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池塘两年前全部清理出来,然后把路边和我们家的宅基地这两边,村委会用机器设备挖掘筑上了水泥属于基础建筑。
它是贫瘠!
没有丰厚的财富家底儿,没有肥沃土壤环境也是难以生存的除了泥土之外就是淤泥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我进去就出不来,没有力量站稳立场坚定,更没有任何办法从深深的淤泥里拔出来再陷进去,每走一步都是拔河比赛。我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只好使劲地拥抱它,在它怀里不动,一动就陷得更深等待着支撑我的外援引我出圈。
对面两边的农民不容易修筑就成了这样子,两岸是现代化的近程体系,对岸就是解放前的历史怀旧气息扑面而来。中间的位置现在是泥土的前世是类似于一个小岛孤立在中央,上面水草茂盛生长着。承包经营权转让合同约定期限后,妹夫利用每个周末的休息时间,穿着打鱼的连体衣服一根一根地拔出来,他戴着眼镜用手从水面摸到泥土里连根拔除。整整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太阳晒,雨淋湿透,风吹散又吹来袭击着他的皮肤由白到黑黑的农民打工样。
一批批的鱼儿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今天放一批鱼苗,明天放几条鲤鱼,十天半个月说放了一些鲫鱼。就这样每周妹夫和妹妹都会回乡下老家看看,妹夫就围着鱼塘走一圈。有时候会拿着长长的竹竿网打捞死鱼,尤其是军哥放了十几条鲈鱼后,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不同程度受伤地死鱼,或者吓昏的鱼儿。这些捞上岸的鱼儿遍体鳞伤……
有时候他会撒药治理水污染严重,怕鱼儿缺水。我常常站在院里远远地望着他的身影:“他的样子真的像极了父亲生前,他也是每天下班都围着他的鱼塘转转看看。父亲主业教师,业余时间是养鱼干农活。”父亲如今安住在屋后山顶,他在天之灵一定很欣慰,有人传承了他的生活。
一生都是忙忙碌碌的样子!
现在已经是我们精神的动力输出点—后花园。妈妈守护着这里的一草一木。
这里也是周围乡亲父老拉家常攀关系的地方,人们洗衣服洗农药抽水蓄能用水的地方。常常有人干活,有人在这里坐着陪玩陪着聊天,水泥混凝土路面是妈妈掏钱打的,岸沿就可以当石墩做。妈妈和妹妹把路的两边种上了很多格桑花,特别是花开的时候我们都漫步在群蝶飞舞追逐的,花香弥漫扑鼻而来的花径。
旁晚黄昏时分,鱼儿就在这里举行游行示威活动,浮出水面唤起或者追逐强烈水花反响巨大。妈妈会喂米糠,喂青青的菜杆,或者拌均匀的饲料混合搅拌后,在岸边敲敲然后撒下去地里有的,譬如玉米杆、麦子头、胡豆叶子等等。
不一会儿就听到鱼儿窜动声响,或者把这些拖到池塘中间,或者跳出水面,我们只能看到一大团黑影晃动掠过水面唤起无数的星星点点,波光粼粼的水面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
小鱼动作非常快,摇着尾巴西窜东跳追逐着;大鱼没有任何声音,我们只是偶尔会看到它长长的身影在水中游哉游哉地游动着,似乎没有巡视工作查看它的领地。
我看到它的优雅瞬间就会立即兴奋地告诉妈妈。妈妈的得意和淡定从容都表现在每天晚上定时进行喂食,下雨了牵挂着鱼塘,天气热了怕鱼儿缺水缺氧,一周常常在乡下几天呆着,怕鱼儿饿了!
除了上老年大学之外,几乎都一个人在家,鱼儿成了她的另一个孩子似的需要她的陪伴和照顾。
随时都有人开车来钓鱼,还有人偷花。
半个月前妈妈和妹妹们就开始谋划着这次打鱼的事情。
妈妈请来了她的朋友们,二妹请来了她的朋友们,小妹请来了她的朋友们。我的朋友们因为太贪婪成性被拒之门外,加之我在监考。军哥请来了真正的鱼贩子,因为亲朋好友太多啦,还有当地群众和邻居们都要送初步判断送人都不够。
第一步就是放水。
以下是今天早上起床后完成的工作
用了三天的时间放水,然后又用昌哥的三台柴油发动机抽水。撒网,拖网捕鱼,最后还是让大家惊讶。
他们都是我们眼里的专业养鱼高手,居然还是被你庞大的身躯吸引眼球!
你是丰收的深秋!
我没有亲临现场,当三妹让我看到的时候我就兴奋不已“啊哈哈!”尖叫声此起彼伏难以控制不了的情绪,必须表达出来!
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鱼,而且还是我家里养出来的鱼。想起曾经陪伴着它的那些日日夜夜,我在岸边看书散步,走过来走过去。妹妹和妈妈总是担心我掉入塘里有危险,因为水深超过两个人。曾经1.7的昌哥都被淹过虚惊一场噩梦一直困扰着我们。
它在水中游来游去!
我们相遇的时候就是这样偶然间,我发现水中一大团黑影悠悠然悠悠地飘着,一呼一吸不动声色出现或者没入水中不见痕迹……若隐若现的样子显得格外性感!
这样也是我每周末都要回家乡下的原因之一,只为遇见!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期待着它的出现。当然见它最多的就是妈妈!
这一次我们真的是非常开心!我终于见到了你——在你弥留之际,你没有被送走,你也没有提前下锅(妹夫骄傲地嘚瑟:一条鱼一锅)。
我加班监考没有完提前29分钟就到了车站赶着与你相遇告别,送你最后一程。
你已经被折腾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了,我是最后一个拥你入怀的人,他们都一一抱过了。你眼睛几乎不动了,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呼一吸在水中一动不动安安静静的。四个伙伴们肥嘟嘟肉呼呼围着你的身旁,我看到了你的白肚皮上一道道的血丝和痕迹……
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你累得不行只有腮帮子一张一合似乎就要睡着了……
我抱不动你,你太沉重啦!
我从你的水世界里,把你带到了你曾经跳跃的梦想,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鱼腥味。你一呼一吸任由着我发泄见你的兴奋和抑制不住的激动,我小心翼翼地移步到花丛中,敬仰着你,你实在是太棒啦!我怕我一不小心让你掉到地上摔痛了……
你任然是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安安静静躺卧在我怀里睡觉,在水中游动的情景也是这样:“深色的阴影笼罩下一动不动,只有腮在摇动一呼一吸。”
那时候,你游走在水中的时候,我坐在岸上披着长长头发摇晃着一双长长的高跟鞋红靴子;现在我已经到我怀里撒娇耍赖不动了,挺着肚子一呼一吸,我已经剪短了我的长发和一地的长长短短的牵挂!头戴着红色礼帽,红色短裤,红色平底靴。
然后你在没有水的世界里,空气中躺了四个小时左右一呼一吸。任人宰割和摆布的棋子就是这样的吧!
妹夫在用刀把你身上的鳞片一片一片地刮下来,我躲到角落不看你怎么办?这是你做鱼的使命就是生态环境食物链顶端。
又是几个小时左右过去了,你还是依然一呼一吸。全身的鳞片被养鱼你的男主人以理工男的专业精神和姿态剔得一干二净,刀片在你身上使劲地游走,这样的痛苦你经历过了,你还存在!
我们又开始合影留念!你更沉重啦!一起沉重的还有我的心情!我不知道现在的你是不是有如游丝般的存在……
痛得麻木!
你知道了最终还是会这样的被千万遍的活活的剥去鳞片,相当于活剥皮的地狱般的生活,你甚至不能发出一声叹息!
我知道你还活着,在我们的喧嚣声中度过你一生的时光!
我们的这一场相见,终究还是不如怀念不如不见!开始就是结束。
你知道吗?我曾经的梦想就是做一条鱼自由自在的生活,无拘无束地遨游在大海里航行!
这是我在2012年的澳大利亚的海洋上许下诺言。
现在,因为你!
我不要做鱼!成长就是一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