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8：栀子花开

六月，栀子花又开始了灿烂的一季。

上周团的向日葵已是凋零，只余下几株配草黄英立在花瓶，散发着植物特有的青草味儿。晚上，朋友送来了几朵栀子花，估计是自家院子里的，真是雪中送炭——解了我的鲜花之荒。选了一个口子稍小点的花瓶，添了一小袋可利鲜，希望能够开得持久点。黄英剪得短短的，和短小的栀子花插在一起，倒也不错。蝴蝶一样微微舒展着双翼的淡白色的花瓣，一点一点悄悄绽放，温婉如玉，幽幽的馨香荡漾在客厅，真好！

前不久，买了一盆栀子花，一朵朵地绽放。阳台上洗衣服，菜园子里拔草、摘菜，浓郁的芳香总能侵入肺腑。有几日，阴雨绵绵，没有去阳台上照料这些花儿。“一晴方觉夏已深”，再去阳台上时，发现栀子花叶儿已是枯黄，花骨朵也变色要掉落了。仔细一看，叶子还有被虫咬过的豁口，应该是遭了虫害，去年前面阳台上的小叶栀子花也出现过类似情况。仔细搜寻每一根枝干、每一片叶子，终是捉了三条大青虫，看着肉嘟嘟的身子，气不打一出来，把它们埋在土里碾死了。唯希望我的栀子花儿能够即时复活过来，只是好多天过去了，叶子依然没有返青的迹象。

毕业的第一年，分配在偏僻闭塞的村小——流源小学。不通车，只能骑着自行车在山路上颠簸，长长的上坡得一步一步地推，长长的下坡紧握刹车还是吓得胆战心惊，因此周末多半不回家。朴实的孩子们，周末总会带我一起出去疯，水库边上挖贝壳，山上摘野果，路边采花。知道我喜欢花，平日里，孩子们也会摘些不同的花送给我，这个时节栀子花是必不可少的。白天闻着花香改作业，晚上闻着花香备课、沉沉入睡。花谢后，叶子依旧青翠欲滴，十天半个月后，居然生出白色的须根。让我丝毫不怀疑，只要给点水，兴许来年会开出栀子花。

老家院子的角落里，母亲生前种过一株栀子花，每年这个时候总会满树芬芳。病中的母亲，总爱摘上一两朵，拿在手上把玩，赏其形，观其叶，嗅其香。母亲去世后，爸爸嫌其阻碍了进出阴沟的小路，将其从根部砍断过。来年，栀子花照样长出新的枝丫，三两年后照样开出芬芳花朵。去年冬天，拆老房子翻新，栀子花终究难逃厄运。其实又何止是栀子花？

栀子花开时节，“抽白媲黄总称才，谁遣山栀入画来?似为诗家少知己，杜陵吟罢不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