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十八载之第五十五回 抉择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大段和刚进京不久的大冯手牵手走进了总统府，他要当面提交与德国干架的起草书。

听到卫士报告，黎叔点点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是时候在大段这做选择了。只不过大冯也来了，他倒有点犯难。

按照大段的设想，既然黎叔已经认怂，且已经说得那么明显，那必须是成竹在胸。没想到这一见面，黎叔好像换了个人，相当不配合。

“我认真考虑再三，觉得国内困难重重，还是不宜轻言战事”黎叔摆摆手表示否定。

大段很生气，这小黎子上辈子肯定是条变色龙，当初怎么说的，战与不战，还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吗？这态度说变就变，根本是靠不住。

“我看根本不需要再考虑”大段提醒道，“总统不是说了吗？一切政务由我负责，您老就甭操心了。”

大冯虽然没有参加当天的晚宴，但也明白请大段回京也就是变相让权。现如今自己舍出老脸把大段请回来了，你黎元洪竟然还是这副德行，这夹在中间里子面子全丢了，岂不是坑了自己。他生气的责问“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怎么可以出尔发尔，莫不是忘了你还是民国总统吗？”

“华甫兄切莫生气，确实是黎某考虑不周”黎叔也知道这样做确实让大冯很为难，毕竟是自己求着人家去请大段，事情搞成这样怎能不尴尬，他满脸堆笑，“也正是因为坐在这个位子上，所以才不得不三思啊，你我皆为民国效力，切莫计较啊。”

听了黎叔的话，大段也没了好脸色，哇擦擦，感情这小黎子就是把自己从天津诓回来，至于和德国开打的问题还是从长计议，这结果当然不是他想要的。堂堂北京城的主人，今天亲自前来是给你这总统面子，想不到给脸不要脸，竟然当面驳回，大段心里都有一丢丢后悔没有早点采纳小徐的建议了，否则也不至于多受这道侮辱。

“你看着办，爱签不签”大段直接一把摔在黎叔的桌上，转身问大冯，“华甫兄，咱不走还奢求人家上茶吗？”大冯也怒不可遏，跟着大段一起离开，临出门还不忘问候一句“他妈的。”

看着大段他们离开，不甘心做金丝雀的黎叔明白这回算是彻底摊牌，不仅和大段挑明了，也顺道把大冯踢到了自己的对面，这下算是和整个北洋嫡系结下了梁子，他唯一所能依靠的也就是美国和他的一众小弟了。

思考着大段可能采取的报复手段，黎叔心里不免发慌，但愿这回美国靠得住。可看一看自己的根底，再想一想美国佬之前的所作所为，黎叔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急忙@芮恩施，留言自己被大段逼上梁山已经割袍断义的事，这回芮先生回复很及时：总统真是好样的。

我去，黎叔内心很着急啊，我这留言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让你夸一句就算了，你美国要表态，实在不行，我还可以趁着这火没有烧起来之前补救一下。他接着@芮，直接说想知道美国的态度。

如此表白，连美国公使也很感意外，他当然明白黎叔留言的目的，可是这等大事又岂是他一个驻外大使能决定。只是眼瞅着白宫没有新的指令，他也不敢轻易开口，否则一旦被录了音，洗都洗不掉。不过面对黎叔的追问，他还是要尽力安抚，毕竟就算加班来个专家会诊，那也要给白宫那帮人一些时间思考才行。

黎叔也明白，但就这么等着可不行，自己还是要做点什么，做什么呢？如果美国站在自己这边，没得说，那就接着干，和大段斗到底；可如果美国人没有伸出援手，那黎叔可就完全被动了，那又该怎么做呢？黎叔有点犯愁，一个大段都那么难对付，现如今还把大冯也招惹了，马蜂窝捅得太大了，腹背受敌的滋味当然不好受。

不过黎叔毕竟纵横官场多年，他很快就想好了退路。

如果美国人不帮忙，那没办法，自己只能搬家。反正自己是侯不住传国玉玺，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便宜了大冯，毕竟人家也是副总统嘛，自己退休他这个备胎转正，那也完全说得过去。更何况这东西在老袁时代他连候选人资格都没有，如今直接送给他，这恩情不浅吧，足以抵消这次误伤，那大冯说不定会感激涕零，他欠我人情总比我欠他要好嘛。

再说了，现在看能和大段拼一拼的，也就是大冯，这一山难容二虎，还怕你们哥俩斗不起来吗？这样就算是做了寓公，那还可以免费看大戏，何乐不为？

想到这，黎叔很快就准备开来，他刷刷几笔写了两封信，一封美其名曰“山河壮丽，我去瞅瞅”，一封是交给大冯的“家国之事，好自为之”。

墨迹未干，黎叔就把这两封信都压在了玉玺下。现在可以了，要么是携玉上班，要么就是读信送玉。做好了这两手准备，他这才长出一口气，感觉当一哥那么久就是今天活的像个人样：大段，放马过来吧，爷想你了。

那么美国究竟是何态度，大段又将采如何反击，黎叔能否应对自如，预知后事发展，且看下回背水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