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3-14

冷漠以待荒谬                          

“我知道这个世界我无处容身，只是，你凭什么审判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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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不想上学了。”

“怎么可能，你还小，什么都不懂！”

之后无一言一语，我悄然地走了。是呀，我什么都不懂，不懂如何去适应社会，不懂如何去察言观色，不懂如何去……浑浑噩噩。

一本书，一个包，一百来块钱，我不知道自己将如何活下去。在凌晨的凄凉里，我离开了这个呆了18年的……家？

那一夜，风平浪静。路灯朦胧着，街道冷冷沉睡着，我彳亍着。为何要走呢？曾经流失的日子涌进脑中……

每个清晨，在同样的路上，前往同样的教室，听着同样不感兴趣的课程，做着同样无用的试题……每个夜晚，望着父母同样瘫在床上无所事事，滑动着同样空洞的信息，对我喊着同样无病呻吟的言语。日子在无趣的轮回里流转，我用心地看着这个了无灵魂的世界，而自己好似已经……死了。

我望见我的同学们自豪地叫喊道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却对中华一知半解，我望见我的老师们振振有词地教导学生奋斗却道不出为何，我望见我的父母语重心长地将鸡汤的道理说给我听却从未亲自思考过人生，一切的一切好不可笑，但，仅有我一个人笑着。

曾经，我试着将这个笑话将给一些人听，但他们没有笑，而是肃穆道“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太自以为是了！……“笑容减止，又忽而再现。《人间失格》中的句子溜进于他们的情感里。

“所谓世人，不就是你吗？”

“有道理，我再想想，谢了。”却是出口的句子 。

说罢，便觉自己恶心。

于是这个笑话被我埋葬在心的荒原里，遗落在不为人知的坟墓。人海之中的孤独，真是奇特。

厌倦了周遭后，便封闭了自己。呆滞地观望他们上演一出又一出的喜剧，却不敢笑出声来。我终日沉浸在一本又一本的书籍之中，饥渴地啃食着文字，这唯一的救赎，唯一的净土。

回忆着，便躺在一处不知何处的椅上睡着了，做了一个荒诞的梦——我变成了鬼魂，穿梭于人群，看见了所有的痛楚与悲伤，随后拼命地叫喊着，让他们逃离，但没有一个人听见我的声音。

一阵剧痛扇醒了我，是父亲。

“你要干嘛！疯了吗！……”

我没有惊讶没有愤怒，只是静静地盯着他暴怒的面容，这是我学会的唯一的察言观色。母亲在一旁咽泣，父亲手舞足蹈地呵斥，我面无表情地木讷。待他们沉默半响后，我说“我错了，我们回去吧。”

没错，又是一阵恶心。

他们听罢拥抱起我来，道“有什么不开心地和我们说说吧。”

你们还太小，什么都不懂，我心里默道。况且我早已不敢前往那荒地的坟墓里让那些笑话重见天日，一切的本身便是个笑话。

我继续被囚禁于生活，继续观赏着喜剧，继续沉浸在虚无之中，自得其乐。在世俗红尘，亦在风花雪月里，对月独酌，顾影自怜。幸而，我知晓自己为何而活，如尼采所言，已能忍受任何一种生活。

热爱生命，并非其有多么灿烂辉煌，而是我心怀信仰。

 “重要的不是治愈，而是带着病痛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