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这东西不需要涂脂抹粉

思念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不知能作几日停留,我们已经分别得太久太久。

曾经喜欢听这首《思念》,优美的旋律婉转激荡,似乎眼前就飞舞着一只翩翩蝴蝶,它把久违的思念莫名打开,不请自来地拨动着心湖。

我知道《思念》毛阿敏唱的好听,我却不知道这首歌是谁谱曲,谁作词。

常常就是这样,歌手们出现在舞台的镁光灯下,面对观众,因为演绎着一首首歌,更容易被人们记住和喜欢。当然,这里也有他们的心血和努力,但传唱的这些歌本身,歌的词作者们却总是在大火的后面默默无闻。

就像那些年春晚的必备节目,连续32届,每当李谷一款款出场深情演唱起 《难忘今宵》时,大家才恋恋不舍地告别旧年,“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不论天涯与海角,共祝愿祖国好…… 青山在,人未老……”,春晚的《难忘今宵》成了全国观众一道记忆的风景。


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童年、少年可能早已经远去,但全中国大概没有谁不会哼唱几句歌里的词, 《让我们荡起双桨》 几代人听着这首歌长大,人可以老去,但这首歌、欢快童声的歌声似乎永远不会老。

一恍惚,仿佛依然和童年的小伙伴们,坐在木船上随波起伏荡漾在北海的湖中心,那一天春风拂面,湖面倒映的、四周环绕的,放眼望去就是那样的场景和那样的快乐心境。

它不只是出现在课本上,更耳熟能详地陪伴着我们长大。

这些歌词,原来均出自于一人之手,他就是乔羽老先生,著名词作家。称他为中国“词坛泰斗”,一点不为过。

都说北乔羽,南庄奴。

当我查阅细数乔羽老先生创作的歌词,简直佩服无比,原来有那么多好听的歌词,都是出自他手。

《我的祖国》《十五的月亮》《祖国颂》、《牡丹之歌》、《人说山西好风光》、《思念》、《说聊斋》、《巫山神女》、《播种希望》、《一方沃土》、《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等等

他可以给牙牙学语的小娃娃写《大风车》 “大风车吱呀吱哟哟地转,这里的风景呀真好看。”  也可以给银发的老人们写《夕阳红 》 “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 ”,年龄跨度之大,创作之广泛,什么歌都能手到擒来,这就是乔羽老师,用最质朴直白的语言,勾勒出宏大的意境。

“歌这东西,必须让大家一听就明白,一听就喜欢,所以既要有动人的感情又要平白如话,我不喜欢涂脂抹粉,就喜欢直来直去地写非常简单的大白话。” 乔羽说。

电影 《上甘岭》中的插曲《我的祖国》播出后,脍炙大江南北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这首歌是人们最耳熟能详、传唱至广、深受人们喜爱的一首歌,尤其这歌词。乔羽说电影拍好了,才等他的歌词时,写不出来,压力很大。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条大河

“一条大河波浪宽”,这句出来了,后面的就迎刃而解,这句的灵感事实上正是来自于江西鄱阳湖段的长江,乔羽却没有直写  “长江万里波浪宽”,“长江的确是中国最大的一条江,居住在这个流域的人口也很多,但和全国相比仍是少数”,还是将其写成与所有人都息息相关的“家乡的河”。

当时沙蒙建议用 “万里长江”,乔羽听后想了想,对沙蒙说,用“万里长江”也可以,气势也大,长江虽长,但在全国仅此一条。没有见过长江的人很多。如果这样写,可能会让那些远离长江的人们从心理上产生距离,失去亲切感。

对大多数人来说,“祖国”并不是一个抽象概念, 在这个词背后永远是记忆中家乡门前的那条河,一望无际的田野,辛勤劳作的亲人,而河上发生的事情与生命息息相关,寄托着一方百姓的喜怒哀乐。

他为这个歌词苦苦思索好些天,散步时看到一群孩子在河中嬉水,灵感来了,“一条大河波浪宽” 自己就冒了出来,他说“ 我最终还是要写自己的感受”。

可能这就是返璞归真吧,他的词看似朴素简单,小学生都认识,但短短几个字就能勾画出大意象,唤起心中的无限共鸣。

2022年6月20日,乔羽老先生在北京安祥离世,享年95岁。

仅以撷选的几首歌词,缅怀送别乔老一路走好,洒下的这些歌相传不绝于耳,它们鲜活留存人间历久而弥新。

2022-6-22  风铃

乔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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