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又见老疯子

晨曦初露，一夜的大雨过后，天空被洗练的湛蓝，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大佛寺的金顶之上，寺里传出一声沉重的钟声，铛......铛......铛......的一声接着一声，仿佛要击穿这静谧的清晨。随着钟声的不断响起，大佛寺后院墙角的小天行也睁开了双眼。尽管浑身湿透，他还是把娘亲临终前给的包裹紧紧地抱在怀中。昨夜大雨中看见外公家的大火，天行不知道自己还有哪里可以去，下意识的往自己经常偷偷溜进去拿贡品吃的大佛寺走来。因为夜晚的大雨，大佛寺的后门紧闭，就连经常翻墙进出的地方也是湿滑无比。在几次尝试均失败后，天行不在试图翻墙进去了，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包裹缩在墙角。

吱呀一声，大佛寺的后门打开了。出来一个一身灰色僧袍的身影，当他关好院门转过头来，天行才发现这是一张多么熟悉的面孔。恍惚间一个个曾经熟悉的面孔在天行的脑海中闪现，最终定格在那个披头散发，整天脏兮兮的老疯子上。是他吗？天行再三确定，是他，就是老疯子。那个经常追着他们几个小孩跑的老疯子，那个不知道多少岁的老疯子，那个传说已经成仙的老疯子。灰衣和尚也在那一瞬间看见了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天行。“阿弥陀佛，无量天尊”。老疯子宣了半句佛语半声道号。天行听见了，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看着老疯子顿时觉得像一个当了和尚的老道士。“命不该绝，不知是福还是 祸”。说完这句老疯子便瞬间到了天行身边，仿佛是飘逸，不，应该是穿梭或者瞬移。天行听爹讲过，江湖上有很多武林大侠，武功很高。有些武林高手的轻功出神入化，能够在树梢飞来飞去，更有甚者能够凌空飞行，大概和尚就是这样的武林高手吧。

和尚想扶起天行，刚一碰天行胳膊，他便紧了紧怀中的包裹。于是，和尚抱起了天行，湿透了的 衣服似乎还滴着水。等天行再次醒来已经是夜里了。油灯昏暗的火苗摇晃着，房间里到处弥漫着熏香的味道。天行知道，这香肯定不是寺里边平常烧的香。因为这香味里边还有玫瑰、杜衡、苏合、龙涎、麝香等药材。因为经常溜出来到外公家玩，外公经常给天行教一些中药材的识别方法和重要成品。天行尤其喜欢听外公讲他外出做生意碰到的奇闻异事，这其中就有关江湖上盛传的无色无味就能使人昏迷的迷迭香、能提神养气的安息香以及催发情欲的伽南玫瑰散等。天行环视屋内一周，这该是大佛寺内西厢房的意见香客房。正在这个时候，厢房门开了。灰衣和尚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母亲留给他的包裹和药碗。天行瞬间想坐起来下床，但是剧烈的疼痛使他又倒了下去。和尚见天行如此，便把药碗放在房间中间的桌上，疾步走到床前，把包裹递给天行，天行又把它紧紧抱在了怀里。

和尚面带笑容，说了句：“阿弥陀佛”，然后对着天行说：“小施主，你可知这包裹里边为何物”？天行紧紧盯着和尚，把包裹严密的抱在怀中。半晌才说一句：“这是我娘亲给我的”。和尚笑了笑，接着说：“小施主莫要惊慌，如果和尚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包裹里边该是逆天诀的下部天狼卷”。“不知小施主可否打开验证一番，和尚我从不打诳语”。说完和尚依旧面带笑容的盯着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