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富 || 关于“事故”的“故事‬”

我口中的“该死”二字不是情绪宣泄或骂人,而是想表明一个人在压力之下所走过的必然路径和归宿。名人必然经受着我们不曾感受甚至无法想象的压力,因而他们必须付出的代价就是而且也只能是:GAS!


斯人已去 遗憾空留


近来应石油大学之邀给安全监管监察学院(青岛)授课,我在与学员聊天中开始关注一个词:事故。作为一个安全术语,事故(accident)属于意外事件,其发生具有随机性,似乎难以避免。曾听有人说过,一个医院当中90%的医疗事故是由10%的人导致的。这让我断定,造成事故的人为因素,主要是当事人缺乏安全意识而不是安全知识和安全技术,继而联想到,很多人口中所言的“事故”其是一种可预见的必然,其实是当事人出于无意识的防御或有意识的逃避责任而讲的“故事”。

《这才是心理学》(第111页)中讲到一起著名的交通“事故”:圣路易红雀队投手乔希·汉考克租用的越野车与一辆停在高速路上的打着双闪的卡车相撞。调查发现,汉考克超速(一个巨大的风险因素)、酒精摄入量超过法律限制的两倍(一个巨大的风险因素)、在撞车时正在打电话(一个巨大的风险因素),而且两天前他还刚刚和一辆越野车相撞过。书中写道:“我们把这次撞车说成随机的和不可预测的就大错特错了。”

尽管不是故意,结果却是必然。对于这种人,在他们就自己制造的“事故”而给我们讲“故事”时,估计很多人会认为他们“活该”,或者干脆骂他们“该死”!

对他们进行安全教育无效,因为他们根本就听不进去。

在健康领域,这种人更是比比皆是。一个月前听说某友人中风偏瘫了,这于我一点也不意外,我知道他父母都有糖尿病,均不到70岁就因此而过世了。而在30多岁就查出患了糖尿病的他,这20多年来依然胡吃海喝不注意,能活着已是万幸了。咨询中经常见到那些因没白没黑地工作而致病,在已确诊后却不严格遵守医嘱仍带病坚持工作的“铁人”,正因为知道健康教育无效,我也就从不作任何评判也不给任何建议。更典型的例子是一位求助者跟我说,自己因为看手机过马路已经发生了两次“事故”,可现在依然改不掉,他知道自己某一天必然被撞死!


任何一个看手机不看路的事故背后都有一个后悔莫及的故事!


我越来越不相信偶然,有时候只能用弗洛伊德的“死本能”学说来对这种必然作出解释。

需要说明的是,涂鸦这些文字的动机始于10月29日,那天网上传出了著名主持人李咏已于25日去世的消息。作为同龄人,我不只是难过,而且还有些兔死狐悲。当时就想:李咏之死,是偶然还是必然呢?

这几年也接触过不少名人,包括一些媒体和影视人士,深知他们盛名之上那巨大的压力。早在1956年,内分泌学和生物化学家塞利(H. Selye)就提出了适应或应对压力时所经历的三个阶段:一是警觉阶段,发现了事件并引起警觉,同时准备战斗;二是搏斗阶段,全力投入对事件的应对,或适应压力,抑或退却;三是衰竭阶段,此阶段消耗大量的生理和心理资源,最后“筋疲力尽”。心理学界将其统称为“一般适应症候群”,而由于它的英文(General Adaptation System)字头缩写为GAS,我在讲课时为让学员牢记,便读作“该死”。

正如您所理解的,我口中的“该死”二字不是情绪宣泄或骂人,而是想表明一个人在压力之下所走过的必然路径(“应该”)和必然归宿(“死亡”)。

与我们这些贩夫走卒比较,名人必然经受着我们不曾感受甚至无法想象的压力。这是不争的事实,因而他们必须付出的代价就是而且也只能是:GAS!

在李咏成为美国公民之前一直是我所热爱的,现在他客死他乡,而我竟以如此冷峻的文字分析其死亡,其中定然离不开我强烈的情感隔离。正是为了避开“不厚道”和“蹭热点”之嫌,我选择在他离开一周后的今天才把这些想法涂鸦成文,而且修改了原来的题目——李咏之死:偶然还是必然?目的:一是对“头七”的祭奠,二是以此提醒那些压力之下的同龄人警惕“事故”和“故事”,毕竟——

生命诚可贵,

且活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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