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至死的年代

英国作家狄更斯在他那轰动世界文坛的《双城记》中曾这样写道:这是最美好的时代,也是最糟糕的时代;这是智慧的年头,也是愚昧的年头;这是信仰的时期,也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也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的春天,也是失望的冬天;我们拥有一切,我们一无所有;我们全都在直奔天堂,我们全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

这样的语言看似矛盾,却是对当时社会最好的注解。

其实,每一个年代都是充满矛盾的,总叫人看不清真相。

然而,你若明察缜思,你会发现,我们的社会正跨入一个单调的时期---越发变得崇尚娱乐,越来越缺乏思考。

尼尔.波兹曼说,在这个时代里,一切公众话语日渐以娱乐方式出现,并成为一种文化精神,最后我们便成了娱乐至死的物种。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娱乐至死的年代!

的确,当人们在不断追逐物质财富的同时,精神世界变得格外空虚。我们的社会提倡物质文明建设与精神文明建设,而且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只是我们没弄清,抓物质文明的是强劲有力的右手。­

于是,你便可以看到,一本书的钱啥也卖不了,一家书店的钱也不购买一个爱马仕的香包。你还可以看到,网络中频频出现的不伦不类的所谓时尚新潮事物。什么什么哥,什么什么姐,什么“二奶门”、“小三门”,什么“雷人”、“给力”……这些竟然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实属可悲。还有人为了上位,为了走红,不顾一切的炒作,传绯闻或晒裸照,全然不知啥叫哗众取宠恬不知耻,这股勇气实在是令笔者啧口惊叹,就差匍匐在地顶礼膜拜了。

随着时代的发展,很多明星诸如周杰伦、芙蓉姐姐之类竟走进了义务教育的课本,成为“祖国未来”竞相追逐的对象。而像鲁迅这样的一个时代的智者和勇士,倒是有些地方以过时之由将它排除在外。这样的价值取向是病态的,是经受不住时间考验的,真叫人忧心忡忡!

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浮华,人心变得越来越浮躁。于是,到处是灯红酒绿夜夜笙歌,到处都是纸醉金迷歌舞升平,一副人人小康世界太平的样子。只是,在华丽的彩灯下,舞动着肮脏的躯体,在奢华的酒杯中,倒影出扭曲的灵魂。

大师变得越来越少。从前年到去年,相继有八位大师驾鹤西行。他们分别是:丁聪、任继愈、季羡林、杨宪益、王世襄、张仃、华君武、吴冠中。他们才是真正的明星,在我们求索的征程里,为我们指引方向。只是他们都已耗尽能量而去。我们的征程上重又布满迷惘,因为找不到执杖前行的接班人。

浮躁会让人认不清自己,这是尤为可怖的。人生本就是一个发现自我、认识自我、塑造自我并实现自我价值的过程。道理谁都懂,可是空气中弥漫着娱乐至死的气息,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人是环境下的产物,所以我也免不了俗,跟着浮躁起来,这令我觉得讨厌。于是,在前些日子,我便邀约几个好友去书店逛逛。不是因为我一向爱书,爱书中淡淡的墨香,也不是因为自认清高,而是想让心静下来,想让灵魂跟上躯壳的步伐。

之前也常去书店,可每次都是信手拿起一本,胡乱翻阅,迅速浏览一番,而后便走开了。

那天,我们去那家书店,发现书店门口贴着清仓处理的标识。我询问老板为何降价处理的缘由,他有些无奈的告诉我------现在看书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开书店只有赔本的,人们都在忙着赚取人民币,那有闲功夫看书啊!

捧着一本散文集,我的内心掠过一丝莫名的怅惘。可细细一想,也便释怀了-------连一向爱书的我都鲜有时间光顾书店了,更何况是那些崇尚物质至上追名逐利的人呢?

香港媒体人梁文道有过一个梦想-------我梦想有一天,随便和一个杂货店的老板攀谈,发现他喜欢研究汪精卫;或者一个中学生说,他在研究香港的蝴蝶。人们把追求知识当做嗜好。没有特别的理由,只为“好玩”、“过瘾”。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梦想啊!我认为,梁先生是一个绝对的智者,他道出了很多人的梦想,那就是希望我们生活的世界变成一个理想国。这的确是一个美丽的梦,陶渊明先生不也曾做过吗?他笔下的桃花源是多么令人向往。尽管其中提到老少提携皆怡然自乐,但绝非娱乐至死,而是生有所养老有所依。可是梦想与现实总是遥隔万水千山。他们个人的努力又怎能逆转或是抵挡时代滚滚而下的浊流呢?

所以,所有美好的事物有一个共同的缺点:太多脆弱!

还是作家刘震云看得比较透彻,他曾说:“这几十年来,中国最大的变化是由严肃社会转向了娱乐社会。对于这样的转变,我没有赞赏,也没有讽刺,因为赞赏和讽刺都是没有用的。生活就是这么变化的。”

也许他有点悲观。

可是我们又真的找不到任何改变现状的方法。

于是,只有希望。希望我们的社会朝着一个健康的方向发展,娱乐可以有,但不能是全部。也希望,你们不要觉得笔者有矫情之嫌。因为这些都是我作为一个80后的青年所做的一些努力与尝试。因为我们的时代不能弥漫着娱乐,我们的社会更不能只有成群的高楼,满地的钢筋水泥,而却是精神的荒漠。

2011年1月18日

思远人于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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