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录 178．少年舟子

龚正拨开多半人身高的乱草，下到河坡，左右观望，见河水滔滔，很远不见船只。他便又上了岸去，一边向南而行，一边琢磨着如何过河去。他走了一段路时，便看见河中出现一篷小舟，龚正心喜，往前快行与小舟对近了，就扬手冲河中招呼。

小舟上的人听见河岸上有人招呼，就向岸边靠拢过来。小舟靠了岸，一个少年出现在船头上，向着龚正脆生生地就喊叫：“大老爷，是过渡还是乘舟远航？小的给您效劳来了。”

小舟傍岸，龚正看这少年不过十二三岁，他一身的喜气让人满眼看着平添欢乐。龚正心情不由地一好，便笑着回应少年：“小朋友，你希望我是过渡还是远航？”

少年人狡黠地笑着也回答龚正：“大老爷金安，您先上来，我就给您说。”

龚正呵呵一笑，打趣那少年道：“小鬼，是不是让我先上船，再说价。”

说笑声中，龚正步下河坡，跳到少年的船上。说道：“小朋友，我上来了。咦！怎么就你一个小孩子？”看到小舟篷中除了一串鱼外，再无其他，龚正有点疑惑：“谁家的大人，放任一个孩子独舟大河？”

“大老爷，就我一个小孩怎么了？您说，您想到哪里去？我一样稳稳当当地把您送到地方。”少年看看龚正，笑嘻嘻地说道。

看着这一身充满着机灵劲的少年，龚正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便拉长声音与他逗乐：“小帅哥姓甚名谁，贵庚几何？”

那少年笑嘻嘻就答：“谢谢大老爷夸赞。小子姓裴非衣裴，名雷雨田雷。贱年一十三岁，属虎。请问大老爷，欲往何处？”

龚正道：“我欲往浒州看海去，你可以吗？”

少年裴雷一下精神十分，喜孜孜就道：“可以，当然可以。我说今天一早就听喜鹊叫不停，原来我的喜庆事应在大老爷您这财神爷身上了。只要大老爷您需要，小的送您到天涯海角都可以。不过嘛，大老爷随您高兴，也要多赏小的几个钱儿。嘻嘻，我人小饭量大，吃饱了才有力划船远呢。”

龚正听他出口就讨赏，就笑骂他道：“小小年纪，学得个油嘴滑舌，就是方便向人讨钱哦！好，老夫如你所愿，只要你听话听好了，这里赏钱多的是。快走，到滁州看海去。”说着话，龚正佯拍了拍兜子。

“好嘞！小的先谢过大老爷。”裴雷欢快地应声答唱道：“说走咱就走。大老爷，坐稳了，坐好了，我的小船跑得快，跑得稳，咱们高高兴兴到滁州，到滁州。”

裴雷一边唱着，一边划动小舟。这少年裴雷的确不俗，别看他年龄不大，划水行舟的技术却是超人等，竟比那许多成人强了许多。不久，龚正乘坐的小舟就拐入天王纳瑞河，顺流而下，他们竟先郑义一日到了入海口处。龚正在滁州入海口处东望大海，见那海面茫茫远入天际，舟船点点，不见楚州的许赋等一众逃难乡亲。原是他们早已经安全出海去了。

至此，龚正倒象了却了一桩极大心事，豁然轻松。于是便专心寻找郑义，就令裴雷在这入海口处上下巡行。当他发现郑义·

在河坡坐地等侍，于是便指使裴雷招呼他上船相见。至此，两人如约会合。

郑义听龚正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便蹙眉说道：“一群官差？壮如铁塔的汉子？莫非就是他们？”

龚正道：“他们？什么人？”

郑义简单扼要地说了他在天王纳瑞河边与人敌对的情况，并且着重说了大种牛扈黑山的身材特征。龚正若有所悟，说：“不错，那群官差就是日盛船行那个方向过来的。那个使刀袭击断我左臂的汉子，也象一头种牛一样壮实。”

“不管是不是他们，你这条断臂之仇都要算上他们一份。早晚有一天，楚州的那群官差，我让他们好看。身为官差，私通黑帮，可恶至极。”郑义恨恨不平地说道：“看样子，许赋率领乡亲已经成功出海。祝愿他们在新天地里都称心如意。下一步，我们该做如何打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