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能不爱这不息的变幻呢?!

       前些日子,朋友圈一条“李诞说”悄无声息地“火”了一把,他说“开心点朋友们,人间不值得。”更远之前,又是朋友圈,一位年纪轻轻便患癌而死的姑娘留下“江山给你们,朕玩够了”的感悟,使人万分惆怅,感叹红颜薄命,造化弄人。你忽而想起了普希金的《致大海》中的句子——“人们的命运到处都是一样,凡是有着幸福的地方,那儿早有人在守卫,或许是开明的贤者,或许是暴虐的君王......”往深里想,累啊,不光眼累,心也累——目之所及,则心为外物所驱驰。胡彦斌《月光》里唱得好,“这世道的无常,注定敢爱的人一生伤。”所以,你累了,怕了,厌倦了,变得雍容而懒散,像是夏日里趴在向阳的椅子上眯着双眼的波斯猫,喜欢闲适而安宁。日子像流水账一样不经意间从指缝悄悄流走了,你从没有在意或者刻意去撕那一张张日历,你脑海中也没有像过电影一样把逝去的日子一页页翻过去,也没有躺在床上,望着惨白的天花板,学着孔子那样,“吾日三省吾身”,但时间还是在走。

       但时间还是在走,能去干什么呢?像卞之琳《断章》那样,“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于是你站在楼上,看着高架桥上疾驰而过的汽车,你又会想,他们去干什么,办公还是探亲,出差还是旅行,是去小桥流水烟雨人家的江南,还是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北地?曾经,你有个梦想,就是徒步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像李太白那样,仗剑侠游,寄情山水,访僧问道;像徐霞客那样,拿本《水经》,考察地理,兼做笔记,把“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放到一边去了。至于有无路费,选择路线,装备缁重等,都根本没有考虑。

       都根本没有考虑,那么,也不去幻想和遐想,把视线拉近,再次融进生活,融进平凡,融进衣食住行和柴米油盐。这里是废柴江湖,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们会在这里小憩片刻,然后繁忙在祖国的各个战线上。这里是心灵停靠的港湾,思想碰撞和文化交流的集散地和中转站。每天都在上演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你方唱罢我登场,你登场来我拆台。你会发现,原来生活是五花八门,精彩纷呈的。有“世事洞明皆学问”,有“嬉笑怒骂皆文章”,有“十年一觉扬州梦”,有“到乡翻似烂柯人”,有“高山流水觅知音”,有“天南地北双飞客”,有“年年岁岁花相似”,有“桃花依旧笑春风”......总之,不一而足,应有尽有。“潜水”在人群里,做普天之下黄土之上一个微小的臣民。

       做普天之下黄土之上一个微小的臣民,你更能感受到天气,地气和人气。中午,久违的太阳露头了,冲散了笼罩在头顶上的雾霾,使得你心情大好。踩在坚实厚重的大地上,嗅着淡淡的从林子边吹过的风,你神清气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自由穿梭,听天南地北的方言,明奇奇怪怪的事儿,懂似懂非懂的理儿,然后笑得很腼腆,也很淡然,摇摇头,仿佛把一切都看清看轻了,是那样也行吧,应该如此吧。这时候,林徽因的《谁爱这不息的变幻》又蹦跶出来了。是啊,谁又能不爱这不息的变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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