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没有回复我的信息,我的心里愈发担心。琴是个好女孩。我在想,我有什么资格去伤害一个渴望爱情的女孩。我的心里愧疚不已,真的,我敢发誓,我真的很愧疚。
如果不是清的出现,我会试着去接受琴的。琴像一副画里走出来的温婉女子,端庄优雅,而且她工作上也步步高升,有了同龄人艳羡的业绩。有时候在她面前,我真的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我在想,我不过是千千万万男人中最普通的那一个,我不需要妻妾成群,我不需要平步青云,我需要的仅仅是找个三观合得来的灵魂伴侣。我们一起做家务,一起养育孩子,一起在柴米油盐和锅碗瓢盆中相互搀扶着走到老。
其实我不怕死别,我只怕生离。
清还在我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睡着。她闭着眼睛,有节奏的呼吸着,我不知道她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的睡着了。我不愿吵醒她,我喜欢她依偎在我怀里的感觉。此刻,清就是我的精神鸦片。
桂花香水味从清的身体上慢慢散发出来,屋外云开日出,几米阳光懒懒的洒在窗前。我的目光与阳光交织在一起,我想借此温暖我的心。
看着清那一头像黑夜的长发,我有些迷醉。我仿佛站在黑夜的最深处,梦破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把一颗受伤的心从月光的影子中打捞起。那颗心激烈的跳动着,似乎在向我诉说一段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我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开。月亮啊月亮,请让我不再辜负每一颗认真的心。
我抚摸着清光滑幽黑的头发,心里说道:“清,我相信,你会驱走我内心的阴霾的,你就是我人间的太阳。”
我在清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她睁开眼看着我,说:“好啊!你竟敢偷偷亲我,这不公平,我也要亲你。”
清的逻辑听起来并不怎么混账,我有恃无恐的说:“来吧!随便亲。”亲看了我脸后,突然故意做了一副呕吐状。我摇摇头。
我的手机微信突然响了,是沙鸥的消息:“夜照兄,听烟萝说你重感冒了,现在好些了吗?”
我回复道:“好多了,就是身体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舒服。额头也没有那么烫了。”
“那就好,你可要保重身体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谢谢沙鸥兄。你写的《生命的痛苦》,我看了大半了,对生命和人性有深度的思考。比起我这种混吃等死的人来说,你的书就是至理名言啊!从你的文字中,我读到了绝望中燃起的希望,我读到了一个男人身残志坚的勇敢。夜照兄,希望你再接再厉,笔耕不辍,写出更多的佳作。”
“夜照兄过奖了。我的文字还需要经过生活的磨炼,不像夜照兄的文字,对人心和生活了如指掌。真正的文字就应该来源于生活,从生活的细节中慢慢体现人的内在。文字不需要词藻优美,需要的是自然陈述。一个好的作者,不是生活创作者,而是生活传递者。就像一块石头在那里摆着,你只需要通过文字告诉大家,那里有一块石头,什么形状的,它有哪些与众不同。要做到这些,就需要我们去观察和深度挖掘。”
“对了,沙鸥兄,我妹妹现在在干嘛啊?”
“烟萝正和水灵聊的很嗨,就是烟萝的男朋友看起来有些不合群,看起来呆傻呆傻的,一点也不机灵。我和他聊了两句,完全没有共同话题。不过他倒挺招小孩子的喜欢,和甜甜玩的正开心呢?”
“哈哈!烟萝的男友叫周飞,一个存在感不强的男人,只要他站在人群中,鬼才会多看他一眼。”
“对了,夜照兄,你看了我的作品,我也应该看看你的作品。有什么代表作都给我发过来吧!这段时间我都书荒了,完全不知道看什么?”
我听完感觉一个头,两个大。我的作品好像还真的没什么像样的?都是些零零散散的生活随笔,至于小说什么的也很少涉及,诗歌也写的不伦不类的,所写的几篇杂文见解也肤浅。我突然意识到,我只是个附庸风雅的伪文字爱好者。
我想了想,回复道:“沙鸥兄,我在一个文学网站有一个文集,我所写的大部分作品都在上面。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发过去。”
我打开网页,点开个人文集,复制了网络连接,然后粘贴到微信上发给沙鸥。
“夜照兄,收到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要去拜读你的大作了。”
“哈哈!去吧!记得给我中肯的评价。”
清看我在聊微信,问我:“初,在和谁聊,聊的这么开心?”
“一个文友,思想境界颇高的人,值得交往。”我把微信聊天界面给清看聊天记录。
我看出来了,清是对我不放心,估计是以为我和琴在聊天。说起琴,我有些担心。如果可以,以后我可以把她当做亲妹妹看待。从小就爱心泛滥的我,喜欢做那个关心爱护妹妹的哥哥,而不是那个被关心爱护的小弟。
清问我:“初哥,你想找什么工作啊?”
我的头脑突然陷入了混乱,也像是一种没目标的迷茫。“我打算先在招聘网站和人才市场上去看看再说?”我有些不自信的说道。
“初,你总得有个方向啊!至少要知道做那个行业。我觉得销售不错,既能锻炼人,又可以挣高工资。”
其实对销售我还是有些心虚的,我性格偏内向,不善言辞,是一个社交的低能儿。销售固然是好,它真的适合我吗?我有些畏畏缩缩,进退两难。
其实我知道自己没有什么上进心,也不是能做成大事的人,我的人生观可能比较满足于温饱层面,只要饿了有东西吃,冷了有衣服穿,困了有个地方睡觉,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真的没有什么大志向,可能我有时真的只是言过其实,小时了了罢了!
大多数人的成长经历,都是一个越来越平庸的过程。每一颗不安分的心,都渴望出人头地、有所作为,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我们总得学会去接受自己,学会去拒绝别人。
清看着我在发呆,也不回她话,清安慰我说:“初,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我们不能安于现状,有时候可以尝试走出自己的舒适圈,去挑战自己。也可以多去结交一些比你优秀的人,虚心向他们学习。这样的生活才会有激情,才会有所进步。”
我看着清,没想到清的见解远比我想的要高,这大概就是多看书带给人的意外收获吧!
我一直盯着清,清的脸颊升起一朵红云,清说:“哎呀!你又这样看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我诙谐幽默的说:“你懂什么?我的这种看叫做刮目相看。”
清这个机灵鬼脑子也转的很快,说:“我只发现刮目相看中的相看,你的刮目呢?过来,赶紧让本小姐为你刮目。”
我被清逗的哈哈大笑,这小妮子真的很鬼灵精怪。
我两眼充满爱意的看着清,说:“你打算在我怀里躺到什么时候?”
清扁了扁嘴,说:“我啊!我打算在你怀里躺一辈子。”
我一时口快,说道:“可惜我的怀抱已经名花有主了。”
清听了,马上从我怀里坐了起来,有些急眼的看着我:“你说,名花的那个主是谁啊?”
我摸了摸头,我暗骂自己笨,其实我原先打算说的是,我的怀里已经有灵禅了。天知道我哪根筋出错了,竟然说出这种蠢驴才能说出的话。
我支支吾吾的说:“名花有主的主当然是你啊!不然还会有谁呢?”
清有些不相信,说:“你刚才说话支支吾吾的,而且表情看起来也不真诚,一定是说谎。”
我抬起手,语速很快,含糊不清的发誓道:“我骗你你是小狗。”
清也没听清楚,自然是以为我说的是——我骗你我是小狗。清得意洋洋的说:“那才差不多,这只是一个口头警告,下次再这样用情不专一,我就记你一次大过处分。”说完,清的目光投向了墙上挂着的那把剪刀。
我瞬间虎躯一震,不自然的就用手护住裤裆。清捂嘴而笑。
未完待续
二零一八年七月三十一日于泸州,竹鸿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