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录 498．不服之辨

“原道江湖有富贵，拼得亦主亦为奴。逢运叱咤呼风雨，蹇时窘身不如虫。今临穷途凄难言，回转无时罪孽重。但有来世再转人，焚香祈为山中农。”

“善哉！善哉！这位老弟能有如此觉悟就好。“书虫裴广书道：“眼下西洋妖人犯我神洲国，居心险恶要掠财灭种。当下凡我神洲国武人，无论正邪、黑白两道，民间官府，都应同仇敌忾，共战妖人。老弟若能和立地佛一般幡然悔悟，弃暗投明，与我们共赴国难，同战妖人，也不失一世英雄美名。”

“呵呵，弃暗投明？。”鄂迈芳苦笑两声：“老丈，你以为我们道上之人，有回转的余地和可能吗？”

裴广书：“怎么没有可能？头由自己两肩扛，腿长在自己身上，怎样走路路怎样走，还不由你自己来决定？”

鄂迈芳：“老头，你想得太简单了。你休再来劝我学立地佛为你们利用。想取我性命，只管下手就是。”

龚正作怒道：“你怙恶不悛，实在枉费了你爹娘生养给你的一副好体魄。好啊！你不怕死，自恃一死百了，无所顾忌，只求速死妄想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今日如果让你无病无痛死去称了心，曾受你害死的冤魂怨鬼可心甘？”

鄂迈芳听着龚正说话狠，心中不由地一激凛。他就向龚正道：“你待如何对我？莫非还要把我千刀万剐凌迟了？”

龚正狠道：“那样也是便宜了你这等不怕死的人。你可知道楚州万盛船行有个叫做混世魔王巴图的，荡魔神侠曾予他略施手段以后的下场？”

鄂迈芳变了脸色，盯着龚正惊问道：“你是荡魔神侠？”

龚正：“不是。但是我一样有那样的手段，让你和混世魔王的下场一样。”

鄂迈芳：“你们究竟是何来头？”

龚正：“我们是什么来头，现在对你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吗？我奉劝阁下，有间不如想想那个混世魔王筋脉俱残、心脑皆废后的样子，予你是否有借鉴之处？”

鄂迈芳心有怯惧地说道：“哼哼！还亏你们自诩正道，似少废人功力、瘫人心脑的毒辣手段，我都不屑为之。”

龚正：“不如此，何以慑似你这等不惧死之恶人？”

鄂迈芳弱了口气说道：“我虽然也杀过许多人，但都是给他们一个干净俐落。从没残酷地把一个人折磨到吐出最后一口气死去。混世魔王一样的下场？我罪不致此！罪不致此！”

“罪不致此？”龚正厉声斥责：“日月五毒教肆虐江湖，使顺其者猖獗为所欲为，逆其者亡祸及三代。如此罪恶滔天之魔教邪派，自古未闻。你们身为重要头目的，哪一个人的罪恶不是罄竹难书。似那个混世魔王的投靠日月五毒教，祸害不过楚州一方。你们大魔头纵恶江湖，祸害的却是整个武林与天下百姓。这是人神共愤已久的你们之惯恶。眼不外族妖人正在蹈覆神洲国，你们食民而肥不思抗敌保种，却为一教之私在大兴干戈，截杀你们所谓的一个叛徒。实在是没有人心，尽泯天良，说你们十恶不赦已是轻言。你犹不知廉耻道什么罪不致此？”

鄂迈芳忽然大声道：“你前面的话我无言以对。后面说我们不思抗敌保种，我表示不服。”

龚正：“你不服气？说出你们的事实理由来。”

鄂迈芳：“伊大总管统率日月教众与官兵，在浒州恶战白皮妖人二十余日，伤亡无数，岂可无视说不思抗敌保种？现如今又巧施妙计，诱敌深入，与妖人相持于楚州，要决一死战。又怎可轻言我日月圣教不思抗敌御侮？”

“哦！想不到日月五毒教还能做出这样的壮举？”裴广书插言道：“既然如此，你们又在此何干？”

鄂迈芳这时说话又有了气势：“我早前就有对你们讲过，在此截杀立地佛是搂草打兔子顺带脚的事情。”

立地佛：“直说你们在此何干？别废话。”

鄂迈芳看了一眼立地佛，恨道：“算你运气好，找到了大靠山。我们在这里，其实是奉大总管命令做为埋伏之兵。只待楚州大战一发时，我们或出击白皮妖人的后方，或是截断他们的后路。不巧的是，今日有探子向我们报告说，发现有人形似叛教大督使立地佛子本玉，率领一支船队自东南而来。我便和强公才计议，这是我们的意外收获。拿下立地佛，收编他带领的队伍。于是就迎你们十余里来到这个地方，准备一举两得。万没想到却被你们生擒了我。真是不算不如天算呢！”

立地佛“呵呵”冷笑了两声，说道：“你们胃口不小呢！想好事之前，为什么不打听真了这支队伍的来胧去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