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小说】独叹·寒江雪（上）

作者：若水君之

冬天有那么一段时间，连呵手都是冷的。

若想欣赏一下漫天大雪，只能拥毳衣炉火，

静悄悄地坐在这漫天大雪间。

如果他是孤零零一个人，那么会更加难过。

因为，回顾人生，他就像这飘飞的雪花，

无根无蒂。

——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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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茫茫的雪地上，一行血迹，在雪地上分外显眼。

    那个行路的人头发很长，凌乱到好像很久都没有梳洗。他看着足跟上的血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天气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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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顾自地说着，搓了搓已然冻僵的手，颤颤抖抖地摸起腰间那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的水壶。摇了摇，手中的水，业已成冰。何谈喝入口中解一时之急。

忍住剧痛，坐在亭中，脚下的血迹也到这里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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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内还坐着一位愁眉不展的年轻人，衣服上已然被雪湿透，旁边有一个火炉，炉火正旺，他却像是刻意逃避着这来之不易的温暖。还用冰冷的眼神向那不停在蹿动的火苗瞟了一眼。

“蓄意营造温暖，却不肯享受，公子你这是为何？”流浪老者向年轻人咧开了嘴，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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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雪景，当然要把自己全身心融入到雪中。”少年嘴硬着，伸出已经冻的瑟瑟发抖的手，接住了一片雪花。难得完整的雪花在他尚有温度的手心融化。“这才是真正的雪，我想要欣赏的寒江雪……”

老人看着年轻人，冷笑一声，将水壶放在火炉上烘烤“难得遇见你这样傻的好心人，那这火炉就给我用用啦~”

少年斜睨一眼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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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就用得，反正也不是我的。我如今，留着它也没有什么用处。”他这样想着，就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就让我，随着他，随着那场战斗一起去好了。”

“你认为你一起去，就有用处了吗？”随着老人脚的挪动，鲜血再一次流了出来。因为步子挪动得小，所以只留下了星星点点的痕迹。“不如把它披上，和我一起烤火。”

老人话音未落，一件杂糅着不同味道的斗篷就披在了少年身上。少年闻到之后，立即用手捂着鼻子。另一手立即扯下甩在一旁。他可不接受这五味杂陈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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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看他不肯接受，就自顾自地坐在火炉旁，扳起那条伤腿，在火上烘烤。少年则继续冷冷地看向远方。

远方朦朦胧胧，像是蒙上一层雾……

老者的脚上已生了疽，脚下的皮肤令人作呕，受伤处则更是惨不忍睹。他一边烤着，一边用已经暖过来的一点点水来洗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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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赏雪的气氛被这样一个不尴不尬的人侵扰，少年嫌恶地回过头来“把火炉熄了给我，我要走了。”

“这就走了，你不是不要这个火炉吗？还不如送给我了，正好我受伤了，需要这件物事。”老人拦住他问。

“不是我想走，而是我必须替我的朋友找一个江湖上的异士。”少年迟疑着转过来半边脸，抑或是实在不想看这个怪老头，说了一句“天狼先生，您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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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什么天狼地狼的，我只知道现在像你这样，哪里都去不得，还不如和我一起暖暖身子。”老人拖着受伤的脚，往旁边让了让。少年掩着鼻子坐了下来。

“我那朋友原本也是一个制蛊奇士，本不喜江湖事，近期却突然对西域一群人弄的武林大会上了瘾。经常帮助他们做药，度过难关，斩杀异己，只是不知道他哪个药做的出了差错。那些人把他赶了出去，还一起追杀他，他昨日还来找到了我，说我只要找到天狼先生，就可以为他解围，可是我还没等去找。他就已在夜半时分死去。我就在这里，看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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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老者只是平淡地应了一声，好像他十分不在意他这个所谓的朋友的死活。

“这里，就是我和他生前一起相聚的地方，这个暖炉也是他的，所以我就在这里一直等着，希望追随他的魂魄一同离去。”

“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啊。”老者问了一个看似和这个故事不相干的问题，一边问着，一边撕下袍子的一角，胡乱地缠裹在自己的伤脚上。老者脚上的味道，让少年紧掩口鼻，还是没克制住一阵反胃。当他尽力调整好呼吸，说出了一个名字，却发现因为掩住口鼻，名字说得并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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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凝神地听了一会儿，没听清是什么，但也没有再问。而是直接开始了下一个问题“你说你的朋友是制蛊专家，那么他都是制什么蛊啊？”

年轻人朗声大笑，心想这老者定不是江湖中人，就把如何制蛊，如何豢养各种毒虫的方法告诉了他。

天上的雪花仍纷纷扬扬地下着，没有停的意思，但是坐在亭内的二人，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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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