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气

吃完晚饭,孩子跟着邻居奶奶去小广场玩了,自己坐在沙发上休息,突然想起一天没给老公打电话了,他今天早上去值班,要明天下午才回来。摸起电话拨了号,电话不紧不慢地拉着长音,却始终没有人接。我的心随着一遍遍拨打而变得越来越焦躁不安,内心假设了一万种可能——手机静音、手机放在办公室了、在菜地里干活没听到、喝醉了睡着听不见……总之想了很多很多。电话始终嘟—嘟—嘟地响个不停,眼泪瞬间不听话地涌入了眼睑。

孩子还在广场上疯跑,车被他开到单位去了。我几次想骑电动车去单位找他,但一想到近二十里的大堰上的路,黑漆漆地没有路灯就开始发怵。而且孩子中午没午休,如果带她去,骑着电动车万一睡着就麻烦了。思前想后,决定叫邻居夫妻俩陪我跑一趟,给邻居打了电话,两口子痛快地答应了。于是,我带上孩子和他们一起出发去葛店。

一路聊着天,狂躁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很快,来到了他的单位,我飞奔上台阶,来到宿舍门口,到处漆黑一片。房门一推就开了,屋里开着空调,床上和沙发上却都没有人,喝醉了睡觉的推断瞬间不成立了,一颗心马上提到了嗓子眼。再跑出来找他的同事询问,说出去喝酒了,具体是谁不知道。那一刹脑子轰一下子,没了主意。同事详细讲述了接他的人的车型和长相,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我只好翻着通讯录里仅有的几个人的电话,挨个打了过去,都说不清楚,咋办?正打着电话,刚才联系的一个朋友回电话说找到了,在外面喝酒。刚才的担心换作熊熊怒火,忍着气愤给他的酒友打了过去,电话很快传到了他手里,一晚上的焦虑担心瞬间化作了怒火中烧,噼里啪啦一阵发泄,没等他回应就挂了电话。他又打过来几次,聊几句话不投机就挂机了。

邻居说:刚才你跑着去宿舍时,我还担心你看到他会打他几个耳光过过瘾。我摇了摇头,咱们四十多岁的人了,早已经习惯了淡定,打他两下也未必能解决问题,还是算了。人就是这样,在一步步退让中成就了一个酒鬼,余生不长,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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