炼体魄。那样就可以打晕君兮带她下山。终于太阳快要下山,而君兮和徒生也追赶着一只兔子追着追着来到了一座木屋前。'大概是守林人临时搭的吧'徒生看见木屋叹了一口气,庆幸今晚没有露宿山林里,作为资深的文化份子他不相信污秽之物,可是天知道会不会有狼群野兽,而君兮终究还是女孩子,看见木屋后虽然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是表面还是装作看不起徒生柔弱的样子。说了句没出息,就径直走进木屋,两个人吃着口袋里事先带的干粮。因为只有一个大床,两个人只能在一个床,君兮更是扬言徒生要是敢'过三八线'就让他出去睡。俩人趴在床上,手机没有网完完全全成了摆设。虽然在木屋翻出来一根蜡烛,可是赢弱的光亮显然和现代拍的古代剧有所不同,赢弱的火光在空中跳跃把周围的坐椅板凳映着像怪物一样高大。君兮趴在床上散落着头发,徒生侧面看去脸不禁红了。两个人从小到大徒生其实对君兮还是有好感的,日久生情也好,性格吸引也罢,没有哪一瞬间让徒生现在这么对君兮着魔。两个人在静谧中静静的睡着了,按理说应该在这个陌生寒冷的环境很难入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大概,是因为累了吧。森林深处,悠悠笛声。
青墓县临近的一座城市,夜晚11点。城市灯火通明,对于一些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一些或为了生活的或真堕落的舞女在酒吧摇晃,偏僻的某街道一群富二代官二代开着豪车在马路飞驰,低沉的发动机喧嚣的吼着。庄严肃穆的某部队大院,昨天送徒生和君兮的赵上尉正在熟睡中,突然一名站岗士兵跑进屋里大喊:连长,快,军区首长电话。赵连长即使梦中也一个哆嗦猛的起身,衣服都顾不得穿跑到门口岗亭拿起电话,站着标准的军姿,仿佛透过电话对方能看见他一眼。'首长好,我是赵春伍'赵上尉答到,'昨天送去的两个孩子去哪玩了,怎么样'对面语气温和问到。'报告首长,他们想找安静能打猎的地方,我送他们去了附近的青墓县'赵春伍答道。他本来等着首长对他称赞,在他看来他完成的非常好 ,可是等待他的却是首长的怒吼:什么?青墓?你把他们送到青墓县。你赶紧去把他们接回来 ,马上。找不到,你也别回来了。千万不能让他们进山'。赵上尉不知道为什么对青墓县这么慌张,但是他感觉他好像惹祸了。
睡梦中的君兮做了一个梦:梦到徒家,呲詫沙场的徒家老太爷头发半白,相比现在的全白,年轻不少。端坐椅子上,对面的是她熟知的徒家独子,虽然徒老太爷有三个干儿子,可是徒家一脉单传,只有这个儿子,到徒生这代也是,李家和徒家交好,她又怎么不知道。徒老太爷说:看出来了?是个女儿?下面徒家儿子站着笔直,答道:是,爹。 徒老太爷一叹气:你媳妇身体不好,好不容易怀了一个,却是女儿。我徒家,怎么能断了香火? 你去叫李家老太太过来。我听说她儿媳妇怀孕了是个男孩。徒家儿子一怔:嗯? 爹你要干嘛 ? 徒家老太爷闭着眼睛,没有应答。
徒生同样坐着一个梦:梦到君家,君家老太太的丈夫早就死了,书香世家的她显着那么清婉得体。她写着一本日记,徒生隐约看到大概是'我知道你还活着,我听说你在前线受了重伤,一直在重庆农民家修养,一对农民把你当儿子。虽然你失忆了,我确知道你还活着就行。心悦君兮君不知,造化弄人啊。我注定只能看着你,徒超逸。'徒生愣了,徒超逸,他爷爷的名字。这是看见他爸爸走了进来,道:李姨,家父请您,可是···他的父亲欲言又止。
醒醒醒醒····赵上尉摇晃着君兮和徒生,两个人睡眼朦胧的起来,看见赵上尉和身边几百名士兵。两个人没有说话,没有惊讶,而是互相看了一眼说:回徒家/李家!
青墓县边青墓山,相传合葬着一对姓王和姓邱的两个人。
不知道是梦还是真实,君兮不知道奶奶给他起的名字是不是更像一首情书,一首错过了即时遇见也无法言语的情书,而徒生大概也明白了,为什么他和君兮的性格与两个家庭格格不入。两个人只想回家。
大概真是梦。南柯一梦
一群人走后,青墓山深处,悠悠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