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疼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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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岁又22天    牙疼骤然光临

从黑洞——某次爱情留给我的遗产

——的彼端,传来鼓胀似的疼痛

配合着心脏跳动的节奏

仿佛提醒我活着的证据

你已不知去向何处

你给的创伤仍时时唤起疼痛

天涯海角,同病相怜

同样的感觉还来自膝盖和脚踝

被我肆无忌惮地弯曲与变向之后

此刻就如一组卡了沙粒的齿轮

在可以想见的未来,还会有

      肩周炎

      颈椎病

      腰间盘突出

      ……

以及日日轻捏粉笔的腱鞘发炎

在将“本钱”肆虐挥霍一空之后

步入那传说中充满危机感的中年

恍惚回到魏晋时代

和酒冲服下丹炉里的药石散剂

痛饮狂歌    换取早已残缺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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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岁又22天,人生中初尝牙疼的滋味。往日亦见友朋牙疼难忍之状,心下颇有微词,暗念:区区牙疼,有何难忍?如今终于还是轮到自身,黑洞彼端的疼痛确实刻骨铭心,只好在人前作可怜状。其后牙疼间歇性复发,每每以药石镇压,颇有魏晋之士尊范。亦曾动念拔除蛀齿,又恐遭人讥讽为“无齿之徒”。面子当然比里子重要,遂罢!今日复疼,连吃两粒药丸无济,抚腮轻吟整日。到黄昏,伴有微烧渐起,体寒而牙齿发颤,碰及疼牙,更添痛苦。只得拥被卧下,凡历两觉,醒来虚汗湿褥,浑身顿觉轻松。难以入眠,时钟却才走到夜里十点半,以手机“便笺”功能记录感想如斯。牙疼并未全去,明日又得抚腮轻吟。昔者西子捧心、独孤信侧帽,试看明日瓦吾山中,有无效汉子抚腮之人?贡水河边的浪荡汉子于卧榻之上,时有微烧,时值戊戌年十一月十三日子夜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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