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上记忆 —悼念外公

高中之前，每年寒暑假我基本上都回外公外婆家度假。那是陕甘交界处的一个小村落，因为地势平坦、一望无垠，那里的人都称“原”，就像“白鹿原”那样的原。

图片发自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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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外公家的院子在村里让人羡慕。上房坐北朝南，台基很高，正对大门；红砖四面筑墙，正脊深绿色琉璃瓦包裹、两头两只白鸽振翅欲飞，两侧的房顶斜坡青瓦加盖；西房坐西朝东，厨房新房坐东朝西。围城的院子，四四方方、宽敞明亮，就像外公处世为人一样。

那个时候，上房东北角的红木柜子里，放着好多烟酒零食，那都是亲戚朋友看望外公外婆带的。我每次回去，都觊觎不已。外公定期拿出零食，让我们解馋。

那个时候，每逢镇上赶集，外公和我总会骑着自行车，带着弟弟上街。那时的路全是土路，弯弯曲曲，波波折折，可丝毫不影响我的兴致。路口的蝎子交易市场，戏场的竹圈套烟，路边滚烫香甜的油糕、酸爽可口的凉粉、肥而不腻的猪头肉……让我驻足良久，流连忘返。对于我的贪吃请求，外公都一一满足。

那个时候，村里人大片的种植西瓜，外公每天都会去地里买两个西瓜，一个大家吃，一个让我吃。那时的西瓜，油渣种植，瓤沙味甜，果味十足。我还不时坐在路边的瓜摊上，帮乡亲吆喝卖瓜，像极了小兵张嘎。

那个时候，弟弟出生，囿于计划生育，只能寄放在外公外婆家抚养。外婆既要养鸡养羊、料理农活，又要照顾弟弟，压力太大。外公舍弃了部分职级待遇，选择提前退休，照看弟弟。所以，时至今日，爷孙的感情十分深厚。

那个时候，我跟着村里的孩子钻地道，抓蝙蝠，逮知了，捉蝎子，欢乐无穷。

现在，童年的乐园时过境迁，早已不在，有些重要的人也永远不在了。岁月，总是那么残忍无情，培养了我们的情感，却又决然带走了那些我们想挽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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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一直在发懵中思考，昨晚欲返京，看错了高铁发车时间，在高速服务区放空了好久，到西安时，车已走，改签后坐地铁从北站乘地铁往西安站，地铁上竟然碰到了初中的老友。我们聊了好久，他送我去车站。我的心聊以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