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纪事

在悠扬的音乐声中集中精力做自己的事情,身边似有人活动,给这空旷的地方增加了些许人气,但又不至于拥挤,人们或三三两两,小声讨论,时不时有愉快的笑声迸发出来,灯光昏黄而明亮,有热水可以自助添加,有空调、风扇,可以在雨季里享受片刻宁静的时光,或独自看书,或看窗外的绵绵细雨。


在这样的氛围中,我仿佛和这音乐,和这空气融为一体,只是间或的讨论问题的声音偶尔传了过来,清清楚楚、断断续续,从耳朵里到手下的键盘上,出现在光标后面,一时间让我忘记要写的主题。


于是,我带上耳机,让那些孩子离我远去,他们还在那里,几近热烈地、高声地讨论着问题,但他们已经不在我的世界里,书店的音乐也离开了我,取而代之的是间或伴着虫鸣和鸟鸣的夜之间奏曲,伴着窗外逐渐变浓的夜色,和我看不清的细雨,这情景、这感觉,尤其这悠扬低沉的大提琴,摩擦着我的耳膜、也摩擦着我的心弦,使我不想停下,不想离开。


高耸的屋脊和泛黄的灯光都像极了小时候的老家,小小的人在昏黄的灯光下,就着并不舒服的书桌做作业,一瞬间穿越而过的是水乡与北国的千里之隔,亦是三十年的蹉跎岁月,那时候房屋低矮、灯光也暗淡的多,而现在老屋虽在,却已老成一具残破的躯壳。


流水潺潺从耳边传来,我又能短暂的置身于不可知的远方,而这样的感受使我懒洋洋的,就这样靠在沙发上,笔记本在架起的腿上,脚放在矮桌的横梁上,桌上的红茶在风扇的不知疲倦的转动中渐渐失去温度,夜色深沉到我看不到对面窗外的远处,而我旁边的窗上只看到一整面的书墙。


在这样的的感受中我闭上双眼,而手指还在灵活的打字,我不知道我大(打)的对不对,所以要是不是(时不时)抬起头、睁开眼来看看,然后我放松夏利(下来),完全不去考虑我在写什么,不管对不对,只是就这样胡乱的打折(打着),我发现能够用到的案件(按键)就是那么几个,所以发明键盘的人真实厉害,非常符合频次的实用(使用)。这样想着,我很确定,这家书店会是我以后常来的地方,这么多的书,这么安静而狂空(空旷)的空间,人少,虽然偶尔有人高盛讨论,但总体使(是)安静的,尤其当我带上耳机的时候。又(有)人气而不喧嚣,这使(是)我最喜欢的。


我只有在百无聊赖时才会写作吗?或许是的……


对面的姑娘仰头看着书架的样子最美,那是种难以言明的感觉,总是在这些时候感到自己语言表达的匮乏,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她或许本来算不上美,皮肤白皙一些,但身材不是那种标准的纤细或者诱人,五官也不是如何标准如何精致,但当她靠墙站在那里,头微微上扬,目光细细搜索前方高高的书架的时候,有一种超然的魅力投射出来,从她所在的那一小方世界里,我看到天地,看到她所看到的,也看到我想看到的。


如是,我得以在这一瞬间安眠。一任片刻成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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