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狼日记》第六章:宿命般的对视(2)

这天,小北正在工地指挥工人施工,高工叫住了小北,“明天公司领导要来工地视察工程进度,你一会儿去小卖部多买点儿烟酒准备着。”

“好嘞,我这就去!”答应一声,小北把手头工作交待给其他技术员,就朝小卖部跑去。

来到小卖部,发现门关着。他敲了敲门也没人应,又试着推了推门,发现门没锁,小北也没客气,推门进屋,想着先把烟酒拿了,回头再把钱送来。挑好了烟酒正准备转身出门,突然瞥见柜台后面通往后院的门虚掩着。小北不由有些好奇,来了这么多次也没到过赵惠的后院,估计她正在忙家务事,不如进去把钱结了,于是推开门,闪身进了院子。

这是一个标准的农家院落,收拾的干干净净。院子当中有一口水井,水井周围的空场晾晒着红薯之类的农作物,屋檐下挂着玉米、辣椒。北面一间正房,想是主人的卧室,大门敞开着,里面并没有人。西房也开着门,里面堆放着柴火,垒砌着灶台,是厨房没错。只有东房关着门。

鬼使神差,小北走到门前轻轻一推,木门应声而开,里面传出“啊”的一声轻呼。只见赵惠刚洗过澡的样子,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小麦色的脸颊显得格外水嫩,嘴唇润润的,由于吃惊半张着。身上披着的对襟褂子刚只系上了一个纽扣,胸前的一对饱满半露,上面还闪烁着晶亮的水珠。看到小北突然进来,她慌忙转身,却将一双浑圆白皙的大腿,以及雪白圆翘的臀部展现在了小北眼前。小北呆住了,紧接着小腹忽的燃起一团烈火、直冲脑门儿,兽性瞬间冲破理性的束缚,他猛的扑过去,一把扯开她的胸前半掩的褂子,将脸埋了进去……

一场人与人之间最原始、最本能也是最忘我的交流开始了。男人与女人在这一刻只有忘我的索取与付出,这么长时间的心领神会、意志交锋、触碰感应……此刻,终于让欲望之火瞬间攀上巅峰,烧毁了一切……

小北觉得自己变了,在大学期间他也交过不少女友,可往往激情过后,就对她们一点儿也提不起兴趣,只剩无尽的空虚。然后只能等待着身体里的荷尔蒙恢复正常再进行下一次的身体交流……他只留恋于她们的身体,却记不住她们的名字,像一条繁殖厂的公狗,不论品种、品相,只要主人有要求,它便抄家伙就上。身体成了主宰,思想成了附庸。而此刻,他看着怀里的赵惠,心里却满满的都是眷恋与归宿感,灵与灵、肉与肉就在刚才那场燃尽一切的火焰里融合了……他爱她,对,他爱她!

接下来的日子,不管有没有购买烟酒的任务,小北都会想方设法往小卖部跑,将爱与笑的留在了赵惠小院儿的每个角落,两人乐此不疲、尽情燃烧、难舍难分……然而,命运是个阴谋家,最爱生出些诡谲神秘的变化,将一切打乱,让未来无法预料……

这天,小北从赵惠家出来,刚走到村口,余光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人。小北也没在意,此刻他犹自沉浸在刚才与赵惠欢愉过后的情绪当中。可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对面那人突然拍了他肩膀一巴掌,问道:“傻笑啥呢?见着人也不打招呼。”

小北扭头一看,有点儿面熟,可一时却想不起来在那儿见过,于是神色有些茫然。那人见状咧嘴一笑,翘起双指比划了一下夹烟的动作,说道:“烟不错啊……”

“哦,您啊,孙富贵!啊不,孙哥,孙哥……”小北反应过来,这是那位在山里遇见的村民。“对了,您不说让我见识一下好东西?就今儿吧!”小北又想起之前孙富贵说过的话,提议道。

“哦……那行,跟我走吧!”孙富贵挺痛快。

俩人穿过村子,来到村西北角的一个院落门前。院门红漆斑驳,合叶也有点儿松动,孙富贵掏出钥匙,咣当了半天才打开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重的腥臭气扑面而来。

小北抬眼一看,只见院子杂乱、野草丛生,到处堆着垃圾。院子一角摆着一个大木盆,里面装满暗红色的脏水。诺大院落只有一间正房,黑墙黑瓦、黑呼呼的伫立在那儿。四周便是院墙,上面赫然钉满了动物的尸体!有的被凿穿了头骨整只挂在那儿,充血的眼珠蒙着一层暗淡的死灰色,嘴巴大张,露着尖利的牙;有的干脆被扒光了毛皮,裸露着黑红色的肌肉,头颈诡异的扭向一边、盯着近在咫尺的自己的皮毛。半空中错乱纵横的拉着几根铁丝,铁丝上挂着不少根血迹斑斑、纠缠在一起的破布条。走近一看,小北一阵干呕,挂着的不是布条,而是动物的肠子!

“这是狗?”小北指着墙上挂着的动物不确定的问。

“对,野狗,怎么样?下趟乡不打算带点儿野味儿回去?这狗肉可大补啊!狗皮怎么样?铺床上,暖和着呢!”孙富贵推销道。

小北强忍着恶心赶紧摇手,暗想:“这卖相,拿回去别说吃,看着都得做噩梦!”

孙富贵不满的摇了摇头,突然眼睛一亮,来了一句:“要狼不?还活着哩!”

小北一惊,忙问到:“活狼?哪儿呢?哪儿呢?”说着四下打量着院子。

“先说好了,不兴告诉别人,这可是保护动物,让公安知道了就麻烦了!”孙富贵警惕的盯着小北。

“放心吧,我嘴严着呢!”小北赶忙保证道。

“喏,那边……”孙富贵带着小北绕过一堆飞舞着苍蝇的垃圾,就见一块肮脏的灰色毡布遮盖着一个方形铁笼,透过毡布露出的缝隙,隐隐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你离远点儿,我挑开给你看看。”说着,孙富贵拿起一根竹竿去挑那块破毡布。

“这就是之前在你们工地附近徘徊的狼。说来也是奇了,除了这头狼,其他都是野狗。一头狼带着一群野狗捕食,你能想的到吗?当心点儿啊,对,靠后!这玩意儿老厉害了……政府为了整死它们,动员了百多号人、折腾了一个多月,又是枪又是催泪弹的,这才把它们灭杀干净。我跟着屁股后面捡回来不少,就院子墙上挂着的那些。这头狼也中枪了,我以为死了,结果拖回来一看,还有口气儿,扔笼子里没两天,竟然缓过来了!”孙富贵挑开了破毡布,插着腰,站在一旁,自说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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