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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
与影视的第2次对话
2020.3.12 天气晴
皎月落于沧海之间
明珠浴于泪波之界
——《锦瑟》
重新看了一遍《伪装者》,给我印象最深的角色,还是那个不是主角却胜似主角的于曼丽了。
14岁被卖到青楼卖笑,15岁染上花柳病,被迫流落街头,好不容易得到了上天的垂怜,认识了于家大哥,送她上学,为她治病,可于家哥哥被3名土匪杀死,死无全尸。上天对她的不公让她愤怒,仇恨蔓延到了极致,于是她变成了在新婚夜杀人的黑寡妇,3名土匪,全被大卸八块。
她从不谈起她的身世,若有人背后议论,她抬起腿来就是一脚。过去就是她心里的刺,每有人提及一次,就往她的心里多扎进一寸,她不甘心。
她与明台的初见是在军校澡堂,仅仅一个背影就已经足够让人倾心。微湿的长发,白色的衬衣,不施粉黛的脸,高冷中带着一点忧郁。这个女孩,把过去的伤藏在了心中。
她是尘埃里的花朵,惹人怜悯,却从不需要她人的垂怜。她坐在窗边绣花,带着几分惆怅,无意中吟出陶渊明的“人生实难,死如何之”,便又将她往凄美上推了推,即使窗外阳光明媚。
她也向往光明,渴望被温暖包围,内心无比炙热。她遇见了明台,她生命中最爱的那个人,那个活泼阳光,未来充满希望的明家小少爷。为了明台,她甘愿被老师揭开往日的伤疤,却不愿老师伤明台一分一毫。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呢,或许是明台为了她向上级请假带她出去玩,遭遇责罚时;或许是她在逃跑的路上,明台为她清除了所有障碍,给了她一把枪防身时;又或许是明台送了她明家香时。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这么好,在乎她的感受。但明台那时不知道她的过去。
为了她,明台被军校开除。离别那晚,老师要她告诉明台自己的全部,用她的悲换明台的留。她终究没有做到。她本是死囚锦瑟,是骇人听闻的黑寡妇,可遇见了明台,她就像是六瓣霜花,被他的温暖融化了,剩下一滩水,晶莹剔透。
她爱他,但更希望她自由,即使是用自己的死来换。那晚明台在她额上的一吻,是她终身的慰藉。
明台还是回来了,大雨瓢泼,行刑场的数柄长枪,抬起又放下。
自此之后,生死搭档,完美配合。于曼丽早已情根深种。从前只能靠不甘支撑着自己,如今终于有了新的希望。
上海的生活,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明台给的温暖,由心底里扩散,让她终于打开自己的心门,看到一点点,一点点的光明。她本是青春年少,本该蓬勃生长。可是她经历的太多了,心里早已遍体鳞伤,住着的不过是个苍老的灵魂,只有在看见明台时才会抑制不住的向他靠近。
除夕那晚,她邀请明台一起放烟花,懂事地劝明台回家,即使最后自己孑然一人。那晚的烟花太耀眼,让她记得太深刻,她从烟花中走来,绾起的头发,甜美的笑容,望着明台的背影,他走后的苦笑,都让人心疼。她太懂事了,爱的小心翼翼。
当她知道军统上层和76号走私,却不得不瞒住明台的时候说“我不能骗他,如果我骗了他,他还能相信谁?”;在得知行动是要击杀明台的大哥时,她说要和明台私奔。
其实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明家小少爷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绝不会答应她,更不会爱上她。因为她的过去肮脏、黑暗、血腥、屈辱、充满仇恨。这样不清白的女子,让心里揣着传统思想的世家公子,如何接受呢?她活得太通透了,爱的好绝望,好无助。
明台在她面前永远只是一个冰冷的上级,却在程锦云面前嬉皮笑脸;面对于曼丽的告白,他只会要她别说疯话,可他却愿意为程锦云去死。于曼丽的直接敌不过程锦云的欲拒还迎,身上更有着怎么也洗不清的过去。
似乎是在上海的生活太美好,让她忘记了从前。王天风把她从地狱里拉起,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让她享受了奢侈的快乐,“丧钟”敲响时,就是她报恩的时候了。她活着,本就是为国效力,遇到了明台,不过是让她活下去的动力又多了几分,死也会死的更甘心。
执行任务前,郭骑云拿出了于曼丽和明台的婚纱照,她说“拍的挺好的”,言语中的满足让人动容。
在城墙上,曼丽恭喜明台订婚,说
你不必担心我,也没什么对不起我,原本就是我贪心了,本来就不属于我的,我有很么资格,让你忐忑。明台,我真的很爱你,也许,只有等我闭上了着双眼...我不怕死,我怕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那一声略带命令的“抱抱我”,令人潸然泪下,这是她最后的奢求。
比起程锦云只会要明台去救她,在危险时她会喊“明台,快跑”。
割断绳子的那一刻,她带着释然,解脱,可真的应了她那一句“我怕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她眼中的眷恋望之便让人只余一声叹息。
她死在了城墙脚下,只余一束光照亮了她的身体。那束光是明台,又或者来自于天堂,她会入天堂吧,可她杀了那么多人,地狱也不会放过她吧。
于曼丽,曼妙艳丽,她风情万种,似乎眉眼中就刻着“妓女”两个字,却又单纯的让人爱怜。
她的一生像是戏剧一般,永远都无法做真正的自己。她活在他人的眼色下,没有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屋檐,能够为她遮风挡雨。
她太美好了,就像《锦瑟》中说的“皎月落于沧海之间 ,明珠浴于泪波之界”,美好终会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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