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一个人写的小说和十个人,或以上同写的小说,究竟会有多大的风格差异?
在毫无沟通交流的状况下,联合创作的过程中,你是挖坑的还是填坑的?
三月十日,某小岛,某人( 不是我 )闲得慌,于是领头玩起了小说接龙。许是受了他那天王老子的微笑所魅惑,入坑者倒也为数不少。
至目前为止,入坑者有鄂佛歌、红尘久客、慕容小久、陆忆中、森林木笔、凡人日话、即晞、任真、心灵太空……( 好像也不是很多 )
每一段落的蓝字开头,也就是该段落的作者,为了保持神秘感,千万别点开哦!
因为是联合即兴创作,所以当接龙小说完结之后,此篇章所得到的贝将与入坑者平均分享——当然,我也会另外加贝,至于加多少,到时视心情好坏而定吧—— 至少10贝到500贝或以上……再看吧 。
来吧!期待你、你、还有你的加入 ——我们在这里等着!让我们集体开脑洞,一起编故事。
1
昨天是三八妇女节,我约好了女朋友一起庆祝。
原来晴朗的天气突然阴霾密布,这让我莫名有些忐忑不安。
等了好久,女朋友阿莲终于到了,令我意外的是,她还领着一个男人。
这算什么意思!我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可一见那男人比我高了一个头,拳头又觉悟地躲到我背后。
“姐,这就是我未来的姐夫?”那男子露出笑容。
哦!原来是她弟弟,吓我一跳。
阿莲愣了愣,随即用嗔怪的眼神白了我一眼,好像在说:就你皮。
我把嘴咧成要哭状,白了阿莲弟弟一眼:“我刚才来时,在商场拐角处,看见一个漂亮女孩,东张西望的,是不是在等你?”阿莲弟一惊一喜地撇开我俩,奔商场那边而去。
阿莲望了眼弟弟跑走的方向,嘴角微微上翘,这已经是她十分高兴的模样。我也笑。我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摸那个硬邦邦有棱有角的东西,这一定可以让她更高兴吧……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从右侧传来,我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等我缓过神来,惊觉阿莲已经被那轰鸣声带走,一辆红色摩托从视野里闪过,没了踪影。
我把那个东西攥在掌心,正要掏出来时,刚离开的阿莲的弟弟又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
他气喘如牛,指着天上忽然出现的一个飞行器说:“快!快!我姐被劫持了!快想想办法……”
我终于把那个硬硬的东西掏了出来,那其实是一颗能量钻石,它可以给我超人的力量。
正当我集中注意力准备发挥它的超凡功能时,脖颈一点刺痛,紧接着浑身乏力,凭着昏沉前的最后一点意识,我看见阿莲弟弟带着一脸诡秘笑容从我手中取走那颗能量钻石,他脚边是一支空荡的针管。
当我的意识恢复的时候,我身在一个金属制造的空间里,到处是闪烁着神秘灯光的小按钮,我的面前站着一个蓝头发女子,她背对着我,她的前面是一个梯形的玻璃窗,可见外面漂浮着各种形状怪异的星体。
原来不是阿莲被劫持,而是我被“阿莲”和她的同类劫持。
“你到底是谁?”我问。
“我就是你的阿莲啊!”蓝发女子边说边转过身,原本刘海盖住的地方露出了第三只眼睛。
那只眼睛泛着蓝光死死盯着我——我怕了吗?不,我反而得意地笑了,而且愈笑愈放肆:“哇哈哈哈!你终于露出原形了!”
“阿莲”一脸懵的看着得意的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代号‘娃哈哈哈’的??”
我继续笑道:“还记得那次我送你回家,你在我车里睡着的事么?你的一句梦话,让我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然后,就有了我利用你的飞船逃离地球的计划!”我指指前面,“看到了吗?马上就要到我想到的星球了!”
娃哈哈2代恼羞成怒,干脆不以“阿莲”面目示人,全身皮肤一阵蠕动颜色变化,最后变成了类似阿凡达的模样:“哼,知道了我身份又怎样。阿伟,你想的倒挺美的,还搭个顺风车。能量钻石现在在我们手里,没了它你什么也不是,连你呆的金属牢笼都出不去。要不是你还有点用,不然……哼。”
“哈哈,”我大笑道,“你以为那真是能量钻石吗?”
“不然呢?”她一怔。
“诚然,它对我来说确实是能量钻石,但对你们来说却是场灾难。”我高深莫测地说。
她听完蹙起眉头,闭上了眼,紧接着那些闪着神秘灯光的小按钮开始有节律的闪烁起来。片刻后,她像是确认了什么,舒了口气,“装神弄鬼,一会儿到了母星要让你多吃些苦头。你说好吗,亲、爱、的?”我懒得和一个娃哈哈精再多解释什么,干脆闭目养神,等着抵达她所谓母星,也就是我一开始的目标。
我一开始的目标是什么?好像只是想和女朋友一起过个三八节而已,这个愿望奢侈吗?当然不奢侈,当然我真正的目标并非只是过一个三八节而已,那只是个幌子,我还肩负着重大使命。
娃哈哈精并不是我的女朋友,她只是幻化成阿莲的模样而已。真正的阿莲什么时候被掉包的我并不太清楚,除了肩上沉重的使命,我还期望着或许能在娃哈哈精的老巢找到她。她还活着我相信。或许,我们可以一起拥有一个独特的三八节记忆。
2
“喂!喂!!喂!!!阿伟!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正做着这奇怪荒诞的梦,被阿莲一边摇晃,一边用百灵鸟一样的声音给吵醒。
“哦!没什么,昨晚加班加到深夜,有点没睡好。刚才等花店的人送给你买的花时,不小心睡着,让你见笑了。”我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道。
“我刚过来,送花的就来了,我已放在桌上。本想让你多睡会儿,又怕你不舒服,这才吵醒你……”阿莲笑着说,她笑起来真好看。
是啊,她笑起来真好看,她才不会有三只眼。想到梦里那蓝色的眼睛,玻璃窗外忽明忽灭的星体,一种说不清的寒意从脊梁骨串上来。我伸手从口袋里掏烟,但似乎哪里不对……掌心变得粘腻,我控制住有些颤抖的手,把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一块棱角分明的钻石,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蓝。
看到这颗钻石,我浑身一震,想起梦里的情景,有一半是真实,我才是那个来自外星的怪物,而阿莲是地球人,我接近她,是为了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关乎着我们星球的生气存亡。
很显然,我并没有使用能量钻石的能力,它会给我们的星球带来灾难,而阿莲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以激发它能量的人。几年前我们从阿莲手中抢走了它,并对阿莲抹除了这段记忆。但几年的时间内,我们对它的研究几乎还是在原点,因此不得不再次回到阿莲身边。
我这次的任务是把阿莲劫持到我的星球上去。因为除了我,阿莲谁也不信任。
但是,当我看到阿莲纯洁的目光时,心里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我要陪伴阿莲,留在地球上。
“阿莲!送给你。”我把钻石放进阿莲的掌心。
“阿伟!你真好。”阿莲的笑,有点羞涩。
做一个地球人真好!我把与外星组织联络的工具——一张奇怪的扑克牌,用打火机烧掉了。
阿莲不解地看着我的举动,我没有跟她做任何解释。我有一瞬的犹疑,我是不是太冲动了?叛逃星球会被列入宇宙失信名册,更何况此事关乎蓝星的生死存亡,前方等待我的又是什么呢?
“叮咚…” 一阵清脆的门铃声传来,阿莲望向门厅,一脸惊慌。
门被踹开了。
几个警察冲进来,还牵着一只警犬。
警犬东嗅西嗅一番,趴在了桌子旁,桌脚旁掉着已烧焦卷曲的扑克外星联络器。警察掏出一个塑料取证袋,把它轻轻放入。
阿莲抓着我的手,用蓝星手势语在我的手心上写道:见机行事,听我指挥!
莫非,阿莲她一直没有失忆?她怎么还记得蓝星的手势语?那么她为什么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或许她知道了,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她是想自欺欺人地想和我相爱下去,还是她也另有阴谋?我不敢想了,也不愿意想。
警察拉住欲扑向我们的警犬,“啪”得并拢双腿,冲我敬礼:“长官好!请指示!”
我笑笑道:“谢谢你们,肯为我的求婚仪式捧场。”
说完,我把那枚钻石……哦,不!钻戒套在阿莲的手指上。
既然阿莲是蓝星女人,那我就更要爱她一生一世了。地球也好,蓝星也罢,有阿莲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长官!祝福你!!!”那几个警察排成一列,手中捧着蓝色的鲜花递给我。
他们也是蓝星人,在地球上的任务就是保护代号为“蓝盾”的我。
而我们蓝星人的主要任务,则是洗涤地球人的心灵。
祝福话音未落,戴在阿莲手上的钻戒忽然发出一道耀眼的强光,瞬间照亮整个空间。我大喊一声“不好” ,整个人开始颤抖。
阿莲和那几位蓝星人忽然变了模样。阿莲她,她,她……根本就不是人的样子。四肢像巨大的黑毛毛虫,一节一节的,还有毛;脑袋像蟾蜍,两只眼睛鼓鼓的,她温柔地说:“亲爱的,惊喜了吧?能得到异星球上‘最美女王’的爱,是你的殊荣。不过,你不必因为自己是宇宙中最丑的蓝星人而自卑,在本钻石辐射后,你马上就会变异为宇宙最帅王子……”
她边说边蹲下来,嘴里喷着令人呕吐的腥臭,我伸起手想隔开她,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是一条巨大的毛毛虫……
3
“够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黄晶猛地把剧本甩在我脸上,又猛吸一口雪茄,“年轻人!你把男女主角都写成了毛毛虫,我的船戏,哦不!床戏还怎么拍下去!吓!你会看两条毛毛虫滚床单吗!”
黄晶就像一只鼓气的蟾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捡起剧本,就像扶起自己的爱人,怜惜地拍了拍尘土,一时百感交集。
“一碌葛咁!还不快去改!记住,要香艳啊!懂吗!”
一丝笑意爬上我的脸庞。
我从口袋里缓缓掏出一支笔,对笔说道:“头儿,黄晶的最后一条罪证已采集完毕,请指示!”
黄晶惊愕地看着我,嘴里的香烟在空气中画了一条线,掉在地上……
“你,你,你……”她一屁股坐在椅子里,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噢!不对!是像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可没过三秒钟,黄晶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跳起直冲我面前,噼噼啪啪就给了我几个耳光:“啥罪证!?吓!现在拍情色片也犯法啦!你当老娘第一天出来混啊!”
我抚着发烫的脸颊连退几步,甩了甩头,脑子却像是混了一团浆糊。
“我是谁?你又是谁?”
该死的,我脑子此刻一片混乱,耳际一阵轰鸣,只见黄晶肥厚的双唇一张一合,却一句也听不见。
意外的是,已经过去十秒钟,以上极可能发生的情形居然还没发生。
反常!
这不是黄晶的风格。
我更加提高警惕,臂上的肌肉暗暗在运动服里凝聚如石。
“做人难,做女人难,做一个拍色情片的女人更是难上加难……”依然有气无力的她脸上有两条溪水奔流。
演!继续演。
黄晶忽然像是省起了什么,双眼瞪着我:“哦,不对!我是拍情色片,那是艺术!你懂什么叫艺术吗!”
我连自己是谁都快搞不清楚了,哪能搞懂情色还是色情?
我茫然望着眼前肥胖的女人:“不是都没穿衣那种吗?”
噼噼啪啪!我他妈说错了吗?黄晶这胖女人身手倒是敏捷,瞬间又退回原来位置:“别再侮辱艺术!”
黄晶话音刚落,一个高个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黄晶!你怎么在这?不是说如在商场拐角见面吗?找得我好苦呀。”
来的是阿莲弟弟。这时他也看见了我,冲我几乎惊叫道:“姐夫你怎样没跟那姐一起走?刚才我看见姐和几个穿警服的人急匆匆地往东边大街走去,我疑惑地追上去,可刚转过路口就不见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我完全懵了,扯了扯头发,哭丧着脸哀嚎:“who am i ?你为啥叫我姐夫?”
那高个子男人一面疑惑趋前:“姐夫,我是阿莲的弟弟呀!你怎么啦?”
我此刻虽然思绪混乱,记忆似乎也出了点问题,但是我还没忘了阿莲只是我剧本的一个角色啊!
他又往前一步,关切说:“姐夫,你又发病了?”
“别过来!”我尖叫往后退,这不对劲!他和黄晶太不搭配了,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他忽然惊慌地摆着手说:“姐夫,您冷静!我不过去。您别激动……”
“我没病!我很正常!你,您不要这样好吗?”我讨厌他们这样跟我说话,我鄙夷地瘪了瘪嘴。
阿莲带着几个白衣天使和警察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精神病院里,阿莲悄悄对我说:“这里是你唯一的庇护所,你暂时是斗不过他们的。”
这个叫阿莲的女人很温柔,可是我可以发誓,我真的不认识她!
我是记忆混乱,但不是精神失常!我很清楚自己是一个编剧,尽管只是一个三流的编剧。
阿莲离开后,空白的房间里,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在充满记忆碎片的脑袋里整理一些头绪出来。
仿佛一道亮光闪过:“对!我还在一个平台写作呢!叫什么来着?啊!对!!”
我心里突然明亮起来:“对了,我还有个好哥们也在!”
我想起来了!小鄂!快来救我呀!
4
“叮咚!叮咚!……”
一阵门铃声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不!确切地说,是从门口传过来。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揉了揉困疼的太阳穴。精神病院的房间消失了,我还在自己的客房里,只是趴在桌上睡了一觉。一看时间,显示的是二零二一年三月七日。
“阿伟!开门!”门外传来阿莲的声音。
我跟她并不熟,只不过是因同赴一个小岛旅行,曾经在船上打过一个招呼而已。
我站起来去开门,脑袋依然眩晕……
都是晕船惹的祸!
晕船?我这是在船上!?
环视四周,这确实是我原来的客房——不对,桌椅床铺的位置都对调了!
我一个箭步冲到窗户拉开窗帘,一股寒意涌上背脊,窗帘之外竟然是一片冰冷的钢板!
“叮咚叮咚叮咚!”
该死的门铃声愈来愈急促,“阿伟!快开门呀!听见没有!”
那个自称阿莲的女人,声音明显有些急躁,我正想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脚步一个跟跄,“这感觉……难道我真的在一艘船上?”
“啊!”门外那个叫阿莲的女人忽然惨叫了一声……
周围一片死寂。
“阿莲!你怎么了?”我犹豫了几分钟后,突然喊叫着冲向门口,却发现门已经自动打开。
一只巨手托着小如蚂蚁的阿莲,我被另一只巨手夺去攥在手心里。
一阵的地动山摇,天旋地转,我冷得失去了知觉……当我醒来时,闻到一股子扑鼻的香气,浑身感觉粘糊糊的很不舒服。
我动了动手指,手被谁拉住动不了,使劲地扭头睁开眼睛,看见阿莲站在我旁边,正是她拉着我的手,一动不动地站在那,身上挂满了糖浆。
我俩成了一个巨大蛋糕的装饰。一把巨大的钢叉左一下右一下地铲起蛋糕,往一个血盆大口里送,我和阿莲脚下的蛋糕层,正在一点点地塌陷……
5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啊!又恍神了。
当不耐烦的门铃声又将我拽回现实,我使劲地甩甩头,妄想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影像甩脱。
然而总是白费力气啊!我感觉自己的脑洞里住着很多个“我”,无数个想法不停纠缠碰撞,就像是一场角力比赛。
“阿伟!你他妈快给我开门!”
那个自称阿莲的女人终于按捺不住了,原来她的温柔是伪装的吧?
我蹑手蹑足来到门边,俯身往门缝窥视……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她的脚距离地面目测0.5公分,若是不留意还不觉有异,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我混乱的思绪更混乱了。
难道……我撞鬼了?
恐惧像一张网,遍布我每一个毛孔……
“鬼啊……”
我发出绝望的杀猪叫,却怎么也晕不过去,还浑身瘫软,动弹不得。
而阿莲,居然因为我识破她的身份而原形毕露,她一脚把门踹了个洞,木头的碎屑纷纷扬扬落了我一身。
“……”此时,我张大嘴巴,想叫,叫不出声,却接了一嘴的木屑。
一只白嫩的手,不!是惨白的手,从破门洞里伸进来,把门锁从里打开。
阿莲把门推开,一把把我拉起来:“阿伟,别怕,有我呢。”
“别碰我。”虽然她的手很温暖,我的惊恐减少了一些,但我还是排斥她。
为什么她的手温暖,脚却离地……
啊!我想起来了,为了美化门口,我的门口昨天才安装了一块二公分厚的玻璃,且高出地面0.5公分。
好尴尬……
我霍地站起身,吐出一口木屑,嗯,还真的是木屑,把手往门上的破洞一伸,嗯嗯,确实是破了一个洞。
“你自个说,这合理吗?”
“啥合不合理?”
“你说我美化地面还装啥玻璃啊!瞧,这门又怎么解释?”
“哦,这个啊,这是两回事嘛?”
“啪!”我狠狠给了左脸一巴,又指着那个叫阿莲的“鬼”,“这只东西又咋解释?”
“啪!”我又狠狠掴了右脸一巴:“妈的!敢打我!找死啊!”
“别吵啦,让我静会行不?”我双手捂着耳朵跺脚,“快疯了都!”
“吼吼!打吧打吧!打赢那个说了算!”我又拍起手直跳嚷叫。
那只东西让我彻底吓傻了,不断往后退:“嗬嗬,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只叫阿莲的“鬼”,倒退着。忽然一脚踩进身后桌旁的小纸篓里,纸篓套住了她的鞋,她使劲拔出脚,却把鞋卡在纸篓中……
她的脸色变了,她非常不高兴。
她抠出鞋子套在脚上,狠狠一甩胳膊,磕下一块桌角,指着我的鼻子道:“我再也不管你了。哼!”
说完,把门狠狠一拍,扬长而去。
留下我一个人在地表某空间里的空气中呆若木鸡。
忽然,我想起我新安装的木门,我朝门扑过去。
从破洞处,我想偷偷看看拍门而去的那个生物体。
却被一张突然出现的脸挡住视野……
6
“小鄂?”我揉了揉双眼,周遭的环境又变样了,四周都是一片白茫茫的软垫。
那张脸很熟悉,是小鄂没错。
小鄂眨了眨眼,微笑说:“阿伟,你都玩了大半天啦,该累了吧?”
经他这么一提,我才感觉真的有些疲惫了:“嗯,是啊!快累死了。”
小鄂摊开手掌,掌心一个小容器盛着几颗白色的“豆豆”,“来,阿伟最听话了,把这些豆子吞了,就乖乖睡一会喔。”
嗯!我最听话了,我还记得除了小鄂,其他穿着白衣白裙的哥哥姐姐也这么夸我。
啊!还有那个一脸胡子的老伯,我没忘了他曾记说过自己是什么神经科……或是什么精神科的权威。
哎,不管了,每次吃了“豆豆”就犯困,我累了,是该好好睡一觉了。
我打了个哈欠,先把嘴巴张大成一个巨大的句号,又把眼睛闭成两条弧线。在睡着以前,我感觉自己的嘴角向上弯出半个括弧。
我还紧了紧棉被,把自己裹成一个叹号,最后把脑袋放在枕头上,侧成一个大逗号……
忽然室内唱起佛歌:“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我睁开眼睛想看看谁在唱歌,却只看见小鄂正在接电话。那动听祥和的佛歌哪里去了?
“小鄂,歌声哪儿去了?我要听。”
“待会再聊。嘿嘿!挂了。”小鄂打完电话,打开音乐,放在我耳边。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
“不是这个。”
“一闪一闪亮晶晶……”
“对!对!对!就是……”我话没说完,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亮晶晶,亮晶晶……”我重复着歌词,等等,不对,亮晶晶,晶晶,晶,我记得一切跟晶有关,这到底预示着什么。我只记得我做了一个超长的怪梦,这个梦里有爱情,有科幻,有灵异,有奇幻,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梦?晶晶,晶,是一个人吗?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今天约好了和一个叫做黄晶的人比武。
那个黄晶,我知道的,她不是现代人,而是从古代穿越来的,本名叫黄蓉,来自于东海桃花岛。我要用现代散打对她的打狗棒法。
我能获胜吗?我没有一点底气。
比武的场地,设在沙滩上。
我寻了一条红布,将自己的额勒住,在脑后打了个蝴蝶结,粗硬的头发在勒额内竖起,自我感觉牛气冲天!
沙滩上,我彪悍的影子呈出龙形虎势,脑后蝴蝶结的带子随风飘扬。
那一身租来的丝绸料子的太极服穿在身上,也甚是凉爽。
我戴上拳击手套,一个后空翻,像钉子一样立在擂台上。
黄晶,那个娇俏的小女子,就站在我面前,她盘着双臂,臂中抱着一根翠绿的竹竿。
“这,就是传说中的打狗棍?不是玉的吗?”我讶异。
“哦!传说中的打狗棍是玉的,那是讹传,其实就是这根实心竹。”
“它与别的实心竹有何不同呢?我可否看看?”
“可以,它的不同之处,就是专门惩恶扬善,痛打癞皮狗!此棍之所以价值连城,并非贵于质地,而是贵于品质!它是实心的,意喻诚实;它是绿色的,生命力强;它直而不弯,性如君子;君子如玉,此棒如君子,被传颂为玉质,也并非没有依据……”
我负手而立,迎着海风,心中思绪万千。
这样好的女孩子,我怎么忍心跟她对打?
“我们到海边走走吧。听说你是因为不肯写低俗情节的东西,被人追杀,才跳出娱乐圈,隐居到这个海岛上的?”她也不提比武的事。
“是啊,我有精神洁癖。”
“洁癖也是一种病。”
“算是毛病吧。”
“毛病不是病。”
“所以我健康。”
“你像一个人……”
“像谁?”
“像……我不告诉你。嘻嘻嘻……”她跑了好远,又站住回头喊道:“来呀!来呀!追我呀……”
这时,背后涌来一波疯狂喊叫的人群:“站住!你们俩站住……”
不好!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主播突然冒出来?
7
我努力睁大双眼却看不见那群主播的容貌,眼前一团浓雾飘来,还伴随着一股呛鼻的辛辣烟味。
有一把声音仿佛自遥远的天际传来:“你说,姐样紫真的好吗?”
啊?好熟悉的声音……我还在脑海快速搜索这把声音的主人,他却出手了!
快!简且太快了!可惜就是不讲武德,竟然偷袭!
脸庞一阵火辣,我急忙以双拳挡在面前,如此既可守亦能攻。
不对!他竟然拿本子袭击我……慢!那些不是我熬了五天五夜通宵的剧本吗!?
我错愕放下双拳,一团浓雾迎面喷来:“阿伟,偶们姐样紫是不渴以地涡,他们晒钱买飞是来睇船戏……布对!是床戏!你骗姐些东西骗了酱久,衣服都梅有除半件,那里渴以喔!”
黄晶挺着大肚腩,两撇八字须随肥厚的双唇张合上下蠕动,就像两条小毛虫。
“还一碌葛咁,快哋去改啦,想扑街啊!”
论武力,我小时候也是学过几招八极拳的,此拳刚猛有力,爆发力强,与柔和舒缓的太极拳正好相反。
就凭黄晶,他根本吃不住我的格挡之力。可,可,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只能抚摸一下自己滚烫的脸颊,弯下腰,一张一张地捡起黄晶劈头拍于我脑袋而纷纷扬扬散落了一地的剧本。
捡到最后一张时,黄晶忽然抬脚踩住了它。
我拔了几拔,拔不出来……
士可杀,不可辱!
我慢慢站起来,双拳紧握,看向黄晶的脸。
他的脸前腾起一团雾瘴,钻入我的鼻孔,我脑袋一阵眩晕……
“阿伟!阿伟!醒醒,看谁来了。”阿莲的声音把我吵醒。
我被呼唤着醒过来,怒火中烧,管他谁来呢!我只想大吼,喷发压抑许久的愤怒!
“改?改你个头!这般难伺候,老子翻墙跳水去!”我仰面大叫,痛快淋漓。
喊完,我拣起剧本,拍拍上面的灰土,卷好往腋下一夹,蔑视地看了一眼黄胖子,鼻子轻轻一哼,推门而出,头也不回。
夜风微凉,月色皎洁,一路上心情超爽!可我要奔向哪里呢?心中升起一种茫然。
我脚下的路一直沉默,路两边的风景也无语地送我一程又一程……前面出现一个叉路口,我站那里难以决择。
占卦!对,我迷信一把。
我把剧本双手举过头顶,任凭风儿翻动纸页,哗啦啦,纸页一致翻向左面。我选择左面的路,轻快地走下去。
左面的路通向深山密林,幽静神秘的气息越来越浓……
忽然,前面出现了几点光亮,那光亮离我越来越近,我看见那是几个打着灯笼的人,有男有女。其中一个走在中间的俊俏女人像是首领,只听她说:“我们这次出去寻才,一定要寻到极品!”众人齐声应和。
几只灯笼随风摆动,上面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大字……(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