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帆齐微课
季羡林老先生,大家不不陌生,人们这样评价他:兼容百家、学贯中外的学界泰斗,是中国最杰出的人物之一,世界上最著名的梵文学者之一,是一位完全具备知识分子品格的人,他永远是气节的象征。
英籍女作家韩素音说:“我在他身上发现的不只是博学,而且是睿智。不仅是睿智,而且还有非常地谦和有礼和幽默。........与他谈话使我倍感鼓舞,而在我们的谈话中,我总是期待着那种时刻,那时他用一个轻轻地微笑,以及在他眼神中轻微的一个闪动,就会纠正我一两处不合适的地方”。
中国学者张中行认为“季羡林以一身而具有三种难能:一是学问精深,而是为人朴厚,三是有深情。三种难能之中,我以为最难的还是朴厚”。
初次接触季羡林先生,从他身着的半旧中山装,往往会觉得他像一个老农的印象。先生自己也曾多次说过,他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是一个“土包子”。
先生曾留学德国十几载,没沾染上一点洋味而始终保持着一种朴厚的农民气象,是什么力量?
“我一生有两个母亲:一个是生我的那个母亲;一个是我的祖国母亲。我对两个母亲怀着同样崇高的敬意和同样真挚的爱慕”。
爱国情怀固然是季羡林先生一生不绝如缕的永恒主题,使他家事、校事、国事事事萦心,深深埋在心底的情愫,恐怕只有院子里的二月兰,小山上的青松翠柏,才懂得这个老人有多么的想要找人倾诉,因为周围没有了认真听他倾诉的人,只有满园孤寂岁月伴随着他。
当代有很多人热衷于谈命运。但是命运到底是有,还是无?是人受命运主宰,还是人能改变命运呢?
六岁以前,季羡林先生一直生活在母亲身边,母亲留给他的虽是记不清的面影。可是失去母亲的蚀骨之痛却伴随一生。公交车上,偶尔发现老妇人的一双长满老茧的手,母亲的面影也就同时出现在先生的面前。
“后来离开了母亲,但母亲的面影和这双长满了老茧的手,却时时出现在眼前”。六岁离开家后,虽然也有回去看望母亲的时候,但是住的时间都不长。
母亲死后,先生无不悲凉地写到“母亲的死使我对一切都灰心。以前也曾自己吹起过幻影:怎样在十几年的漂泊生活以后,回到故乡来,听到母亲一声含着温热的呼唤,仿佛饮一杯甘露似的,给疲惫的心加一点生气,然后再冲到人世里去。现在这幻影终于证实了是个幻影。.......一个丢掉希望和幻影的人,不也正该丢掉生趣吗"。
母亲活着时不在身边;母亲去世,总算赶回来为母亲送了葬,这让先生得到了一点安慰。先生在异国他乡,想念祖国,想念母亲,时常在梦里梦到母亲,哭着醒来的先生,眼前幻出母亲的面影,耳边回荡着在别人嘴里听到母亲说过的一句话:“要知道一去不回头的话,我拼了命也不放那孩子走!”终其一生,这句话总是能让先生泪流满面。
“只见那月亮清光四溢,与苇坑中的那个月亮正好相映成趣” 。先生到过许多国家,看见许多不同的月亮,但是没有一个月亮能和家乡的月亮相比,那个有母亲在身边的月亮。
先生用黄昏美丽的景物,纪念童年记忆里的母亲;而在他年老时,亲人逐渐离去只留下他一人时,他的悲痛,只能对着不能言语的花花草草,把情感寄托在长年陪伴的植物身上,这得有多少话要诉说呀!唯一的儿子因为某些原因不谅解他,离他远远的。
明知道“泪眼问花花不语。花当然不语,如果花真语起来,岂不是吓坏了人!这些道理我十分明白。然而我仍然把自己的悲欢挂到了二月兰上。”(《二月兰》)
先生的婶婶跟他生活在一起多年,婶婶和女儿的离世给老人带来巨大痛苦,“我走上了每天必登临几次的小山,我问苍松,苍松不语;我问翠柏,翠柏不答。我问之三十多年来亲眼目睹我这些悲欢离合的二月兰,这也沉默不语,兀自怒放,笑对春风,紫气直冲霄汉。”(《二月兰》)
面对世俗,先生沉默不语,独自怒放着生命的璀璨,面对一切困苦艰难,他总是笑容面对。
“黄昏漫过了大平原,大草原,留下一层阴影;漫过了大森林留下了一片阴郁的黑暗;漫过了小溪,把深灰的暮色融入琮琤的水声里,水面在阒(qu)静里透着微明;漫过了山顶,留给它们星的光和月的光;漫过了山村,留下了苍茫的幕烟.......”
沉浸在先生描写黄昏的佳境里,我仿佛看见一个披着落日余晖的老者向我缓缓行来,他带着睿智,带着历史的厚重,行走在苍茫的幕烟升起的山村野外......
齐帆齐第3期28天写作成长营(11)篇1678字累计21126字(命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