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04年正月,唐朝发生了一件极具历史意义的事件——神龙政变。以张柬之为首的五位大臣,联合部分羽林军将领筹划了一出逼宫戏码,用武力逼迫武则天让出了皇位。至此,中断十六年之久的李唐社稷恢复了。
当时,这场政变可谓意义巨大,张柬之、袁恕己、崔玄暐、敬晖、桓彦范五位参与谋划的大臣,则因逼宫成功,被唐中宗李显封为了“五王”。虽然,这五位大臣得到了光耀门楣的重用和恩宠,可他们最后的下场却无比凄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长安四年十二月,时年八十岁的武后因病避居于迎仙宫。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武后病情严重,朝堂无主,使整个唐帝国陷入了混乱的状态。当时,侍奉在武后左右的是张昌宗、张易之,外人一律不得入内。
因为,宰相也难见女皇,使坊间一度出现了双张潜图叛乱的说法。至于两人究竟有没有谋反的心思?如今已找不到确切的证据。单从双张彼时的处境分析,两人结交一些羽林军将帅避祸也不是没有可能。
于是,在武后病重之际,张柬之等五位大臣决定趁机诛杀双张,逼武则天退位,还政于李唐。为首的张柬之命敬晖、桓彦范等人担任羽林将军,此举也为政变提供了保障。彼时,太子李显刚好在北门起居,敬晖等人以禁军身份密见了李显,政变计划亦得到了他的赞同。
公元705年正月,迎仙宫传出的消息越来越少,政变集团决定就此发难。为首的张柬之等大臣带着羽林将军李湛、杨元琰等约五百余羽林官兵向宫中进发。于是,一行人去东宫迎接太子后,便径直冲向了迎仙宫。
当时,武则天在集仙殿养病,听到外边的喧嚣声,双张便拿着武器出门查看。两人及至廊下,汹涌而来的羽林军便杀死了他们。在此之前,张柬之等人还分派羽林军斩杀了张易之的兄弟。不久,张家兄弟的脑袋便被政变集团挂在了天津桥南。
听到外边嘈杂的人声,武后只好撑着病体出门察看。当她看到双张的尸体时,心中便了然。可她毕竟是政治老手,并没有将慌张表现在脸上。只见她转身回到了病床上,厉声质问:“何人作乱?”语毕,张柬之等人便推着李显涌至床前答道:“张家兄弟造反,臣等只是奉太子令诛杀逆贼。”
可没等张柬之说完,武后便强硬地打断了他的话,瞪着李显喝道:“这是太子的主意?你怎么敢做这样的事?张家兄弟已经死了,你快回到你的东宫去!”可武后没想到的是,张柬之竟强硬地拒绝了她的要求,并表示太子已不可再返回东宫。
他声色俱厉地对武后说道:“太子年纪已长,如今天意人心都归顺于太子,臣等不忘太宗皇帝厚恩,所以奉太子命诛贼,请陛下将皇位传与太子,如此才可上顺天心,下孚民望。”
这时,武则天才明白,张柬之等人此行并非只为诛杀张氏兄弟,而是为了夺回皇位。或因事发突然,武则天突然头晕目眩,她再无精力与众人理论,只能无奈地低下头,允准张柬之等人的要求。虽然,残忍的诛杀了双张,但神龙政变并未造成太大的流血事件,张柬之与李显等人亦未大开杀戒。病重的武则天也得到了妥善的照顾,虽然她被迫将大权让给了李显,但其死后依旧得以葬入乾陵。
武后即将逝世之际,朝廷颁布了武则天的“遗制”,即称武后主动要求归附李唐宗庙与夫君高宗合葬。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武则天之后还赦免了政敌韩瑗、褚遂良等人的子孙所犯下的罪行,令其复业。据悉在最后,武则天还主动要求去掉自己的帝号,称自己不愿做皇帝了,她最终以皇后的身份进入了皇陵。武后的谥号本为“则天大圣皇后”,及至李显即位后,谥号又改成了“则天大圣天后”。
其实,神龙政变亦被称作“五王政变”。因为,在那场改变历史的逼宫事件中,张柬之被封为了汉阳王、桓彦范被封为了扶阳王、敬晖被封为了平阳王、崔玄暐被封为了博陵王、袁恕己则被封为了南阳王,时人称之为“五王”。
虽然,一时风光无两,可五王的下场却无不凄惨,这或许与他们在政治方面的幼稚有很大关系。根据史书记载,诛杀双张后,薛季昶曾劝敬晖等人借势诛杀武三思等奸佞之人,匡正王室,安定天下。可每次敬晖向张柬之提起时,张柬之都不同意。于是,敬晖便也渐渐忘了这件事。
因张未能诛杀武三思,薛季昶不禁感叹道:“不知我日后会死在什么地方。”之后,事情的发展果然如薛季昶料想的那样,武三思勾结韦后祸乱国政,武氏家族及其党羽依旧横行朝野,为天下所患。除此之外,武三思还利用敬晖的把柄告发了五王。及至五王皆被贬谪后,敬晖失去了权柄,长久受制于武三思。他每每想到此事,便忍不住推床嗟叹,最后手指都被弹出了血。
可政治斗争是残酷的,亦没有后悔药可吃。落难时,张柬之才不得已说出当年不趁势追杀武家势力的原因。原来,张柬之认为铲除武氏家族是皇上的事情,在他看来,只有皇帝亲自铲除奸佞,国威才能够重振。
如今大势已去,或许说再多都没有意义了。据说,敬晖在赴崖州不久后便死于非命,张柬之亦忧愤而终。除此之外,五王之一崔玄暐病逝于岭南,袁、恒二人则死于李显派出的使者之手。
可见,杀害五王的是唐中宗李显,他怎么都算不得一个英明的君主。因为,他不仅控制不了自己的皇后韦氏,还没有能力拯救当时正处于历史转折点的李唐王朝。
参考资料:
【《旧唐书·卷七·本纪第七》、《资治通鉴·唐纪·则天顺圣皇后》、《新唐书·列传第四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