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间 | 故乡早已成他乡……

撰文 | 九命琵琶


        不知不觉,2018已过去半月。今天,我又同往常一样,十点多才走出公司大门,漫天的细雨依旧慢悠悠的下着,我抱着电脑包,急促地穿梭在车水马龙的路上,这里的夜,实在太冷。

回到宿舍,打点完一切,已是晚上11点半。我吹干头发,疲倦的瘫在床上,听着窗外隐隐约约几滴滴落在阳台的细雨,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衣服还在滴答滴答地滴着水,我走向阳台,望着路上还在行走的人们,有情侣、有父子、有朋友……漆黑的夜空,在几滴细雨中变得更加宁静,然而广州的街上,行人却依旧匆忙。手机放在一旁,音乐随机跳到了李健的那首“异乡人”。我静静的享受着,正如歌中所唱一般

“披星戴月的奔波,只为一扇窗,当你迷失在路上,能够看见那灯光…”

是啊,多少人在外奔波了多少年,已不记得自己是从哪一天开始,背上背包,一走便不再回头!


1

        大学毕业之后,因为从小习惯了家乡的美食与美景,毅然决然的回到家乡工作,那时,我并不知道,故乡对于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而我,也只是单单习惯这里的生活罢了。面对父母的指责,我也没过多思考,就这样,进入了一家做工程的公司!

那年冬天,家乡从未有过的寒冷,路上的行人,缓慢的步伐中夹杂着一丝的焦虑,那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因为在自己的家乡工作,便不知过年对于一个游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也不知路上的行人,为何会有种莫名的焦虑!

这时,公司老翁打了通电话给我,问我能否出来陪他喝两杯,反正在家待着也是闲着,我换上羽绒服,便匆匆地跑出门。我们找了一家餐厅,四川脸谱画,竹林设计的环境确实显得颇有格调,让人产生一种很强烈的代入感!

我们点了几个四川菜,几瓶啤酒,便吃了起来。可不知为何,刚吃到第一口,老翁眼眶中隐约夹杂着几滴泪光,望着餐厅的布局,愣了许久。我笑道:“翁工,这玩意不辣吧。”我不知所措的夹了一块,放入口中,真不辣呀!可老翁依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我发现他眼眶越来越红,几度哽咽。我也沉默了。过了一会,老翁才慢慢回过神,抹去眼角的泪光,笑着说:“小林啊,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这东西是四川地道的小吃,叫三大炮,我是四川人,想家了。


—2—

一句“我是四川人,想家了”在我耳边荡漾许久……

我们就这样,度过了一个略微沉重的大年夜。老翁跟我讲,他离开故乡,已经十多年了,这十多年,他到处奔波,可就是从未踏入故土,今天吃到这么地道的家乡菜,才会如此激动!

是啊,近在眼前的繁华,多少人着迷!当你走进才发现,远过故乡的距离。

当我们泪眼婆娑时,多想回去走一趟,多想回到那小小的屋檐下,听雨,玩耍。一道菜,一段情;一场雨,也入心。

        年过后,天气有所回温,我被公司调去广州工作。回到家,妈妈一直在耳边唠叨着,“你啊,从来没有离开家去外面工作,我查了下天气预报,广州最近可冷了,你记得多带些衣服!哎,说了多少遍了,把围巾带上,真不让人省心!”

妈妈说完,便一把抓起围巾往我行李箱内一丢,我看着那皱巴巴的一坨布,脸上一副不情愿…

就这样,我扛上大包小包,坐上开往广州的火车!开始了自己所谓的广漂生活。


—3—

        时间恍恍惚惚的溜走,我在广州一待就是两年,一线城市的繁华美景,霓虹闪烁,也没了我刚踏入这片土地时那般美丽庄严。每天,三点一线的工作,挤着满是人的地铁,吃着廉价的泡面,为了一两块钱卖菜大叔“厮杀”半天。晚上,一个人回到破陋的公寓,望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一晃,便是一天!

有时候,一个人走在广州的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每个人匆忙急促的步伐,这些似乎都成每个异乡人的日常!在这里,没有所谓的朋友,没有为你做饭的妈妈,没有严肃教导你的爸爸,没有故乡的山川!而你所拥有的,却只是母亲那一条为你亲手编织,又黑又皱的围巾。

如今,背井离乡了两年,我才渐渐明白老翁当初的哽咽,望着那盘三大炮的沉思!我才渐渐明白,是什么让一位双鬓渐白的大叔潸然泪下,说出那句矫情的“我是四川人,我想家了!”我才渐渐明白,大年三十的晚上,路上的行人因天气寒冷,缓慢步伐中,为何焦虑的内心。

他们都只是想,回家看看,常回家看看……

4-

眼前的繁华固然美丽,都市的生活更是让人向往。这些都很有可能让你迷失方向,让你忘记故乡的点滴!可是,故乡的山川,妈妈熬的热汤,懵懂的青春,真的忘得了,真的想忘吗?

在你奔波的路上,是否有段时间,想回家看看!在你奔波的路上,是否有段时间,把他乡,当作了故乡,可渐渐的才发现,故乡早已成他乡,只是偶尔难过时,一个人望向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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