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城市秋风》（37）

卖车皮挣钱真容易。

张立只是打了几个电话，跑了两趟腿（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拉了一下皮条），８００元钱就到手了。

钱刚一到手，张立便兴奋不己，立刻想着要炫耀一下，便想到了小雪。想：“先给她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吧！”

他的手刚摸到乳白色的电话机，电话铃声却突然响了。张立在心里骂了一句，拿起话筒，不耐烦地“喂”了一声，想不到里面竟是小雪的声音。张立立刻高兴地说：“我正想找你你怎么这么巧就打来了。这大概就是缘份吧？”

一腔热情地说着，忽然又感觉不对头，耳机里又没了一点声音。张立正觉得莫明其妙甚至有点恐慌，那边小雪卟哧一声笑了：“我正听着呢！你说呀！”

“今天你有没有空？”张立说：“我刚做成了一笔生意赚了点钱，今天我请客。”

耳机里又是短暂的沉寂。小雪却问他做的什么生意。然后才说：“你那钱你还是好好地留着吧，省得到时候要退赔的时候又没有了！”

张立冲着话筒夸张地发急道：“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这里才刚刚开始，你就说些－－”

小雪忙说：“开个玩笑。”又说：“今天哪里都别去了，你到我家里来吧！”

张立听说到小雪的家去，就犹豫了。耳机里又说：“别害怕，没有人吃你。今天家里就只有我自己！”

张立一时不知所措，紧张着说：“我想还是我请你！”

“你还是别花那钱好。”小雪说：“你老老实实地做你诗人多好！你不是做生意的人！”小雪很认真地说：“你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又说：“我正好有一个材料要写，正犯愁呢，你来吧来帮帮我！”

张立有点紧张。想到小雪让自己帮忙的话，不去是不行的。更何况去小雪家，这本身也充满着诱惑。他向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李苹说自己晚上有一个应酬，晚饭不在家里吃了。放下电话，张立由自己抑制不住的激动明白一个事实：其实他是多么希望到小雪家去。刚才的紧张，那只不过是由于这渴望的强烈，引发的心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