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乐队的夏天,也是理想主义者的真实

“命运早晚会让我们和某些人相遇,一个接一个,而那些人可以让我们知道我们可以让自己,以及不该让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格里高利·大卫·罗伯兹《项塔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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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所在的城市,在一波连绵的秋雨中,夏天的热浪似乎要被逐级击退了。

就像每周最为期待的《乐队的夏天》,在最后一期大联欢落幕后,热度也悄然散去。

无疑,这档爱奇艺自制综艺成为今夏许多人倍感惊喜的收获,不仅收获了宝藏乐队歌曲,也收获了这群可爱的音乐人展现出来的人格魅力。

在他们身上,有着共同的特质在深深地吸引我们,那就是——真实。

不管是反差萌的刺猬,激情不减的新裤子,还是内柔外刚的痛仰,灵魂自由的海龟,甚至是被骂“装”的盘尼西林,我觉得都是真实的。

这真实就是在他们在每个年龄段,在不同的阅历下,在时间流淌过后展现出的当下的模样。

刻画成神情,吐露成言语,激荡成音符,融于耳汇于心,塑造出真实的声音和思想。这声音,是他们对心中理想愿景的传递,也是对残缺现实的叩击。

淋漓于音乐,更直言不讳的蹦出口外。

看新裤子的彭磊,怼天怼地怼乐评人;听痛仰的高虎,黑着脸说不说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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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真实不做作的言语,让屏幕外的我们看着都觉着痛快。而这痛快的背后许是因为我们在羡慕着这群什么都敢说的人。

当彭磊在镜头面前吐槽,朋友圈已把专业乐评人全部拉黑。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在场观众像看大戏般“哇哦”的惊叹声,“牛,真敢讲”;

专业乐评如坐针毡,瞬时黑脸“我去,什么都敢讲,彭磊这嘴就是定时炸弹”;

旁边偷着乐的马东东“来呀,让火药味来的更浓烈些,送上热搜”。

这不同人的心态,恰恰反映了人性中的“真实”是多么可贵。

在各行各业既定规则下已经麻木的人,也曾渴望真实,但最终也不过是大流中的一员,说着相似的话,做着相似的事。在规则下安稳度日。

当看到有人能脱掉虚伪的外衣,真情实意,展现本来的面目,所有的惊叹,担忧,偷乐的心思都被触及,重新燃起我们对真实的渴求和向往。

我们渴求的真实,就如他们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样子,仿佛在用全身力气诉说“我要真实,我要说实话”。

敢于逆世俗而上,敢于推翻虚伪的墙,敢于突破内心的矛盾,寻找到统一的、真实的、完整的自己,通达真诚,心口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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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真实的人是可爱的,也是让人想呵护珍惜的。

在《乐队的夏天》最后一期录制中,朴树录到一半要离开,说自己年纪大了,该到点回家睡觉了。

现场的观众,嘉宾,主持人是既惊讶又惊喜地目送其离开。

也只有朴树中途跑路观众还夸真性情,没有人会指责一句“不守契约”。因为朴树的形象,就是拒绝被同化,做真实的自己。

这是朴树会做出的事,是其维持真实自我不拧巴而做的事,也是大众会对其报以疼惜和理解的事。

我们好像是在守护自己内在的“真实小孩”一样,在守护着这些可爱的真实的人儿。

因为这个社会需要这些人,需要他们做糖衣炮弹下最强劲的子弹,直指人心,直指浮躁的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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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所有人格类型中,NF理想主义者一定是首当其冲,最乐于做这颗子弹的。

为什么?因为他们自豪于自己的真实可信,也一定会发出“想要真实”的呐喊声。

1):理想主义者的自我认识,对真实的渴望

理想主义者的自我认识当中有三项格外重要的因素,决定了理想主义者对自己的看法,也是其自豪、自尊以及自信的来源。

这三项因素即情感共鸣、慈善,以及真实可信。

当理想主义者认为自己能和他人产生情感共鸣,对万物保存仁慈善意,以及自身和他人皆认可其为真实可信时,他们才最大限度地感到自豪、自尊和自信。

为了获得这份感觉良好的自信,他们对自身是否真实可信,是否是一个真诚的人有很高的希冀。他们希望展示在世人面前的形象是没有任何伪装、修饰和虚假的成分。

2):理想主义者失去真实,丢失自我的恐慌

真实可信意味着正直和内在的统一,意味着心口一致。

一方面,NF理想主义者始终坚持用这一高于常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时刻用第三视角检验自己的真实性;另一方面,一旦他们的真实性因虚假、伪装或不忠而受损,他们就会立刻笼罩在恐惧和缺少自信的心理当中。

理想主义者在失去真实性,发现自己“和其他人一样,成为了自己以外的另一个人”时便体会到无尽的焦虑。

正如莱因在《分裂的自我》中写道:

随着他感到原本属于“真我”的那一部分自我正在逐渐萎缩,这个“自我”也随之而变得越来越脆弱,而他的恐惧心理则越来越强烈,他担心人们随时会戳穿他那虚假的人格。

也许,在理想主义者看来,藏于内心的自我是能够被发现的。一旦失去真实的自我,相异的身份便会威胁真我的存在,继而导致自信心的沦丧,最终使人活在害怕失去自我,精神虚脱的恐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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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用尽力气在呐喊“要真实”,不顾一切走在全心全意做真实自己的路上。然而,这条道路对理想主义者而言,却是充满坎坷险境的,阻挠着他们顺利抵达心中渴求的真实自我。

险境一:

理想主义者希望自己随时随地保持真实,然而这一愿望恰与他们的初衷背道而驰

因为这种强烈的愿望,会迫使他们进入一种角色表演的状态,随时随地表演出自我认同的真实的形象。然而一旦开始表演,他们也就失去了真实。是他们亲手把自己推向心中渴望的另一面,与真实越来越远。

险境二:

理想主义者一旦陷入双重角色的表演中,内心的分裂感就越发强烈。

理想主义者常常受到内心声音的支配,不断敦促他们“要真实,要真实”,这是他们一次一次想要告诉世人的。然而这个声音越明显,理想主义者就越容易陷入双重角色的表演之中。

这个双重角色即是站在舞台上表演的“我”,以及舞台外兼做导演的“我”。

他们站在舞台上表演,与此同时,又从导演的视角审视着站在舞台上的自己,不断地用台词提醒自己要扮演好“真实的自我”。可是,理想主义者越是拼命地提醒自己,要做“真我”,他们就越发觉得自己不够真实,内心的分裂感也越发强烈。

这对于理想主义者而言,不能不说是一种极大的讽刺。他们一心渴求表演出那个全心全意、真实可信的人,却又把自己推向四分五裂的脆败,深陷怀疑的沼泽。

险境三:

理想主义者天生的、不请自来的自我意识常常阻碍他们真实地展现自我。

早在很小的时候,NF理想主义者似乎便感受到了他人投来的注视的目光,并在不知不觉中赋予了他人以评判自己的权利。不同于NT理性者会将评定自身言行的权利留给自己,理想主义者则完全相反,因此对于他人的评价也更显敏感。

他们把自己当做他人眼中道德审视的目标,也极力迎合他人对自己的要求,尽量不让他人失望。

于是,理想主义者便再度陷入两难的境地:既要保持正直和真实,又要尽力取悦他人 。

所以,他们必须像杂技者那样,行走于刀锋之上,尽量保持平衡。这刀锋的一边是内在声音的呐喊,想要真实的自我;另一边则是他人的要求,人们的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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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在追求真实自我的路上险境重重,理想主义者是否会完全迷失,找不到方向呢?

也未必。因为绝大多数理想主义者都生活在一种模糊的感觉中——一种对于自我的真实性无法确定的感觉。他们既渴望全然了解自我,又对自我的矛盾复杂充满疑惑。因此常常对自己的完整性产生一些隐秘的疑问:

我想做真实的自己,但我能做到全部的真实吗?

如果不能,我要怎么找到渴望和现实之间的平衡点?

带着这些疑问,他们找到路途中休憩的停靠站,稍作休整,认清方向,再度出发。

因为再难,理想主义者都不会放弃这条“寻找真实自我”的道路,而在多重险境的阻挠下,他们也愈发看清,唯有“寻找平衡”才能指引其走出困境,走向目的地。

这也是为什么,“寻找平衡”在NF理想主义者的字典中占据如此重要的版面。

他们渴望做真实的自己,又在意他人的感受;想要保持自我的真实,又怀疑真实的自我;他们一遍遍在心里喊着“要真实,要真实”,却又一次次把自己推向真实的另一边。

他们亦步亦趋寻找着这个平衡点,来调节自我形象中矛盾的两面。悬浮于世和踏足实地间的平衡点,是理想主义者任重道远,又一生都在追寻的目标。

朴树坦然承认自己的无能,无法脱离行业的名利,又无法面对一无所有的人生。也诚实表示,不去迎合别人,我去看到自己。在压抑和放纵之间,我在找那个平衡。

希望我们更多的理想主义者都能找到那个平衡点,站得稳,看得清,也笑得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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