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依旧是少年之祁县古城

    好听的祁县话，像极了三晋的吴侬软语，原来晋商的源头，就是带着这样温款的语言特质，在明清，走出祁县，走出三晋，走向归化城，走进恰克图，25万吨的茶叶向北向西而流，100万两的黄金向东向南流进汾水东岸的昭馀，成就了三百年晋商的辉煌历史。祁县，因“昭馀祁泽薮”得名，古称昭馀，是晋商故里，晋商文化和万里茶道的发源地。祁县，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我们的同学家儿子结婚，给了老同学们相聚的理由，听着她略带乡音的普通话，仿佛回到学校的某次活动上，就是这个味道的语言抑扬钝错，侃侃而谈，今天，她又在台上，讲给儿子儿媳，要待媳妇像亲闺女一样，要儿子善待这个将要携手一辈子的女孩，温婉大气优雅的传达，我在台下虔诚地听她布道，虔诚地为她的气质气场在内心欢呼。我们在祁县晋商古城里，在渠家的五进院落里穿行，有一处的门的门楣题着“三晋源”，金色耀眼，霸气侧漏，我不禁肃肃而然，仰慕之情油然而生。

  有一批人，初中就上了中专，三年同窗共读书，那段共同的经历，那个共同的人生起点，溶入少年的情怀，伴随人生的长卷徐徐展开。每一家办喜事，就像走我们共同的亲家，早早的酝酿着，相互嘀咕着，有一批人会在早一天到达，像我们一起看祁县古城的夜色朦胧，赏古城的光天化日。古城的韵味有十分，加之游古城的同学情分，于是有我们加入的古城，顿时展现出别样的风采，别样的精彩。

    钟灵毓秀的祁县，位于山西省中部，太岳山北麓，太原盆地南部，汾河中游东岸，平面轮廓东南至西北长条状，南北纵长44公里，东西横宽25公里，总面积854平方公里。人口27万余。古称“昭馀”，因“昭馀祁泽薮”得名。“昭馀祁泽薮”，一说始于大禹治水，“打开灵石口，困出晋阳湖”，那时“祁”，是连接太原盆地的浩荡汪洋，是的，黄河上游的宁夏出土的古生物就有大象等大型动物化石，水草丰茂，森林覆盖，才是动物的乐园，打开灵石太岳山的天然屏障，因汾水泛滥的太原盆地才“昭馀”，才汪洋之后而渔米之乡；才“祁”，浩浩荡荡的太原盆地，连块成片广大宏阔；“泽薮”，水后留痕，湿地沼泽。祁县，背后是太岳山，左手是汾河水，前面是绵绵延延的广袤大地。地灵必人杰，数年年以来，人才辈出。而明清时期，此地晋商崛起，引领三晋，星光灿烂，照彻华夏。

    祁县古城始建于北魏，距今已有1500年历史。古城长850米，宽700米，周长3公里，整个古城池形同古代官吏所戴的纱帽，中心略高，四周略低，落差3米，故有“纱帽城”之说。旧时城墙砖砌到顶，外筑护城河，设四道城门，门顶筑有匾额，东曰“瞻凤”，西曰“挹汾”，南曰“凭麓”，北曰“拱辰”，十分雄壮。因为战争的破坏和风雨沧桑，城墙和护城河已经不复存在，然而我们依然可以在东南西北四街之入口看到有同样匾额字样复古门楼，城内的建筑基本保存完好。城区布局以十字囗为中心，东西南北四条大街垂直交叉，南北正直，东西对应，以十字交叉为主轴架的28条街巷与之纵横贯通，“一城四街28巷，六十个圪道，四十个大院，万余间房屋。整个古城，集街巷、古寺庙、古店铺、古民宅为一体，组成了一个建筑宏伟的古文物群。“集江南河北之大成，宋元明清之法式”，具有典型的明清风貌。

    “晋恒银号”是乔家在祁县的票号，有地下银库，有四进院的几幢建筑，雕梁画栋，富丽堂皇，“这要花多少钱才能建起啊？”同学说，这和他们挣的钱比，肯定是很小的数目。是啊，历史上，祁县的商人就通熟经营之道，起于宋，兴于明清。抗战前，祁县常年在外经商者有1.5万余人，占总人口的八分之一。明清时期，尤其是到清康熙、乾隆之后，祁县的商业不但遍布全国，而且远到俄罗斯、朝鲜、日本及东南亚国家。清道光年间北京200家粮店，祁县人开设的就有130多家。清光绪年间全国62家票号，祁县人开设了21家，故有“执金融之牛耳”和汇通天下”之美誉。祁县商帮中，起初有张家、翟家、孙家、后来又有乔家、渠家、何家。他们全国著名，都有上千万两的商业资本。经营项目有：茶、票、米、典、布、杂以及面食、首饰、药材等诸多行业。祁县城内就有：长裕川、巨贞川、永聚祥、大玉川、大德诚、大德川、合盛元、大德兴、大德通、大德恒、元丰久、三晋源、存义公等茶社、票号30多家。1920年，县城商号达214家。是名符其实的商业名城。是啊我们走在古城的街上，往日的繁华似可想像。

      那么，我们在往日的繁荣中穿梭时，不禁发问，那些晋商巨贾们哪里去了呢？我们在夜色朦朦未见他们的身影，街上灯或明或暗，天上的星或隐或现；我们白天里继续寻觅，甚至他们的后人们也“黄鹤一去不复返”，只有旧街空悠悠。若大的古城里，住着8000余人口，多是来城里求学的学生和家长租住。或许会疫情的影响，还是别的原因，游人寥寥可数，我们主要走了北街和东街，除了“晋恒银号”花了每人5元的门票，身上的银子都没的掏。哎哟，祖宗的十八般武艺都到哪里去了？汇通天下的根据地呀，仿佛成了手握宝贝，穷居一隅了。老城有的门面整修的光鲜，还有大部分还灰头土脸，虽然土的也很有韵味，我们还是心里冒出来“老陈醋”的味道。微信、支付宝、银行卡已经没有汇通天下的祁县、山西什么事儿，那什么事儿有我们的影子呢？现在山西整体落后全国，全然没有明清时期晋商敢为时代先的风范，晋人的我们，似乎有点郁闷。听“晋恒银号”现在的主人范先生讲，那些晋商的后人解放后大多做了教书先生。山西的土地上，祁县的古城，书写着三晋昔日辉煌，那是古人的荣光，可以是今人的底气吗？

    世界潮流之浩荡，国家脚步之铿镪，但愿天公再抖擞，三晋巨子再强大。访友，祝福，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