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的春天,我还在上初一,同桌是一个很文静的女孩子。
有一天课间,她问了我一个老掉牙的问题:
“你的理想是什么呀?”
“我想...诶,你先说!”
“我想学文学,当个小说家。”
“太好了,我也是。”
......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
大一入学NPU的我和很多人一样迷茫,与理工科氛围有些格格不入,“感觉自己就像大超里放进冰柜的披萨”。
因为阴差阳错地错过了学校新闻中心的面试,我靠着相机的加成进了学院的新媒体部。我常自嘲自己是“完美主义者”,事情要做就要努力做到最好,即使不能也要问心无愧。
学生会的工作,规规矩矩,乏善可陈。因为抓住了一次采访教授的机会,我组建了部门内的采访组,靠着两篇采访推送和全面的能力出尽了风头。
换届考核的前几天,分管部门学生会副主席找到我:“这个记者部,几乎就是为你新设的。”
我原本是不愿留任的,但当有一个现成的机会放在面前,我不想这样轻易放过。
答辩就像走过场一样轻松,满心的愉悦和骄傲,除了那套不合身的西装和蹩脚的皮鞋。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总会想着试一试。
最好的部门,最差的我
“你是个好部员,但不是一个好部长。”
大学四年最遗憾的是什么?
是记者部。
在我眼里,记者部永远是最好的。带好他们是我的责任,但也成了我内心最薄弱的环节。也许我太想保护他们了。我不愿意让他们过于辛苦,我更不愿意他们因为部门的事耽误学习。为此,我会和别的部门上级吵得不可开交,然而最终依然于事无补。
短暂颓废后,我逐渐找回状态,准备审视现实,大干一场。我找到了部门发展的突破口,办起了学院的第一份报纸,我坚信记者部未来的出路必然是新纸媒。不过只办了两天期就因为我意外受伤养病而耽搁,最终宣告夭折。没想到,这成为我带领部门所谓前进的一年里,唯一能拿出手的“成绩”。
“为什么许多人都选择屈服?因为他们觉得投入太多,收获很少或根本没有。”
在这条路被堵上后,我再也没能试图跳出种种掣肘,摘下自己内心的紧箍咒,我再度沉沦,渐渐成为大学四年里那个最差的自己。
我一直很愧疚,让最好的记者部遇上了最差的我。在考研之路上,记者部不算成功的经历一直是我最坚实的动力,如芒在背。从考研到现在,我常常试图论证:要是如今的我回到大二的那个初秋,记者部会不会大不一样?
论证的结果永远都是:会。
思危、思退、思变
《大明王朝1566》里,吕公公教导冯保要“为官三思”:
思危、思退、思变。
“知道了危险就能躲开危险,这就是 "思危";躲到人家都不再注意你的地方,这就叫"思退";退了下来就有机会再慢慢看慢慢想,自己以前哪儿错了,往后该怎么做,这就是"思变"。”
进入大三的我开始思考未来。
在理工科里我无论怎样努力都考不过那些期末突击复习几天的人;就这样选择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拿死工资升职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真实的一面会显露出来。”一个人的时候,我重新爱上了读书,2018年40本,2019年50本,对自己的戾气少了,对生活的思考多了。
重新思考自己真正喜欢什么,擅长什么,热爱什么,“如果有梦想,就要去捍卫他”。既然之前的路走错了,走歪了,那不妨修正一下,重新出发。
思危、思退、思变。
这是属于古人的“为官三思”,也是属于我的“考研三思”。
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
子路宿于石门。晨门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与?”
——《论语· 宪问》
“算是与之前的自己诀别吗?”
2019年10月31日,是考研报名的最后一天。我站在西门外的天桥上,拍下最后一辆916路公交车驶过“西工大西门”公交站,就这样看着承载我大学的最深印象消失在西安的夜幕中。
“真的要知不可为而为之?”
凡事不问可不可能,但问应不应该。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种解释。
从小到大,我在别人的裹挟下做了太多决定,今天我想争最大的可能,尽最大的努力。
我觉得:应该。
“大不了就宿于西门。”
那一晚,天桥上的我,万水千山,独自一人。
有一刻,夜色中的我多渺小,但不孤单。
天空盛开的泪花,我将永远相信她
“人们号称最幸福的岁月其实往往是最痛苦的,只不过回忆起来非常美好。”
最后的冲刺是非常辛苦的,搞不定的选择题,考不高的英语,背不完的专业课......
最后的冲刺又是温馨的,同桌的研友渐渐熟识相互鼓励打招呼,和朋友抽空恰肯德基,给每天骑的摩拜单车起名字,把专业课的人物表情包做成手机壁纸,在校园里散步“探险”......
趴在桌子上会想吃家乡的灌汤小笼包,会梦到北二外食堂的糖葫芦,会记起高考志愿时的“保底院校”,会幻想求学小白的“北京联大”......
考前一周,凌晨回宿舍的路上,会把喜欢的歌单曲循环。
生命的旅途啊
我不知道有几多疼痛
总是被岁月缝合的伤疤
时常有新愁默默地发芽
爱情不会说话
只有心在寂静挣扎
天空盛开的泪花
我将永远相信她
写在最后
当时光的列车缓缓驶过人生轨迹,21岁的我就在那里,深情的目光望过去,满眼都是自己12岁的影子......
“小时候的我曾天真地想,只要永远选择做对的事,就能成功。可是我渐渐发现,生命从头到尾都存在着某种必然性,每时每刻,我们都只是在做自以为正确、恰当的事情。只有当回顾整个生命历程,以及最终结果时,我们才能明白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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