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镜里的青春小红帽之二(幽默说流年)

                      我的妹妹跳跳

后来父母又给我生了个妹妹,妹妹瘦小单薄,却不是风一吹人就倒的林黛玉,而是风一吹能跳老远的蚂蚱。妹妹叫马晓薇,小名跳跳。

跳跳喜欢跳皮筋和撂手绢这两种游戏。跳皮筋的时候,双脚变换着花样像蝴蝶似的上下翻飞,旁边有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帮她数着数,可数着数着头就晕了,说橡皮筋不见了,看到的全是脚。

撂手绢是和别的女孩子一块玩的。包着黄豆的手绢用线绳系住,丢出来像是一条抖着大尾巴的红金鱼。“红金鱼”在女孩子们中间“游来游去”,却很难实实在在的击中她们。

没有玩游戏的女孩就在旁边掂着小脚鼓着掌大声喝彩,眼睛像猫眼似的瞄来瞄去。而站在外围观看的的一些男孩子们则满脸的不屑,有的故作冷傲的用手弹一下鼻头,嘴里发出“嗤”的一声,却不小心把鼻涕给“嗤”了出来。

平时,男孩子们和女孩子们各玩各的游戏,老死不相往来,谁要是坏了这个规矩和对方混在一起,就会被自己的团队视为叛徒。如果你得罪了自己的团队又被对方给轰了出来,那么就会成为孤家寡人,几个月都没有人理你。

我不想做叛徒,更不想被女孩子们嫌弃,就男扮女装参与了她们的游戏,可只参与了那么一次就被她们当成异类给赶了出来,好在她们中有人说:“这个小姐姐长得好看,可惜笨死了!”

回到家,我气呼呼的对妹妹说:“你们这些小丫头平时叽叽喳喳的,怎么不喜欢一个人时就像马蜂一样了。”

妹妹笑着说:“幸亏我替你解围,你那么笨,如果她们再知道你是个男孩子后,就会一窝蜂的飞过来蛰你了!”

所以,从此以后我在外面就和这些小丫头们保持着距离,一直是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包括对待妹妹也是如此。但是回到家里我就卸下伪装,把自己装扮成一只沾满糖的大粽子,妹妹咬一口,很甜。


                          小舅舅

姥姥家有个小舅舅,大我三四岁,常常串门过来打秋风,久而久之便有了鸠占鹊巢之意,不讲道理的说这儿是他家的一部分,我和妹妹如果想住得舒服的话得把他伺候好了。他发泼时我总是据理力争,却因为嘴笨力气小,最后只好在他的拳头下低头妥协了。

因此,他只要有事请我们帮忙,我和妹妹就会排着队乖乖地走过去,懒洋洋的听他调遣。

那个时候人比较穷,家家户户都没有什么好吃的,孩子们最大的念想就是能有口肉吃。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有一次我和小舅舅站在一家包子铺门前,他眼望着刚刚出笼的肉包子,下巴搁在我的头顶上。我摸一摸头发湿淋淋的,后来才知道那是沾满了他口水的缘故。

父亲有一次在离家不远的一家小饭店里请人吃饭,小舅舅也想去打打牙祭。为了保险起见,他花了半个钟头制定了一份行动计划,计划的内容是这样的:先让妹妹打前站做先锋,当然毫无疑问会被轰出来;接着我再去,父亲那时就会有些不落忍,夹东西给我吃,然后再轰出去;最后他过去就能大大方方的坐下来,喝着啤酒,吃着尖椒小炒肉了!

小舅舅得意的说:“我制定的这个计划就是完全摸透了大人的心理,你们两个要配合我,保证小舅舅能喝上啤酒,吃上小炒肉哦?”

他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我和妹妹则气得直翻白眼,幻想着把他当做皮猴子,手上再握根小鞭,沾着水在心里使劲的抽他。

最后的结果和他的计划很接近,妹妹首先被赶了出来。我却在饭店里逗留了许久,父亲把我赶出来,客人们再把我拉回去,最终我在他们的拉拉扯扯中吃饱了饭。然后我就赶紧跑回家去通知快要馋疯了的小舅舅,我对他说:“吃饭的人现在已经开始喝茶了,你务必要在他们站起来之前赶到饭店,这样客人就会一边聊天,一边等着你把尖椒小炒肉吃完了。”

小舅舅胆战心惊的跑进饭店里,饭局已经结束,周围静悄悄的,只有他的心跳声还保持着激动人心的节奏感。小舅舅咽下积攒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口水,站在饭桌旁放声大哭起来。

你可能感兴趣的:(哈哈镜里的青春小红帽之二(幽默说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