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檀弓上》25

夫子曰:“始死,羔裘玄冠者,易之而已。”羔裘玄冠,夫子不以吊。

夫子说:“人刚死,穿着羔裘玄冠来吊丧的,要改穿素衣深冠就可以了。”夫子是不会穿着羔裘玄冠去吊丧的。

子游问丧具,夫子曰:“称家之有亡。”子游曰:“有无恶乎齐?”夫子曰:“有,毋过礼。苟亡矣,敛首足形,还葬,县棺而封,人岂有非之者哉!”

子游向孔子请教关于送葬器具的数量,夫子说:“要与家庭的财力厚薄相称。”子游问:“如何掌握财力厚薄相称的标准呢?”夫子说:“如果财力雄厚,也不要超过礼数的规定。如果财力不足,能够遮蔽身体,敛祭后就去埋葬,只用手拉着绳子下棺,难道还有人责怪他失礼吗!”

司士贲告于子游曰:“请袭于床。”子游曰:“诺。”县子闻之,曰:“汰哉叔氏!专以礼许人。”

司士贲对子游说:“我想在床上为死者穿衣。”子游说:“可以。”县子听闻这件事后,说:“子游太自大了!这让人以为这种礼仪好像是由他制定的呢。”

宋襄公葬其夫人,醯醢百瓮。曾子曰:“既曰明器矣,而又实之。”

孟献子之丧,司徒旅归四布。夫子曰:“可也。”读赗(fèng),曾子曰:“非古也。是再告也。”

宋襄公葬其夫人时,陪葬品中有一百瓮醋和肉酱。曾子说:“既然说是明器,而今何必再填装实物。”

孟献子的丧事办完后,司徒派下士把未用完的助丧财帛归还。夫子说:“这样做可以。”在柩车启动前,宣读助丧者名单及其所赠财物,曾子说:“这不是古制。而且是重复宣读了”。

成子高寝疾。庆遗入请曰:“子之病革矣,如至乎大病,则如之何?”子高曰:“吾闻之也:‘生有益于人,死不害于人。’吾纵生无益于人,吾可以死害于人乎哉?我死,则择不食之地而葬我焉。”

成子高卧病在床,庆遗进来请示说:“您的病有些危险了,如果万一,那要怎么办?”子高说:“我听说过:‘人,活着要有益于大众,死了也不能损害大众’。纵然我生前没有做到有益于大众的事,难道我死了还要损害他人吗?等我死了,就选一块不长粮食的地方,把我埋了就行。”

子夏问诸夫子曰:“居君之母与妻之丧,……”“居处言语饮食衎尔。”

宾客至,无所馆。夫子曰:“生于我乎馆,死于我乎殡。”

子夏向孔子请教说:“遇到国君的母亲或妻子的丧事怎么办?……”孔子回答说:“日常的起居、言语、饮食等照常进行。”

有远处的宾客来了,没有休息的馆舍。夫子说:“既然是宾朋,活着就由我安排吃住,若是死了,也由我安排殡敛。”

国子高曰:“葬也者,藏也。藏也者,欲人之弗得见也。是故衣足以饰身,棺周于衣,椁周于棺,土周于椁。反壤树之哉?”

国子高说:“葬,就是藏。所谓藏,就是想让人看不见。因此,只需衣裳足以遮蔽身体,棺木能包裹住衣服,外椁能包裹住内棺,土能覆盖住椁就可以了。何必非要堆土成坟,还植树为标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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