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术

幻术！

1

小海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家住青檬山脚下。他爹是猎户，上山打猎被妖怪抓走，杳无音讯，娘就收拾包袱跟一个行脚商跑了——“你娘被卖东西的拐跑啦！”村里的大婶是这么跟八岁的小海说的。

“长大以后，我一定要把爹和娘都找回来。”小海哭着鼻子发誓。

然后他就吃百家饭一天天长大，采药做饭种地都会，还有老先生教他识字，什么时候能走出大山去找爹和娘呢？年少的心总有股淡淡的惆怅。

2

爰有谖草，言树之背。小海背药篓去采谖草，青山连绵，路上蔓草沾着露水，布谷鸟栖枝鸣叫。

搜寻了半天，终于在一棵甘棠树后找了一株，小海心中一喜，急忙伸手去摘。

“站住！”一声轻叱。

小海的手一僵，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抱剑而立，穿一身水色长裙，冰清玉洁，类殆天仙，有点懵了。

“这株谖草是我先看到的，归我，你不能采。”

小海本来想答应，转念一想，如果不帮张大爷找到谖草的话，中午就会没饭吃，犹豫了一下说:“可是……”

“没有可是。”少女说。

“奥好吧。”小海见少女说的那么理所当然，情不自禁地顺从，心想大不了再找一株就是。

“咦——小心。”少女提高声音说，一掌推开小海，拔出了剑。

小海“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地上，先是吃惊不解，当他看到谖草枝叶下面窜出一条赤练蛇时，心里一阵后怕，要不是少女推开他，恐怕他就要被蛇咬到了。

赤练蛇吐着信子观察两人。

少女持剑和蛇对峙，紧张地说:“我不想和你打架，你可不要惹我，我可是不好惹的。”

“小心。”小海担心地看着少女。

没想到赤练蛇歪头犹豫了一会，盘旋着身体游入草中不见了。

3

少女吐出一口气，有点后怕的拍拍胸口。

小海呆呆地瞧着她。

“看什么，还不快帮我采来。”

“奥。”小海连忙起身，“谢谢你救了我，我叫小海，你呢？”

“不用谢，我叫小星。”小星接过谖草，翻来覆去瞧了瞧，喜滋滋放入袖中，手一翻就不见了踪影。

怎么就看不见了？小海微微吃惊，心想这女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真奇怪。

“快看，栖霞山老妖婆的女儿在这里！”

“啊，真的吗？快把她抓来献给大王。”

“是极是极，快去快去。”

像是从地里突然冒出来的，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挥舞大刀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

4

“哎呀。”小海一屁股坐地上。

“你怎么了？”小星问。

“我吓尿了裤子。”

“你可真有出息。”小星鄙夷地看了小海一眼，然后扭过身子，摆摆裙子，清清嗓子，突然，张开了小嘴哭喊:“妈妈，妈妈……”

“哈哈哈，叫破了嗓子也没人来救你。”大汉揪住了小星的衣领。

“呔，谁欺负我女儿。”一女子御剑从天而来，面带寒霜。

“秦、秦……秦履霜。”众大汉面如土色。

小星拍手成快。

小海抓住裤子羞愧难当。

秦履霜走过来摸小星的头发，不发一言。

众大汉冷汗汹汹而下。

小星陡然变色:“你不是我妈？”

“我不是你妈，我是谁？”秦履霜冷笑。

众大汉竖起耳朵听。

“你是妖怪。”小星说，“变成了我妈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秦履霜大笑着，身体不断变幻形状，然后变成了一个男人模样。

众大汉大喜，齐齐跪下:“大王！”

小星脸色煞白。

小海呆若木鸡。

“废物！”大王怒斥大汉，“区区变化之术都辨不出来？”

众大汉冷汗涔涔。

小星的身体波动起伏，须臾变化成秦履霜模样，冷笑说:“区区变化之术，你又能认出来了？”

宫主怒急:“你！”，突然朝小海拍出一掌:“你也现出原形吧！”

小海，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