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与《战国策》札记(二百五五)

孟尝君讌坐,谓三先生曰:“愿闻先生有以补之阙者。”一人曰:“訾天下之主,有侵君者,臣请以臣之血湔其衽。”田瞀曰:“车轶之所能至,请掩足下之短者,诵足下之长;千乘之君与万乘之相,其欲有君也,如使而弗及也。”胜(股目)曰:“臣愿以足下之府库财物,收天下之士,能为君决疑应卒,若魏文侯之有田子方、段干木也。此臣之所为君取矣。”

孟尝君闲坐的时候,对三位年长的人说:“我希望听听先生们,能有什么办法补救我的过失。”其中一个人说:“天下诸侯,如果有谁敢侵犯您,臣下请求用我的血溅洒在他的衣襟上。”田瞀说:“凡是车辆所能到达的地方,请允许我去掩盖您的短处,颂扬您的长处。拥有千辆兵车的国君和万辆兵车的相国,他们都想得到您,迫不及待地想重用您。”胜酱说:“臣下希望用您府库的财物,收罗天下的士人,能够帮助您解决疑难应付突然变故,就像魏文侯有田子方和段干木一样。这就是臣下为您所采取的办法了。”

这里介绍的是一个君主所面临的问题,一是勇于献身的猛将;二是外交宣传的人才;三是经营人才和物财。猛将守卫国家安全,外交宣传树立国家形象,经济和教育是国家强盛的基础。

好了,让我们来看看希罗多德的历史吧!

(140)原来雅典人曾派遣使节到戴尔波伊去,請求給他們一个神托。当他們在神殿那里行礼,如仪幷坐到内部的圣堂里面去的时候,那个名叫阿利司托尼凱的佩提亚就向他們回答說:

不幸的人們啊,为什么你們还坐在这里?

逃离你們的家,你們那輪形城市的高聳入云的卫城,跑到大地的尽头去罢。

身軀和头同样都不能安全无恙,

下面的脚,手,以及它們中間的一切也都无济于事,

它們都要毀灭掉。

因为火和凶猛的阿萊司神“战神”--譯者;飞快垲駕着叙利亚的战車,要把这座城市毀掉。

他要把不仅仅是你們的,前是許許多多的城池毀掉。他还要把神的許多神殿交付火焰吞食;

它們立在那里吓得流汗,由于害怕而战傈。

从它們的屋頂有黑色的血流下来,預示着他們的无可避免的凶事。

因此我要你們离开神殿,拿出勇气来制服你們的不幸遭遇罢。

戴尔波伊神庙是雅典人的精神支柱。

(141)当雅典的使者們听到这些話时,他們显是惊恐万状。由于这-一十分不吉利的預言,他們已陷于絕望了。这时戴尔波伊人当中的最知名的一-位人士、安多罗布洛斯的儿子提蒙就向他們建議,要他們带着表示請求庇护的橄欖枝,再--次到那里去,这样就是以請求庇护的人的身分去請求神托了。雅典人按照他的話做了。他們說:“主啊,看在我們把这些請求庇护的橄欖枝带到你跟前这件事的面.上,請賜給我們关于我們祖国的一-个比較好的預言罢。不然的話、我們就不离开你的神殿,直到死都一谊留在这里了。”于是,佩提亚便向他們宣布了第二个种托:

用許多話来請求,用高明的意見来劝說,

帕拉司都不能緩和宙斯的怒气。

然而我仍愿向你們講一句象金剐石那样坚硬的話。

在开克洛普斯圣城和神圣的奇泰隆谷地里目前所保有的一切

都被夺去的时候,

远見的宙斯終会給特里托該涅阿一座难攻不落的木墙用来保卫你們和你們的子孙。

且莫安静地居留在你們原来的地方,因为从大地方面来了一支騎兵和步兵的大軍;你們倒应当在他們来时撤退,把背向着敌人;不过你們終有一天会和他們交战的。

神圣的撒拉米司啊!在播种或是收获谷物的时候,你是会把妇女生的孩子們毁灭掉的。

面对波斯军团,神庙也无能为力。

(142)从表面上来看,幷且实际上,这个神托都是比前一个神托要温和些的。于是他們把它記录下来,就返回雅典了。当使节們离开了戴尔波伊并把神托报告給人民的时候,大家对于这个神托的含意作了許多解釋,而在人們发表的許多看法当中,特别有两种最相反的看法。有一些比較年老的人認为,神的启示的意思是应当把卫城留下.因为在古昔,雅典卫城的四周是有一道栅栏的,而在他們看来木墙就是指着这道棚栏了。但是另外的一些人則以为神所說的木墙是指着他們的船只說的,而他們的意思是什么都不做,只把船只装备起来。不过在佩提亚的回答中,它的最后两行神圣的撒拉米司啊!在播种或是收获谷物的时候,你是会把妇女生的孩子們毁灭掉的。

却使主張木墙即是船只的那些人难于自周其說了。这两行詩句使那些以为他們的船便是木墙的人們十分困惑了。原来那解釋神托的人認为这两行詩的意思是:他們如果在撒拉米司附近的海上准备作战的話,他們是会在那里全軍复沒的。

凡人对神托的解读。

(143)这时有一个不久之前才显露头角而成为一流人物的雅典人,他的名字叫做銖米司托克列斯,人們称他为尼奥克列斯的儿子,他說解釋神托的人并沒有把神托的全部含意正确地闡述出来。他的看法是这样。如果这些詩句所談的寅是雅典人的話,那神托就不会用一个这样温和的詞,它就要說殘忍的撒抗米司,而不会說神圣的撒拉米司了,因为当地的居民实际上都是要死在那里的。因此他以为,如果耍正确理解这个神托的話,則神的这番話的意思,勿宁說是指着敌軍,而不是指着雅典人說的。他劝告說,他們应当相信木墙是指着他們的船只說的,因而要作海上作战的准备。銑米可托克列斯把自己的看法向雅典人宣布之后,雅典人便認为他对神托的解釋是要比神托解釋者的解釋高明,因为后者不愿意雅典人作海战的准备,簡言之,也就是干脆不进行抵抗,而是离开阿提卡,移居到别的什么地方去。

这是聪明的狡辩,把坏的预言赋予敌人,则会鼓舞抵抗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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