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摆渡口

车沟桥渡口

端午节刚过去一周，母亲就打电话来。“珍珠米可以吃了，你回来拿一点吧。”

每年这个时候，母亲总是满心希望分享着她的收获。每次回去，除了玉米外，往往还有她自己种的蔬菜。诸如黄瓜，丝瓜，茄子，西红柿等。自家种的就是和外面卖的不一样，这才是绿色蔬菜。

但，路途有点远，我不会开车，坐地铁还是觉得麻烦，换乘有点绕，时间太长。那干脆就骑车去吧。

开车可以走高架，骑车从浦西到浦东最麻烦的就是摆渡。以前过江都是摆渡，摆渡口那都是摩肩接踵，争先恐后呢。如今的摆渡口感觉有点萧条。

从我家到陈行车沟桥摆渡口，骑车差不多一小时就到了。不巧的是我刚到摆渡口，前一班船刚刚开走，像以前只要在等5分钟，就像等公交车那样，一点也不担心。可如今，我需要等多久？

摆渡口还在原来的地方，可现在看起来却是那样冷清，偏僻。没有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也看不到进进出出忙碌的乘客。买票也不用排队，随到随买。而且也可以刷交通卡，只听得“嘟”的一声，就可以进入候船大厅。

候船厅还是原来的，里面的陈设几乎没变。靠墙摆着几张不锈钢横条坐椅，只不过现在条件改善，候船厅都安装空调。像今天气温超过30°，内外有两重天的感觉。

候船厅到码头还有段距离，中间就是一个铁网格路面的过道，脚下流淌着黄浦江水。到码头，必须走这个通道，在摆渡船还没靠岸时，过道上的两扇可移动铁门关闭着。船到了，船老大就会上前开门，我们可以进入摆渡船。

今天天气还不错，阴天，凉风吹着。候船厅里太过冷清，偌大的候车厅就看到我和另外两个骑摩托的。我可不愿意吹空调，推着自行车径直走到铁门前的坡上，吹着江风，看江上来来往忙碌的船只。这江水曾经见证过摆渡的辉煌，如今太落寞。岸边的水草也长得很高，年复一年的沉浮在岸边，也见证了这几十年的变迁。

远远可以看到对岸的摆渡码头，摆渡船还在那里停靠呢。以前忙碌的时候，三艘船对开。两艘靠岸，一艘在江上，间隔5分钟的运输，还是应接不暇。

吴泾渡口

不远处的徐浦大桥，高高耸立，似乎俏皮地俯视着摆渡船。“呜呜”对岸传开汽笛声，船开过来了。但听到这呜呜声，总觉得是那么的悲怆和不甘。足足等了半小时，才听到这带着悲凉的笛声，似乎也说明了一切。从卢浦大桥到闵浦大桥，虽然就短短的十几公里，斜拉索大桥也有三座，下面的摆渡口也有三个。从北往南依次是黄家滩、车沟桥和吴泾。它们也不因大桥的耸立而废除，为两岸的居民出行带来方便。只是曾经的辉煌不在，斜阳下的落寞却无可避免。

“爸，我还没乘过摆渡船呢。”每次我说要骑车回老家，儿子总是这么说。可真让他骑车，他又退缩。看来哪天专程坐车过去，体验一下。或许不久将来，摆渡口是不是也会成为年轻一代的打卡处？

2019.6.17  公交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