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撒哈拉上的雏菊

我喜欢撒哈拉,想像三毛那般流浪在那片鸽灰色的天空下;我喜欢雏菊,想像小野雏那般坚强在所有生活的风雨后。我固执地爱着沙漠,也固执地爱着雏菊,所以我固执地期望着有这么一天---在我的沙漠情人的怀抱里栽下一棵雏菊,然后浇灌出沙漠里的第一朵雏菊。

或许上天听到了我的呼唤,忽然有一天我终于站在那片荒凉的土地上,举目望去,也和三毛所看到的一样,无际的黄沙上有寂寞的大风呜咽的吹过,天,是高的,地是沉厚雄壮而安静的。炎炎烈日下,我小心翼翼地掏出怀中的种子,把雏菊跳动的心脏埋在了干燥得没有一点水分的黄沙中,同时也把我的梦栽种。

我常常说,我要去沙漠走一趟,种一棵雏菊,却没有人当我是在说真的。他们嘲笑我的梦想:沙漠里又怎能种的出花呢,即便是雏菊这种贱命花也是不可能的。好在别人如何分析我,跟我本身是没有一点关系的,我依然坚持走自己的路。

于是,我开始浇灌我的花。上天没有降下丝毫雨露,花儿恐怕就要渴死在土地里了,看着梦想在萎蔫,我不禁悲伤地哭泣起来。咸咸的泪水冲出眼眶,划过脸颊,砸在雏菊种子身上。是我的眼泪砸疼了它吗?雏菊的心脏又开始强烈地跳动,我的雏菊发芽了!从那一刻起,我便像童话故事里写的那样——用泪水浇灌我的梦。

我的雏菊抽枝了,绿绿的叶子一如从前的无畏。我开始期待绿叶上的花苞早日开放,我开始等待有人留下陪我看绽放在撒哈拉的第一朵雏菊,如荷西般不笑话三毛,不阻止三毛,不拖累三毛,只是默默地为三毛这个倔强的女子去沙漠里受苦。

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雏菊花苞已鼓得满满的却依然迟迟没有开放,仿佛是再陪我一起等待,等待那个同样期待雏菊花开的人。我一遍又一遍地问从我从我的花身边经过的人:“你愿意陪我一起等待雏菊开放在撒哈拉上吗?你愿意和我一起寻找绿洲寻找浇灌花儿的无根水而不必我再悲伤地哭泣吗?”但,一直只有过客,淡淡地摇头,然后转身离开。但,我一直等待,披着三毛般长长的头发,戴着小王子般长长的围巾,在鸽灰色的天空下,在黄褐色的沙漠中,轻轻哼唱着《橄榄树》,大漠烈风中,洁白的裙裾飞扬,灿烂了整个撒哈拉……

又仿佛上天在捉弄我,一阵聒噪的铃声恶狠狠地提醒我现在不是在撒哈拉而是在家的床上。原来是在做梦啊,我又梦见我的沙漠和我的雏菊了……我一捶砸哑床头的闹钟,再一次藏进被窝里想要继续伺候我的雏菊,心想:这回我的花儿就绽放了吧……

快看,快看,撒哈拉上,雏菊花开黄艳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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