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问答卷》9——谁该为武大的死负主要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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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为何劈腿西门庆,最后毒死亲夫武大郎?

表面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西门庆潘驴邓小闲五样俱全;二是王婆授予的泡妞攻略“十分光”。

事实上,西门庆能够赢得潘金莲的欢心并不在这两样上面,也可以说,即便没有这两样,潘金莲也会劈腿西门庆。

可见,原因不在西门庆和王婆身上。是因为潘金莲的本性所致?书中介绍潘金莲“这婆娘倒诸般好,为头的爱偷汉子”。用哲学的话讲就是内因决定外因,小潘就有这样的兴趣爱好。

不过,这仍然不是根本原因!潘金莲和武大郎搬到阳谷县之后,一直安分守己,从不轻易抛头露面。

阳谷县三个有名的人物就是证人。一个是以寻花问柳为生的西门大官人,他是一个寻花问柳的鼻祖,可是潘金莲搬来阳谷县这么久,西门庆都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媳妇,如果不是因为潘金莲不小心弄掉了叉竿,西门庆也不会有机会见她一面。

另一个就是本县的团头何九叔,何九叔在给武大郎验尸之前,是没有见过潘金莲的,“我从来只听的说武大娘子,不曾认得他。原来武大却讨着这个老婆!”

还有一个是潘金莲自己,书中写武松出差之后,“这妇人约莫到武大归时先自去收了帘儿,关上大门。”

那么,潘金莲劈腿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呢?谁该为武大的冤屈负主要责任呢?

根本原因不在别人,正在武大郎的亲弟弟武二郎身上。

为何要把这么大的罪过扣在行者的头上?

首先,潘金莲对武松的爱是真爱,绝不是烟花女子的那种轻薄浮浪,武松却把这份爱情扭曲了。

“那妇人在楼上,看了武松这表人物,自心里寻思道:‘武松与他是嫡亲一母兄弟,他又生得这般长大。我嫁得这等一个,也不枉了为人一世!’”潘金莲对武松是一见钟情。

再看潘金莲平日里是怎样待武松的:

“妇人道:‘那等人服侍叔叔,怎地顾管得到,何不搬来一家里住?早晚要些汤水吃时,奴家亲自安排与叔叔吃,不强似这伙腌臜人。叔叔便吃口清汤,也放心得下。’”

“那妇人笑容可掬,满口儿道:‘叔叔,怎地鱼和肉也不吃一块儿?’拣好的递将过来。”

“那妇人吃了几杯酒,一双眼只看着武松的身上。”

当看到武松搬来家里住时,“那妇人见了,却比半夜里拾金宝的一般欢喜,堆下笑来。”或许,在武松搬来之前,潘金莲已经不会笑了,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开心地笑。

“那妇人道:‘叔叔,画了卯,早些个归来吃饭,休去别处吃。’”

“那妇人连声叫道:‘叔叔却怎地这般见外?自家的骨肉,又不服侍了别人。便拨一个土兵使用,这厮上锅上灶地不干净,奴眼里也看不得这等人。’”

“不论归迟归早,那妇人顿羹顿饭,欢天喜地,服侍武松,武松倒过意不去。”

如果说这是真爱,相信不会有人表示怀疑。潘金莲把甜言蜜语埋在心里,用实际行动表达对心上人的爱。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她深爱着的男人一次次地伤害了她:

第一次,武松劈手夺来,泼在地下,说道:“嫂嫂休要恁地不识羞耻!”把手只一推,争些儿把那妇人推一交。武松睁起眼来道:“武二是个顶天立地、噙齿戴发男子汉,不是那等败坏风俗、没人伦的猪狗,嫂嫂休要这般不识廉耻,为此等的勾当。倘有些风吹草动,武二眼里认得是嫂嫂,拳头却不认得是嫂嫂!再来,休要恁地!”

第二次,武松再筛第二杯酒,对那妇人说道:“嫂嫂是个精细的人,不必武松多说。我哥哥为人质朴,全靠嫂嫂做主看待他。常言道:‘表壮不如里壮。’嫂嫂把得家定,我哥哥烦恼做甚么?岂不闻古人言‘蓠牢犬不入’。”

想不到打虎英雄不光拳头硬,嘴也很硬,骂起人来不带脏字,却有极强的杀伤力。这两次深深伤害了潘金莲的心。特别是第二次,武松的语言简直就是污蔑,往潘金莲的身上泼脏水,任何一个女人也是受不了的。如前所述,潘金莲一直安分守己,如她自己所说:“自从嫁了武大,真个蝼蚁也不敢入屋里来!有甚么篱笆不牢,犬儿钻得入来?你胡言乱语,一句句都要下落!丢下砖头瓦儿,一个个要着地!”没想到被武松如此冤枉,岂能不伤心?

让潘金莲更伤心的是,武松不仅不理解潘金莲的心,还把潘金莲对他的爱看作是风流女人的轻薄浮浪,不然也不会说出什么“篱牢犬不入”的话来。所以潘金莲才会质问武松:“你胡言乱语,一句句都要下落!丢下砖头瓦儿,一个个要着地!”

至此,潘金莲对武松的爱已经转化为了恨。爱之深、恨之切,她对武松有多么刻骨铭心的爱,就有多么深的恨。正是基于对心上人的恨,她才会这样放荡自己,和西门庆走到一起,并不是看上了西门庆的潘驴邓小闲,也不是王婆“十分光”的功劳。当然,她并不爱西门庆,她的心里装着一个远行的人。

所以,当武松出差回来,潘金莲再次面对心上人的时候,她并没有躲避,而是如实招供。或许,她早就在盼着这一天了,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能够死在心爱的人的刀下,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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