荸荠(bíqi),稀疏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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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问村庄人,你吃过荸荠(bíqi)吗?估计很多人会说“没吃过,荸荠是什么”?如果把荸荠图给村庄人看,估计每个人都会说“你说的是pūxiannan(蒲香喃)啊,当然吃过了,小时候常吃”。

        荸荠又名马蹄、饽荠、菩荠、苾荠、蒲荠、勃脐、铁勃脐、水栗、土栗、地栗、刺龟儿栗、乌芋、水芋、红慈菇、茈古、凫茈、凫茨、乌茨、芍、马薯、钱葱、黑三棱、尾梨、词昆儿、果子、地雷、蒲quer、蒲香、荠米、暗黑法球、孳瓜儿、磁米、通天草……

        荸荠多生长在南方,南方多方言,有时候隔座山甚至隔条河便听不懂对方的语言。荸荠的名称各地不同且差异很大,盖因此故。虽知此故,这别名之多仍令我诧异至极,这一刻我只想给秦始皇他老先生点个大大的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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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里吃过最多的荸荠,颜色有浅红紫色、深紫红色,形状似冰壶,但又不都是完全冰壶状规整,就像人的外表,有丑有美。洗去泥土,抠掉顶部的尖“鳍”,用手指甲尖背面推去腰侧的“鳍”(鳍都是土黄色),便可以吃了。不太老的荸荠我们一般连皮一起吃,太老的便用嘴先去其皮再吃,刀不如嘴便捷。荸荠皮好像比萍果皮略厚,荸荠的果肉新鲜时是白色的,去皮后放置过久,表面颜色会渐渐变成土黄色。荸荠的果肉脆而不硬,很甜,嚼起来还带着水汁。也有不甜的,带着股淤泥味,那多半是还没到最合适的季节便挖出来了或者挖破了被淤泥浸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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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昆山、无锡工作时,发现那里的人常用荸荠做菜做汤,味道我并不喜欢。我们一直把荸荠当水果吃的,而且只生吃。人的胃是最重情最恋旧最真实的,人们最喜欢吃的常常是小时候家里所习惯吃的,大了即使漂洋过海也很难改变。荸荠究竟是水果还是蔬菜,众说纷云,我不想那么多,反正我只把它当作水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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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冰壶状的荸荠,我还吃过一种立着的腰鼓状的荸荠,大小长短如成年人小拇指的一个关节。除了大小、形状,其它与冰壶状无异。我一直以为这种荸荠是野生荸荠,有一次我放牛从后山上回来,在上屋场牛圈所在的小山丘和新塘之间右侧的路旁发现了一小块荸荠田,好像那个地方不属于任何人家。说是田,其实更像是水塘。那荸荠田里的荸荠都是立着的腰鼓状的。我应该是某个秋天在那挖的荸荠,上网没查到有这种荸荠,而且查资料荸荠冬至才成熟,所以我怀疑那腰鼓状荸荠可能并非什么野生特殊品种,极可能是正常的荸荠还在发育还没长大便被我挖了。希望有朋白的人能帮我解下这个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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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度百科:“荸荠,是莎草科植物,有长的匍匐根状茎,秆多数,丛生,直立,圆柱状,高30-100厘米,直径4-7毫米,灰绿色,中有横隔膜,干后秆的表面现有节。野荸荠适宜生长在保水性能好、质地疏松、pH值中性、有机质含量较高的土壤中,水田多年生恶性杂草”。这么说很枯燥,还是直接上图清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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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荸荠成熟时,荸荠秆会倒在水面上,会从葱绿色变成黄褐色。荸荠田的淤泥至少有30厘米深,荸荠便长在那淤泥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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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庄的荸荠田我只记得两处,都极小。一处是上面说过的,一处是我家菜园边的(现在升贵哥屋位置),这处更小的可怜,只有几厘的面积,估计还不到四张八仙桌大,这块小荸荠田的主人是兆勇哥(兆山的大哥)。另外,模糊记得晓(升兴)的老爹好像也种过荸荠,不知道有没有记错。

        大作家汪曾祺老先生在他的小说《受戒》里,曾经这样写道:“秋天过去了,地净场光,荸荠的叶子枯了——荸荠笔直的小葱一样的圆叶子里是一格一格的,用手一捋,哔哔地响,小英子最爱捋着玩,——荸荠藏在烂泥里。赤了脚,在凉浸浸滑滑溜的泥里踩着,——哎,一个硬疙瘩!伸手下去,一个红紫红紫的荸荠”。老先生写的生动而有趣。但当我回忆起童年,却发现在我的童年记忆里,荸荠并没有占据多少位置,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2019.6.27

哈尔滨·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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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所有图片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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