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春节杂记(1) —— 年初一乘机

进到机舱我给家人拍了张照,发到广州和山东各亲属群里,让他们看到我带着口罩,并且我的座位在最后几排非常空稀,我一人守一排三人座。

群里有个侄女问了句,你戴的口罩是新型医用的吗?我回答就是普通一次性医用口罩,回答完便关机等着起飞。

摘下眼镜闭目养神,口罩则不能拿下,这种时期又在这封闭的公共场合,口罩成了人体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武汉封城几日禁止人员外出,广州公共场所不戴口罩也要被管制。

飞机准时由白云机场起飞了,与往常相比缺少了节前喜庆气氛,换而是大家对疫情的凝重和谨慎态度。除了飞机发动机的声响几乎没有任何杂音,面蒙口罩的空乘们有条不紊地操作着,动作娴熟,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足以能掌控舱内的一切。

飞行近半小时,我有了不得不摘下口罩的理由,空乘把餐点推到了跟前。摘下一瞧方知自己犯了个低级错误,至少有个把小时,口罩戴反了!大概是安检时要求摘口罩和脱外套,过后忙乱中将浅色有接头的一面朝外了!难怪我刚登机时发自拍,大侄女好奇我的口罩!

反正错误也改不过来了,看到大家都毫不犹豫地脱下口罩吃喝,我也没有了任何禁忌,毕竟先填饱肚子是大事儿。

仓促吃喝完毕,赶紧换了一副新口罩蒙上,祈祷自己的失误不要带来什么麻烦。

就在这当儿一个怀抱婴儿的年轻女人匆匆朝我奔来,看到我旁边空着两个位子,立马放下孩子,解开包裹的小花被子,露出巴掌大的一张粉嫩的脸颊,孩子没有也不可能戴口罩!

年轻女人蒙着口罩,只露出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只见她面朝我迅速利落地开襟敞怀,抱起孩子开始喂奶。也许她早就看准了我和我旁边空座位,所以对我这个同性前辈也不必太讲究。

喂完奶年轻女人又将孩子包裹严实,只留一条窄缝给孩子透气。就这样平平静静地又飞了近两小时,飞机安全着陆济南机场。

眼看飞机滑行到了廊桥口,机舱门似乎也有打开的声响,但空乘们叫大家先勿起身,劝回几个性急的乘客归位后,三名身着“航空急救”制服,头套密封面罩的工作人员走进我们机舱。

舱内的空气顿时变得凝重,每个成人的脑海里估计都会有不祥想象,可谁也不愿再深思,这种特殊时期,想得越多心里越怕。只有一个小男孩不合时宜地突然哼哼唧唧哭起来,他的四周被刚刚到来的医务人员和空乘团团围住,哭喊叫嚷妈妈也没用,他妈被阻在了包围圈之外!

“好了,好了,没事儿了”

“孩子不发热,目前诊断是肠胃不适”

随着医生的判决声,孩子妈总算有胆开口了,赶紧跟医生和空姐解释,孩子今早上飞机前吃得太多,空姐送饮料时又喝了两杯加冰可乐……… 全机的人也都如释重负。那四五岁的男孩肯定是被刚才的阵势吓坏了,胆怯的抽泣声一下变成了哇哇的大哭声。

“医生,给我们孩子也测下体温”

我身边的年轻女人叫住了即将出舱的急救人员。原来她之前就坐在那男孩的后面,因为看到那孩子呕吐,吓得抱着自己的婴孩转移到我旁边。

当天正值年初一,举国开始重防新型肺炎,每人心中的那根弦都不敢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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