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背规律会受到惩罚

事物的运动变化遵循固有规律,规律客观存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我们所能做的是认识并利用规律,在能力范围之内发挥能动性,使事物的运动变化往想要的方向发展,以满足意愿。

生命循规律进化而来,人的意愿和行为符合道,顺应规律,就会轻松自如,自我感觉良好。违背规律,就会受到惩罚。比如,主观意愿上不愿接受,会产生愤怒等不良情感;主观行为上进行无谓的抗争,除于事无补外,还会感觉痛苦等不良情感。这正是因为人主观上违背客观规律,受到了惩罚。

遵循规律是相对于人的主观能动性而言的,主观行为引发的变化满足主观意愿,才算遵循规律。“你有你的计划,而世界另有计划。”事物运动变化是按照其固有的属性规律进行的,本身不存在违背规律,而人的主观意识指引下的行为活动如果违背规律,所产生的效果往往会背离个人意图。

比如,驾车经过一番荒野跋涉,行至一座大山前,事实是已不可能开车翻越荒山。如果此时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刻意开车往山坡上爬,必然会翻车,这就是违背规律受到的应有惩罚。而爬坡翻车本身是遵循规律的客观结果,车自身有大小和质量,车轮在和山坡接触摩擦的过程中,加上重力的影响,势必会造成翻车这一后果。因此说,不遵循规律只体现在人的主观意图和能动性发挥方面,事物本身是遵循规律运转的。主观意愿违背了“存在就要承受”规律,偏执的行为违背了“能动性不可进行无谓抗争”规律,必然会受到惩罚。

主观意愿违背“存在就要承受”这一规律会受到惩罚,这一点也会被生命进化利用,受到惩罚产生的不良情感能刺激人发挥能动性进行有效应对,以达到更有利于自身的成效,获得更好的承受。而在发挥能动性的过程中,如果违背“能动性不可进行无谓抗争”规律,进行无谓的抗争,不但达不到想要的意图,还会使人对难以接受的东西更加敏感,并产生焦虑痛苦等不良情感。

现实中,人的本能会对行为活动状况进行评估,对能基本实现意图的情况,判定为满意;对没能实现意图的情况,判定为不满意;付出努力而没能达到自认为的应有效果时,人会产生自卑感;对无能为力之事进行无谓的抗争,人会产生焦虑痛苦等不良情感……以此来提示和指引人采取相应的应对措施,以便进一步达成意图。

老子说“惟道是从”。生命体是在顺应规律,发挥能动性更好的维护自身存在的过程中进化而来,只有敬畏规律,遵循规律办事,才能利用好从规律中进化而来的机体功用。“处无为之事”是老子揭示出的立身处世的最高智慧,也可以说是成为圣人的主要标准,即做事不可违反规律。否则,就只能事与愿违,背离初衷。

《庄子·杂篇·渔父》有如下记述:

孔子曾向一渔夫请教“怎样轻松生活”,渔夫说:“有个怪人,害怕自己的影子,厌恶自己的脚迹,在旷野里东逃西奔。跑得再快,影子还是甩不掉。跨得愈急,脚迹反而愈频密。他以为问题在速度,便加速逃奔,愈跑愈快,不肯休息,终于被累死。他就是不晓得到树荫下便能息影,安静躺着便能绝迹。”

渔夫奉劝孔子:“守好自己的真性。”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顺道而为,自能臻于“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之境。认识规律,遵循规律办事,才是真正的修行、成长、解脱之路。

现实生活中,当我们的目标和环境发生冲突的时候,我们往往会把大部分的精力消耗在与环境的对抗上。比如,上班路上堵车了,这个时候,越是想按时赶到,就越会焦虑暴躁,而交通拥挤并不会因为你的意识发生改变,它有它自己的运转规律。相反,如果我们不把自我意识凌驾在环境规律之上,而是把“我”当做所在环境体系的一部分,接受“我”是这个体系的附庸这一事实,配合体系的运转,这个时候,达成目标就成了顺应规律的副产物,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控制”,而是“顺应”环境,致力于寻求一种与环境和客观规律和谐共存的途径。

人的生存生活就像翻耕机犁地,有深有浅,有犁不到的地方,机器也有损毁老化的时候,犁耙的运转机制是犁地种田,不要空转做无用功,也不要逮着一块犁不烂的石头不放。宁可使机器处于闲置状态,也不要使其无故耗损。当然,机器也不宜闲置过久,不发挥应有的作用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何况生锈对设备也不好(好比生命的用进废退),因此,还是要犁地种田。人也是如此,有双脚就要走路,有双手就要劳动,有大脑就要思考和学习。能动性是在其发挥作用后能有利于生命更好存在的生存实践中进化而来,其作用的发挥必须用在做可为之事上,这样才能取得有利于生命更好存在的实效,并能获得物质、精神层面的奖赏。能动性进行无谓的抗争,就不能取得现实进展,不利于人更好的进行生活实践,并且会在生理、精神层面受到惩罚。

承受是一种愿意承认自己生存于客观现实世界中,并愿意贴近客观现实,认识客观现实的客观态度。背离道的表现主要有两种:一是主观愿意上不愿承受。二是主观行为上进行无谓的抗争。无论是一次性的绝望打击,还是一次次的打击上升为质变后的绝望,都是让人对不愿承受,对进行无谓抗争绝望的。美国作家杰德·麦肯纳在灵性开悟三部曲中说:“开悟是一件迫不得已的选择。”心不死,则道不生,所有大彻大悟之人,都曾无药可救过。“心死新生。”“人心死,道心生。”“心死”是放下,是不住妄念。如庄子说:“形如槁木,心如死灰。”苏东坡则自叹飘零:“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道心”就是甘愿承受一切的态度,因为承受一切是客观必然。心死了,我们的头脑才会臣服于道,才不会偏执地进行无谓的抗争,才会甘愿承受一切,在甘愿承受一切的基础上,做些力所能及的可为之事。什么时候明白了这个逻辑,才算懂得了生命的真相。


(文/时效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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