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的永远到底有多远

在我的生命里,我曾热烈地爱过一个男人,那是早春的午后,我们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即将怒放的春天里,看那些花如何在阳光里拼尽全力地释放自己,红的、粉的、黄的、紫的、白的构成了五彩斑斓的春天,它们如此怒放,不过是为了短暂的春,就像漂亮的姑娘为短暂的爱情献身,掏空自己得暖,去博得他人的一笑,他说他不会这般的薄情,他对我的爱很长很长,长过我的生命,他甚至说“要陪我静静地老去,直到永远”,或许从那一刻开始吧,在我的心里,便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无法割舍的爱情和依赖。

一个男人承诺的永远,到底有多远,那时的我从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我想应该会很久吧,应该是到我们花白了头发,微驼了背部,两个人还会颤颤巍巍相互搀扶去看夕阳,为对方洗假牙,举着放大镜剪脚趾甲,为对方梳头发,捡起从他手里滑落在地上的报纸,宁静的夜里,躺在床上,依然会十指相扣,这是我对于那时的永远所能想到的最美的结局,纵使爱情失去了最初的激情澎湃,但爱过的痕迹还是会像退潮后的海滩,依旧可以到曾经的影子。


你的手臂还存留着他挽过的余温,你的脸颊还停留着他亲吻时的幸福,你的心房里装着他年轻时的模样,你的怀抱依旧温暖,你的唇依旧热烈,你的爱依旧真挚,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可你还是觉得怪怪的,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你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你细微地察觉到在你们之间,正在裂开一道缝隙,这条缝隙每天都在扩大,而我们往往将它们忽视不见。

不,我看到了那条裂缝,只是我不敢去碰触,我怕我的某个动作或是大声的言语,会将这条裂缝彻底崩塌,成为一个我们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是的,我用掩耳盗铃的方式,在逃避即将到来的事实,我将自己变得好忙好忙,忙到和你见面都成了问题,忙到你会追问“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在忙,天知道我在忙什么,我只是很怕见到你,听到你即将对我说的话,那是我不愿知道的事实,关于你爱上另一个姑娘的事实。


我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在我们的爱情里单枪匹马地奋战,有人说“你这不是爱情,是在拼性命”,不,我要的爱情和我的性命有着必然的联系,我不想做春日的花,短暂地开放,然后彻底地消失,我想要的是永恒的,是他曾经答应过的永远。

三年过去了,他的一颗心,爱了另一个人整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他曾经对我承诺过的永远,却变成了泛黄的叶子,风一吹就掉了,散落天涯,只有我还记得,某年某月,他深情的表白,第一次吻我、第一次牵手、还有我把自己交给他的第一个夜,以及后来很多次的拥抱,那些画面就像一张长长的胶片,上面都是我们一起走过的嬉笑怒骂。

永远有多远,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在他爱你的时候,他的永远可以远到海角天涯,可在他不爱你的时候,永远就是瞬间的离别,更是决绝的转身。


很多年过去了,当一个男人对我说“我会爱你到永远”,我只会莞尔一笑,我知道“他所说的永远不过是一种笑话罢了”,就像阳光明媚的早上,他说马上会下雨,谁还会相信呢,因为我早就过了相信诺言的年纪了,那是年轻女子喜欢的糖块,而我习惯了苦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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