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是2021.2月所作,是回档。
当初只写了这一段,到现在都还没时间补回,暂时放着
总体而言偏向棘刺单人。
可以配上三轮学的《飞向遥远的天空》纯音乐版,而言,挺有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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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刺从很早以前就想过这件事情。自己究竟成人后应该干什么,怎么干,是要到一个没有海的地方生存,还是苟且面对着海的狂怒?
他会再见到海吗?
现在的他在山上,山在这里白茫茫的一片。
他不会见到海,也不会见到沙滩,这里只有山。
山的那边还是山,连绵的山,能够使他忘却海的波涛。
但是他依然做着同样一个梦,梦里那只离奇的怪物,离奇的扭曲,离奇的庞大,离奇的威慑。浪从沙子缝隙中爬上来,敲打着小腿,舔舐着肩膀。漫天都是血,血与火编制成的天空。
是血吗,还是说仅仅只是夕阳的余晖?
它的翅膀是蝙蝠,他的眼睛抵触着棘刺的眼睛,从棘刺的伤口慢慢爬进。
跑。
可他跑不掉,不可能跑掉。即使有风捎着他走,有光随他行,他依旧跑不掉。
无论他走去哪里,他都一定会回到这。
每一处角落,都有伊比利亚的风。
很早,他从现实中醒来。他有些迷茫。
棘刺穿上白色大衣工作服,掀开幕帘,映入眼中的是黄沙飞舞的世界。可见度极低,只能看见十米内的东西。十米开外根本无法辨别。不过即使能看见十米开外的东西,也无以济事。
因为那里仍然是沙和石的世界。
棘刺来到灞里马斯戈壁,已经有三天了。没有助手,没有同伴。陪伴他的只有庞大的仪器,还有一望无际不知何时到头的沙。
他每天都需往前进,前进到戈壁的中心,柯启卢盆地。
他很孤独,但他耐得住孤独。
他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就能做得很好,他一个人可以抵得上两个人的智慧和劳动力。
在他看来,多一个人和少一个人不过是感情上的补充或者缺陷,食物消耗的加快或者减慢而已。他每天只记录一次数据,一次十分钟,剩下的时间用来改良墙壁上的图纸以及采集材料。
他有时候会看沙。他很想看,但是他不敢看。沙的微小与微小,繁多与繁多,就像故乡的海同样一望无际,一望无垠。不是辽阔,不能用辽阔来形容。这是未知。
对,未知。未知的大海,未知的沙。
作为化学研究生,他明白沙漠和海一样危机四伏。这里有食金蚁,成群结队,一切的金属和顽固矿物,在他们眼中好似水一般懦弱。从高温中乒乒乓乓锻炼出来的钢铁,却被小小食金蚁轻易侵蚀。棘刺实在想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食金蚁也有食人的特性,棘刺并不害怕,一是这种生物只生活在内部低处,二是自己带了药剂,应急时洒在身上即可抵御。不过还是不要遇到的好,棘刺这么想着
这里的蓬草很多,它们被风卷起又摔下。卷起,是黄色的天空;摔下,是黄色的大地。
大地是么?貌似不能用大地来这么称呼它。它没有生机勃勃和万物复苏,没有柳绿花红莺歌燕舞,这样的大地,还是大地吗?
不管怎样,棘刺认可了脚下大地的存在。自己正好端端地站在大地上,不站在大地上,难不成站在硬邦邦的仪器旁,面对头疼的数据,铺天盖地计算一些与生活毫不相关的结果?
这是棘刺来到灞里马斯山脉的原因。
掀开幕帘,也是风和沙。
掀开,风和沙。
北燕鸥会来吗。
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会有自己的打算的。
万一他回不来了······
别瞎说!他肯定回得来!他最擅长在沙中行走。
他不也擅长面对海吗,最后不也离开了自己最擅长的领域?
无言。
异乡人,你为什么会对他了解这么清楚?
我们的家乡在同一片天空的笼罩之下。
先不管这个,还能侦察到他的位置吗?
观测点已逐渐向柯启卢盆地逼近,但是所散布感应正在逐渐减弱。
越往深处越与世隔绝。
等到散布感应完全没有,我们就只是两眼摸黑的不知情者了。
别这么悲观,至少我们知道他在哪里踏上了旅途。
这还不叫踏上旅途吗,他已经走了六天。
六点在他看来只是路,只是跳板和装备预警罢了。
话说,你们两个真的是“情同手足”的好友吗;为什么你对他的安危这么冷静。
你应该想说的是冷漠。但我告诉你,他不是那种想让别人担心他的人,他总能化险为夷。
这不是冷漠,这是信任。好友对好友之间的绝对信任。
······你不陪他一起去的原因?
嗯,我们之间的情谊更适合天隔一方。
怎么了?······
系统显示,目标帧数逐渐减弱,当前状态:9200ms
真的杳无音信了。等等,为什么?预定的不是七天吗!
无论什么任务,他都会早一刻完成,相信这个任务也一样。
极境虽然面色从容,但心早已绷紧得无法喘气。这回完全没有好友的半点消息,再次接收到他的感应又在什么时候。棘刺走的那天并没有和他说清楚。隐隐约约,他回忆起棘刺背起仪器离开的那一句话:
“什么时候?·····啊,大概是,那边的居民开始燃烧海灯的时候罢。”
这里是伊比利亚,海灯会随着伊比利亚的风往上飘。
棘刺去的地方是灞里马斯,站在那里最高端,能俯瞰到海灯向着月亮进发。
他会很快回来的。极境因此心里清楚,棘刺根本不会骗人。每当伊比利亚阴雨连绵,淅淅沥沥后。居民便会成群结队放起海灯,以感谢神的长久馈赠。
上一次放海灯时间并不久。极境一伸手就够得着。正逢夏季入秋,雨雾浓时,乌云积压得多之又多。只是看不准什么时候,下与不下是早晚的事。
所以极境开玩笑地和棘刺说:“那我就赌九月后才会下雨吧!”。从现在算起,六月后恰好是棘刺的生日。因为自己准备的礼物总忙不迭被棘刺发现,每当棘刺生日时根本营造不出惊喜的感觉。极境曾因此尝试在棘刺生日最后一天方才准备礼物,但棘刺一会寝室,呵,看到硕大的物品摆在好友的床上。惊喜的韵味烟消云散。这样看来——或许就算那是个惊喜,也只是极境会被吓到,而棘刺不会。
但是极境终于是被吓到了。
伊比利亚干燥的风照常吹拂着。但一周,两周,他始终没能在荧幕上看到散布感应;一周,两周,伊比利亚始终没能下一场雨。
棘刺终于到了,他没有做好过多的期待。而眼前一幕也确实印证了他的想法。柯启卢盆地,作为灞里马斯戈壁的中心,但凡有一些地质学常识的学生都知道,其实他们别无二致。甚至他们的沙子质地大概也是同样的构成。只不过一处在上,一处在下的地理位置差别。二者依然远离海洋。
棘刺用试管采集一部分沙样品,转身回到仪器旁分析。
结果自己终究还是要和一堆科技产品泡在一块吗。
他心里叹了口气,罢了。或许自己也是个与科学相伴相生的命吧。科学总少不了机械的帮助。就和大海少不了黄沙一样。
不,不对。黄沙,黄沙是沙漠的,大海的·····应该叫做蓝沙吗。蓝沙,称谓不定。究竟是长成蓝色还是生活在蓝色中······棘刺斟酌半晌。算了,就叫他蓝沙吧,自己这么叫就好了。取名的是分类学者运用双名法的事。
机器解构已完成。
他抽出试管,一如既往地将黄沙放回黄沙中,开始查看实验数据。
解构纷呈
主要元素(Major elements) : uSually greaterthan 1%
SiO,Al,O, FeO" MgO CaO Na,0 K,O H,O
次要元素(Minor elements) :
usually 0.1-1%TiO, MnO P,O; CO,
痕量元素(Trace elements) :
usually<0.1%
everything else
嗯?这是。
棘刺尽力在脑海中回想。沙子?不,不是。石粒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钙。
这是,火山岩?
不,不可能,这里不可能出现火山岩。
棘刺又取了一次样本,放在机械里。希望这只是机械解构线路错误。
但是结果依旧一样。那一串字母数字在全息荧幕显得上格外渗人——当然,是在常人眼中看来。
棘刺有个原则,事不过二。一件事,一个结果,无论刚开始多么荒谬多么惊人;一旦他精打细算再实验一次后仍然别无二致,他就会将其视作常理,并将其作为一个有趣的疑问深究。最长一次,他会花上一个月的时间探讨为什么海质垣石在碰触到酸后并不会滴透发生剧烈反应而是在其表面增加一层细胞。
工友会问万一棘刺从开始就错了呢?不,就算南辕北辙。他享受的也是错的过程。
他的眼睛盯着试管中黄色的物质,这一线美妙惊奇的,唏嘘的物质。或许是太阳散发的热量过于强烈,棘刺隐隐约约看到这些物质分子在刺眼阳光下不断碰撞挤压和吞噬。这些物质挥发着奇怪但好闻的味道,有田野的风和稻麦的香。
“我和你约定,下一次下棋一定要赢过你。”
为什么自己会想起这段话?
棘刺绞紧额头,试图将那段记忆从脑海中消除。但火山岩,海,眼下的黑白,以及一片黄色,仿佛都在推动着他回溯过往。
不不不,棘刺恢复了理智。
除非是在同一时刻温差巨大,使得物体上的灰尘微粒漂浮。还有什么能让自己闻到火山岩的味道?不言而喻,这里并没有下雨,哪怕是三个月前也并没有下雨。有的只有伊比利亚的风。
迎刃而解,这些味道都掩埋在物质的“没有味道”之下。
火山岩肯定是没有味道的,它需要水帮助他散播味道。这里没有水。要说它真的有味道。是积淀很久很久的,岁月的味道罢。
循着气味之下,棘刺发现眼睛也欺骗了自己。脚下踩着的岩粒并非黄色,而是褐中带黄,是类于新生树木的颜色。两相对比,这根本上不是黄沙漫天。如此巨大的色差,为何自己这么晚才发现,他对新来的这个问题做了假设。大体来看的沙与具体来看的沙,两者的关系很微妙。
太阳?
不,如果不是太阳光,具体里的小试管也会成为一片黑夜。
颜色粒子?
只能这么解释。单体的色散折射很小,故而最接近物质本色;大体的色散折射很大,故而远离物质本色,甚至分道扬镳。
说得通。
不过挺讽刺的。棘刺暗地里想。“众人拾柴火焰高”那垒起来的终究是大体的火焰,看到的也终究是大体的光芒。而个人真正的火焰呢,那又是不是红色的?
这样看来,或许没有人看过火真正的颜色。
他也始终没能最后看到好友真正的面庞。
极境,你知道吗,墙建得太早了。
什么墙?
比如拉特兰和卡西米尔。
你是说,区域界?
嗯。
有了制度,有了墙,隔开每一个制度和思想。
你问过雪吗?
没有,但我听过它,他在寂寥的山峰和孤独的极地中回响。
只有那边有雪吗?
不,每个地方。赤道边,地心里。都有雪
那边的风冷吗?
不冷,冷风推崇终究是温暖,而暖在冷酷之上。
什么是暖在冷酷之上?
分子的上轻下重。
难怪他们都不喜欢冷,原来是因为冰太重。
但值得一提的是,冰的密度可比水小。
且同时冰比水寒。
啊,这些烦人的物理知识。你是怎么记住的?
对它充满兴趣,自然就记住了。
抛开这个话题,对了。那边会下雨吗?
会,但很少。
有彩虹吗?
有。
那里有彩红?上次那地方下雨不是十几年前了吗。
不是天上的虹。那是“长虹卧波”。比起虚无缥缈的导引,脚踏实地的飞虹更令人惊诧。不是吗?
现实主义者对您表示钦佩。哈哈,开玩笑的。不过他们说基督走过的地方就是虹。没有信仰,你的人生不会少些什么?
信仰不是神,它从来不拯救过谁。
等等等等,这种信仰可不害人。
我没有持否定态度。
话说信仰有什么作用?
因人而异。
对于你呢?
孤独的光辉,人生的一半。
喂,别玩文字游戏了。到底什么意思?
条理清晰地将一块完整的园林变为各种竹子花木,将大体化作局部继而在短暂的人生中一个个观赏罢。
宗教信仰我实则并不感兴趣,但我身处的种族迫使我靠近它。至于基督,譬如一位绝对虔诚的教徒,早上与睡前,噩耗与幸运比肩接踵地到来时,祷告与祈愿是必然。
这往往需要花上一个数据整理的时间。经济学与概率学看来是不合算的。
但是它不也同时为中央的心情带来一线曙光?
不一定同时,我说过,因人而异。
好,好,你说的都正确。
没有绝对的正确。
······
兄弟,有没有人说你真的很难相处?
有,你是第一个。
这么说我甚至开辟了一条评价的道路?
你可以这么认为。
早点回来,总部进货时候引进的新材料我帮忙放在实验室了。
好的,谢谢你。已经要出发了,回见。
等下!最后一句话。
十个字以内说完。
那里有伊比利亚的风吗?
······
有。
——柯启卢事变发生三个月前的一则语音通讯片段
棘刺逐步往中心靠近,过了几个小时,他已经数不清。这几个小时里食物仍然充足。不过电子传感器失灵了,他不得已只能用手摇发电替代。这几个小时内,他进入的步伐由快到慢。山路过于崎岖,已然不是枯焉这样能够直接解决的问题。要跨过奇形怪状的岩石,他需要将仪器行李拆解分批运送上去,没有实际试验过,但他总觉得这里的土壤承受不了那么大的重量。走在这里,与走在平庸的大地上是截然不同的触感。这里湿润平滑,疏松中空。类似于卧室的床垫附带上弹簧,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在这里生活的植株除了枯朽的灌木星星点点装饰外,整一个就是脱水的北极。在盆地边俯瞰并没有发现什么,真正来到才发现那么多高山隐匿在漫漫土地中。
他感到越来越费力,但不能在这里停下。夕阳渐沉,他明白夜幕将到,周围的气温也会降低。他有所耳闻低到零下的地步。这是前人在临近柯启卢盆地的灞里马斯山脉上测量的结果。
他感到头脑越来越迷,但自己一刻不能站住脚步。他的四肢不再是他自己的,干燥的火山岩颗粒吹来,覆盖在他腕上手臂上。他不是想在休息时候超人前面,而是出于最懦弱的原因:生存的本能。在这里停,自己将过不了这个夜晚。
他感到四肢不是自己的,他感到自己袒露无遗。气温低了,夕阳看不见了。冷开始肆意侵犯自己的身躯,试管玻璃敲打的声音渐行渐远。棘刺的喉咙异常干涩,每一次呼吸粉尘都肆无忌惮沾染侵入到扁桃体四周,火地膨胀,爆炸。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
他倒下了。在渺茫不可见光的柯启卢盆地。
他又见到了那只怪物,那只阿戈尔不可避开的怪物。
那日落,和棘刺在柯启卢盆地见到的日落一样。它被怪物涂成了鲜红,它变成藤鞭不停拍打。重见天日的宣泄和刺耳不堪的振幅,无止境地回声再回声。
愤怒不再是愤怒。
回头,快回头。
无法回头。
无法看见血的天空。
他还是无法脱逃。
他亲眼看见他的离开,看见他的声音,看见他的触感,看见他的眼神。没有愠怒,没有愤恨,只有无奈和——
和柯启卢。
为什么梦里重现与现实相差甚远的场景,却总是能勾起他尘封的回忆?
因为他们是阿戈尔,他们都听过它的声音,都记得它的感觉。
他喝过海。
海的那边,是无法用语言表述的声音。他无时无刻听到。
所以他永远记得,永远不能忘。
人们将那种谐音梗概,为海的那边冠上它的名字。
“克苏鲁”
极境的死,是因为克苏鲁。
伊比利亚的风吹过来,告诉他这一场梦。
像是一场梦,就像他刚刚倒下,刚刚见证挚友的死亡那样。一场梦,不过是一场梦。
他见证过无数不符合科学物理的问题,他都可以用理论推翻缥缈的说辞。唯独克苏鲁,唯独这只怪物。从阿戈尔来到尘世开始就不断在深夜时分显现。他一直做着这样一个凄苦的梦,一直无法脱逃。他尝试过用现实解释它,但就算是虚无的梦幻也无法解释。
阿戈尔过不去的缘结,它们在日落从海滩爬上来,沾染着海水和沙粒,沾染着海洋最初始最血腥的气息来到地上。呼吸着氧气和氮气。它们将利刃藏起,竭力露出柔和的一面,竭力与陆生生物共存。
阿戈尔苟且这样活着。
但那只怪物将陆地上的柔和撕裂,将人性扭曲残酷的一面纵剖下来,扔到海里。阿戈尔与它们发生了冲突,他们被排挤,被追杀,他们似乎无法存活下去。
其他的阿戈尔性命如何,棘刺并不太清楚。极境并非阿戈尔,他是黎博利。轻盈的,悄无声息的黎博利。黎博利飞翔在天空,俯瞰万千大地。棘刺是阿戈尔。残酷的,悲苦的阿戈尔。阿戈尔潜游在海里,曾在海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因为那只怪物,他由得来到陆地上。
我们都认为,离开了故乡的海消失殆尽就可以了。就可以过上新的生活了。可怪物依然在梦中出现,我们梦中无数次出现。这是只有阿戈尔才明白的苦难。
生活在中浅水中的阿戈尔,很少时候来到天空探寻。生活在蔚蓝中的黎博利,很少时候来到淡水中寻觅。那位迁徙的黎博利似乎很爱笑。
即使在克苏鲁来临时候,也一样。
自己死了吗。
理性而言,是死了。
你还活着。
活着没有躯体地。
它唱起来
那边的燕鸥捎来你的踪影
From yonder terns come your sign
你忘说的苦恼是你无法提起的痛。
The pain you forget to say is the pain you can't mention.
它们歌颂着抵触着你的眼睛
They sing songs that contradict your eyes.
它们闻到你的气味
They smell you
听到你的忏悔
Hear your confession.
你问我为什么能够傲然挺立
You ask me why I stand tall
那挺立后的背影,你能否看见
That stand back, you can see
看见那无际的海与天空,
See the boundless and sky
天空里,有你飞翔的翅膀,煽动浪花急流,
In the sky, your wings fly, stirring the waves and torrents,
山峦此起彼伏。
Mountains rise and fall.
此起彼伏和捎来的踪影,
Come and go with shadow
踪影的那边
On the other side of the tracks
是否有你
ARE YOU
这是一首很古老的民谣,这是一首唤醒记忆的歌舞,比起任何提醒药剂的鲁莽作用,它却显得舒缓悲哀。
谁在唱歌。
请,他在邀请你。
他怒目圆睁。
不,不是。他生有一副怒目圆睁的样子。
就像你生有一双透彻而浑浊的眼睛一样。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