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又开始痛了,太阳穴痛,额头痛。
不是那种割伤的痛,局部的,更像一个带馅儿的包子,里边是浑厚的痛,外边是云雾缭绕的痛,也有点耳鸣,还有点想吐。
这种感觉让我一下子觉得生病了,当我觉得自己生病的瞬间,委屈极了。
记得生孩子之前,一点点头疼脑热的就觉得不得了了,特别难受,感觉吃不下,睡不着,得几天折腾。生了哥哥之后,很少生病,就算生病了好像也没啥难受的了,有一次我察觉了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总结出来两点:一是感觉自己要生病就马上吃药,因为知道还要照顾小。二是因为要不断地照顾小孩,注意力被转移了,自然就不会觉得特别的难受了。
坐班车快要到家的路上,越大地觉得痛,打开手机发了一条朋友圈:
又是头痛的一天,怎么办?每次生病都觉得很委屈,想家,想妈。
很快母亲就发来了信息,是语音,以为给她买的衣服收到了。结果打开语音就听到了母亲关切又着急的声音,还带着一些感冒未痊愈的鼻音,母亲在语音中教了我两个缓解头痛的方法,一个是用冷毛巾敷头,另外一个是用姜片擦拭额头。我正在犹豫是吃药还是用母亲教的方法试一下,没想到又有几条语音过来了,原是母亲怕我麻烦,告诉我可以用生姜来擦拭额头,因为这个方法方便一些。一个老母亲的心呀,什么都为女儿想好了。
本想去睡觉的我,我马上去切了几片姜,擦拭了额头和太阳穴就去睡了,醒来之后果然轻松了许多。正要起身,就又收到了母亲的信息。
我知道,定是她问我有没有好一些,果不其然。
我反反复复地把母亲发过来的语音听了好几遍,每一篇都像是有一把锤子砸向我的心房,我几欲哽咽,又克制着。甚至,我不再去听语音,不想去感受母亲的关爱。
看着在我身边跑来跑去的一双儿女,突然明白,终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像母亲那样的人,深深地牵挂着儿女的一切。
想起临近高考的时候,大抵是因为压力太大的原因,不停地生病,要么消化不良总拉肚子,要么头痛欲裂无法上课,最严重的一次是发高烧。
整个人烧到迷迷糊糊,不停地颤抖,父亲带着我勉强走去了隔壁村的诊所,医生马上就给我安排了打点滴。
那是个初春,太阳很好,我跟父亲一起坐在诊所门口,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断有人跟父亲打招呼,有时候会有人停下来跟父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大部分人都表示出了对父亲的羡慕和对我的赞扬,有个学习成绩好的女儿,父亲还是比较自豪的。但是,父亲不知道的是,那时候我的学习成绩已经不好了,那些晦涩难懂的物理知识经常让我想终止学业。
难得的一个上午,不用去管学习的事,一整个上午被太阳晒得暖融融的,输液瓶里的药水顺着输液管一滴一滴的流进我的身体里,整个胳膊都是冰凉冰凉的,父亲看我不住地用一只手去暖打点滴的这个胳膊,就起身蹲在我旁边,两只手握着我的胳膊胳膊。
药水一滴一滴地流进我的身体,我也开始一点一点地感觉好起来,等到一整瓶药水快没有的时候,除了还有些头痛外,其他症状消失了大半。
父亲起身去喊医生拔掉针头,但是他在站起来的瞬间,突然停住了,说:你头上怎么有白头发了,边说边用手抚了抚我的头,那种感觉像帮我把头发理顺一些,又像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安慰。但是,就在父亲的手接触到我的头的瞬间,紧绷的神经突然就放松了下来,头痛也瞬间消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太累的时候,没有休息好的时候,或者是吹到冷风的时候,我都会头痛。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让人觉得难受极了。
每次头痛,我都会尝试自己去按摩头皮,试图让头痛消失,犹如父亲当年那样,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早起关闹钟的时候看到一条消息,打开看是母亲发来的,依然是关切、着急夹杂着有些感冒的嗓音,问我头痛有没有完全好。
睡眼惺忪中,眼泪打湿了枕头。
房琪在她的新书《真希望你也喜欢自己》中写到:这个世界上有千万种声音,也有太多种选择,但总有那么两个人始终站在你的身后,是最后的铠甲和支撑。他们从不会说你不够好,永远会原谅你的小脆弱,会告诉你累了就回家,但永远会为你的放手一搏鼓掌加油。他们用自己的全部去爱你,然后告诉你,你可以不用多成功,但一定要正直和善良。你或许不会拥有一切,但在他们的世界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主角。
他们就是你的父母,愿天下父母健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