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恶的距离》——我们身处的世界在腐烂,腐烂的传播与我们相关

《我们与恶的距离》剧本

我们身处的世界在腐烂,腐烂的传播与我们相关


2019年出现了一部爆炸性的短篇现实主电视剧 《我们与的距离》,同年它的原创剧本装订成册出版。无论从剧本的结构还是到台词,编剧都代替我们抛出了许多犀利的问题. 传播者倒底该站在准的角度传播信息?大众作为信息的接受者又应不应该对信息中的人进行审判?我不知道在写完剧本时作者(编剧)有没有给自己答案。但至少她尽力向我们还原出了信息传播三方各种各样的,时而无私,时而狭隘,时而高尚的人生。

整个剧本分为十个部分第一幕《受害者》交待主事件与主人物,引出三方出发点与矛盾点,到第三集《裂痕》时,代表受害查与大众群体的,具有朴正义观的一方,代表嫌疑人的一方,与本该中立的新闻媒体一方矛盾开始激化,到了第五幕《罪人》开始出现引爆点与转机。


在每一幕的开头,都会以新闻的形式进行对一个社会新闻进行传播,有的与主剧情并无关联但网有的的留言与惊心动魄的点赞转发率都是一个小小的提醒:

躲在屏幕后的我们与恶的距离完竟有多远?


这是剧本中受害者方立场与加差者方立场的第一场辩论, 同时也提出了全剧主题


【王赦:是这样的,我希望你们《先驱报》做世界各国随机杀//人案的相关报道,还有台/湾司法体系对司法心理学的忽视,从法律程序上来看,刑/事诉讼程序里面对被害者还有被告人都有许多的盲点……

刘昭国:王先生,你应该知道我是被害者家属吧?

王赦:知道,所以更觉得你会想知道答案。

刘昭国:你们送李晓明做精神鉴定找不到精神疾病,现在反过来开始找所谓的真相,你的目的是要让他躲过//死//刑,对吧?那是你的职责,我尊重,但人应该有良知吧?你要让纳税人的钱养他一辈子吗?

王赦:其实我们缴的钱早就已经在养成千上万种不同刑期的受刑人。刘先生,如果这件事情不去试着找出答案,试着去预防,您是媒体人,您应该很清楚这类的事情在世界的各个角落每天都在上演。

刘昭国:我知道每天都在上演,但我不是上/帝,我没那么伟大。(起身离开)

王赦:你该不会真的认为杀//戮游戏或者家庭教养的问题就是李晓明犯案背后的原因吧?难道说真的把他给杀了,这一切就会没事吗?你内心的伤痛就会抚平吗?在还没有废除//死//刑之前,他所作的事情是唯一死//刑,完全没有争议,我也同意,可是此时此刻我有一点私心,我希望舆论给这个政府一点压力,因为这个政府很有可能因为要消除民怨或是任何政治上的考量随时要处//死李晓明。

刘昭国:然后呢?我是被害者家属。

王赦:抱歉,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我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我很抱歉。可是如果真的要探究背后的真相,需要一点时间,给他一点时间。

(刘昭国愤而离开,王赦无奈留在原地。刘昭国在工位上坐了很久,再次起身质问王赦。)

刘昭国:李晓明不配合做精神鉴定,他一出事他父母就神隐躲起来避而不见,你怎么找真相?

王赦:我想,李晓明是不想拖累他的家人才不跟他家人见面的。而李家人把房子给卖了,想要赔给你们,可是新闻媒体没有人有兴趣,你要他们如何站出来面对这个社会给他们的眼光?而现在死刑//,也许是最后的机会。因为面对到生离死别,李晓明很有可能打开心防。

刘昭国:通常我是不让别人告诉我应该做些什么专题,我也诚心地相信,解决伤害最好的方法是善后跟预防。坦白说我不在乎李晓明/死///刑,或不/死//刑,都换不回我们家天彦,但我真的很想知道真相。】

你会选择哪一方


可以感受到的是在剧本中这起杀人案并不是重点,“李晓明”更多的是古往今来所有普通的随机杀人案的凶手的代表。其至在其中并没在对李晓明的任何特征、任何特质进行过描写。这种堪称“抹//杀//特殊性//征”的塑造方式是为了传达给我们一些信息:“李晓明”可以是任何人。这也正是王赦这位辩护律师的焦虑所在:把他//杀//了,事件就解决了,这类果件就再也不会发生了吗?

而王赦作为主人公是非常冒险的,因为他替罪人辩护,我们或多或少都痛恨过力杀//人//犯辨白的律师。但编剧把这个人物的无奈和勇敢都表现了出来。

接踵而至的是乔安与李大芝面试的一场,这时候并没有爆发矛盾但是为后续的新闻报道埋了一个伏笔,留给我们的是作为新闻传播这一方永恒的议题。


【乔安:你还有半年就毕业,为什么要休学?

大芝:家里有事。爸妈车祸过世。

廖主编:跟你乔安姐一样。【宋乔安“美强惨”形象确立】

乔安:你是学新闻的,为什么选择做助理编辑而不是记者?

大芝:记者每天都在抢时间,抢观众想看的东西,所以比较单向片面,编辑才可以让观众看到世界的全貌。

乔安:你真的觉得现在的新闻可以让观众看到世界的全貌?

大芝:不行。但这是编辑应该要努力做的。

乔安:(努力忍住欣赏脸)为什么抽三五?

大芝:那则是通稿,15播过,而且只有屋主采访,没有肇事者。

乔安:(忍不住欣赏脸,微微点头)你先来接阿玲的工作,只要对我负责就好。

廖主编:说谢谢啊!

大芝:可是,我只当助编两个月。

廖主编:这是缘分,你有贵人命。

乔安:敢不敢踏进现实的世界?【后面再看,一语双关,简直是地狱邀请函】

大芝用力点头。】

这段对话其实讲出了新闻的某些现状以及新闻行业最矛盾的地方,也是作为新闻媒体方与加害人家属一方潜在的矛盾,以及看完后续再回过来看,会发现其实它来源于受害者方与加害人家属方的矛盾,由此我们得知,新闻传播者作为第三方,其矛盾就在于它站在哪一方的立场,新闻到底能不能让人看到事情的全貌,那么全貌的边界又在哪里,李大芝的爸爸妈妈养出一个//杀//人/犯成为既定现实时,他们是否具有不被曝光的权利?如果没有,那受害者苦苦追求的人/权又究竟是什么?


就像剧本中有一段是专门为李大芝改名设计的。

第一,改名字意味看妹妹李晓文随着哥哥李晓明的罪行死去了,“她”必须//死,“李大芝”才可以活下来,不然她一辈子都要被压在“杀//人//犯妹妹”的罪名之下。第二,母亲完全可以给李晓文改一个更好听的名字,但是没有。是因为她确实从心底给自己,给晓文,给所有杀//人//犯的亲属都定了罪,他们必须苟且偷生的一辈子背负着罪活下去。她选择让女儿从这样的标签下逃出去,可出逃也要用“李大芝”这样的名字来赎罪。他们不配活着,也配不上任何的美好。


值得注意的是,以乔安为代表的新闻媒体的导向性是巨大的,尤其在他们站在普世受害者一方,或像乔安一样占有两重身份时,很有可能从受害者转化为加害者,这时候就是我们与恶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可是//杀//人//犯可恨吗?可恨。他的爸爸妈妈无辜吗?很多人觉得不。他们有活下去的权利吗?按理说是的。他们是故意培养出一个/杀//人//犯吗?他们说不是的。不是的,没有任何一个爸爸妈妈愿意花二十多年去培养一个//杀//人/犯。


就像辩护律师王赦所说,就算被这个社会讨厌的人,他也应该受到司/法程序正义的保障。


道阻且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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