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解的命题——食肉悖论 记得漫画作品《老夫子》中有这样一则作品,老夫子为客人端上了一盘炸鸡,介绍道:“各位,这是一具鸡的尸体,它已经死去多时了,它曾经也是孩子,受父母的呵护,当它成为母亲的时候被送去了屠宰场,你们可以想象它临死前的绝望和痛苦,以及被杀后肢解的场面,下面,请享用这位母亲的尸体!”食客们纷纷呕吐离席。
当然,事隔多年,人物对话里有我改编的文字,不过,这则作品十分清晰的体现了食肉悖论,我们在吃肉的时候,只把肉当作肉,却尽量淡化产生它的源头,甚至在潜意识里忘记餐盘里的肉属于牛和羊的身上割下来的,因此才可以吃得心安理得,试想,人和动物都是动物,如果你在吃肉菜的时候,心里想着它的源头,你正在吃一个未长大的孩子(小扒鸡),或者成年的父母(涮羊肉)的尸体时,你还能不能吃得下去了。
心理学家发现,动物保护协会的人,反对虐待动物的斗士,动物保护法的出台者和守护者,喜爱动物的清纯女孩、善良人群,都是吃着肉长大的,吃动物也爱动物,不希望动物受到伤害的人,却无法面对人类畜牧业的是与非,因此会产生认知失调,会因为矛盾的心理而处于紧张状态。
这是吃肉的偏好和虐杀动物间产生的心理矛盾。或者可以直接翻译为:“伤害他人和把自己视作一个有道德的人是相违背的。”因此,他们面临着一种让人不快的自我形象:我怎么可能在吃肉同时还做一个有道德的人?
大多数人们采用的方法为:回避、解离和知觉行为改变来渡过心理难关,吃下盘中的肉。
一是我们假装认为那些被我们食用的动物在生前并未遭受痛苦和折磨,幻想它们是低级动物,没有思想,没有痛苦,甚至没有神经系统。“想要摆脱‘肉食悖论’(不喜欢伤害动物同时又喜欢吃肉)的人,会否认他们食用的动物能感受痛苦而照样吃肉。”
关于这一点,必须指出的是,在屠宰场里饱受无情折磨的牛、羊、猪,它们的神经系统,感觉能力并不比与人相伴的狗或猫差,甚至与人无异。大多数人,很可能所有的人,都不会让他们的伴侣动物与这些不幸的生命交换位置。
如果谈道智力和感情,它们同样有舐犊情深的情感世界,和认知能力,经过训练的猪甚至可以做杂技表演,老牛老马可以把沙漠迷途的人带到绿洲,《巴黎圣母院》里的山羊是何等聪明。所以,假装我们吃掉的是没有感觉和痛苦的行尸走肉是没有依据的。
二是我们会以猫、狗可以陪伴人类,而理所应当的爱护它们,把它们当作自己的朋友,甚至对虐待猫狗的人起诉到法庭,或者做人肉攻击,而牛羊猪则没有伴侣功能,因此可以杀了吃肉,对于此种分别对待的标准,其实是以满足人自身为前提的,即必须建立在以人为本的基础上,陪伴我的留下,不能陪伴的可吃,然而,大自然是客观存在的,没有神规定人类是上帝,牛羊自有牛羊的生活目的,为何因不能做人的伴侣就要被吃呢。
此外,羊、猪和牛其实也可以做伴侣,君不见《巴黎圣母院》中埃斯梅拉达那温柔可爱的伴侣羊吗,现在同样也有人养猪做宠物,相依相伴,至于牛更可做人类伴侣,许多老农民和自己相伴一生的老黄牛感情很深,老牛理解他们的许多行为并可以做出回应,不但如此,牛和驴子等也可以拉磨犁田,所做贡献不会小于猫和狗的陪伴吧。
又有人说,我们吃的不是耕牛和干活的驴,而是专门饲养的肉食牛和驴,那么这种人为划分,是否本身就存在目的性呢,如果把所谓的肉食牛全部加以改良训练,使它们成为耕牛或者伴侣牛,肉食牛品类消失了,人们岂不就是没有牛肉吃了,所以,所谓肉食牛、肉食猪是人类为了吃肉,而人为设置出的世界上最苦难的品种。
三是我们会以自然界食物链作为吃掉动物的合理借口,自然界中食肉动物天生就是要捕食食草动物的,食草动物本就处于食物链的底端,弱肉强食,人吃牛羊不是天经地义吗。这里,我们必须看到的是,在自然界,除了食肉动物有抓捕食草动物吃的天赋权能,食草动物也拥有抵御和逃生的天赋权能。即只有弱势食草动物才容易沦为食物,而不是说所有食草动物天生就是食肉动物的饭菜,牛羊猪们是有权利选择生存的。
然而,人类饲养下的牛羊猪则是剥夺了它们在自然状态下拥有的反抗、抵御和逃生的权利,而只有被吃的义务,这在自然法则面前是说不通的,等于人为制造了自然界命运最为悲惨的物种。
在所有淡化食肉悖论的方法里,以美化被吃动物最为拙劣,比方说,广告片里的可爱卡通小牛,蹦着跳着,手举一袋牛肉干开心地说,着牛肉干多好吃,最适合小朋友了,看起来,他好像对于自己被吃这件事充满了期待和兴奋,试问,如果小朋友们真的把活生生的可爱小牛和杀死它后吃掉它联系起来,幼小的心灵会遭受怎样的冲击。
再比如动画片和儿童文学的主角很多都是动物,还有专门以动物为题材的作品,并把小猪,小鸡、小牛设置为主角,突出他们聪明、勇敢的精神品质,其初衷就是希望少年儿童从小就培养起爱护动物的爱心,比如喜羊羊就是经典广受小朋友喜欢的作品,可是,如果想到这些聪明可爱的动画主角在生活中都是要被杀死吃掉的,又会作何感想呢?”
我们的传统文化里有十二生肖,其中就有猪、羊和鸡三种可被使用的动物,既然都尊为生肖之神了,还要吃了它们,这是否是一种极大的矛盾呢,我问过一位属猪的朋友:“你吃猪吗?”
他回答说:“当然吃猪肉了。”
我说:“你属猪,怎么能吃猪呢?”
他尴尬地笑笑说:“这么聊天就不好玩了。”
我知道他回答不好这个问题,因为这是人类难解的食肉悖论。说了这么多,回过头来看这个问题,这是人类道德领域里一道无解的题。
只是,在文化宣传和教育方面如何引导儿童是我们必须重视的问题,倘若小孩子有朝一日把动画片里的羊和羊汤馆里的羊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是否在潜意识当中滋生暴力和杀伐的倾向呢!
记得我看过一部刘德华主演的科幻片,名字忘了,只记得一个外星人来到地球吃了很多人,在被刘德华饰演的主角质问外星人残酷无情,是有心里有愧的时候,外星人说:“在我看来,你们地球人是低级生物,你们的智力和科技水平远远落后于我们,所以,我作为高级生命吃你们是很正常的,就像你们也在吃地球上更低级的动物,牛、羊、鸡、猪一样,我为何要有良心愧疚呢。”
因此,我们若否认众生平等,把吃低级动物当作无违道德的行为,那么就必然得出一旦出现更高级的生命,就可以把人类当作食物来吃的逻辑。我们一定不会认可后者,却会举双手赞成前者,所以,为了回避可怕的道德认知失调,人们尽量把动物的肉包装成精美的展品,再贴上价格标签,便更好的断绝了我们吃肉和肉的来历间的联系,而不必去考虑每晚都在发生的数以百万计的杀戮,也不必去问今晚谁会成为我的晚餐。
所以说,世界上一定会有无解的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