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往返学校家中的时候,都要经过火车站前怀得广场。
广场前是个面临三十多米马路的汽车总站台,——由几个琉璃瓦搭建得顶盖,和几个不锈钢平面管凳子组成的。
广场是个自由场地,谁都可以随便出入。我也曾在那里时常见到,经不起压力的笑比哭可怕的青年抑郁者,还有被家庭景况逼出来的无奈的老人。这两种类型的人多半是躺在花池子边缘睡觉,全身脏兮兮的
人员最多,占居时间最长也就属那些退休人员了。——有好多看上去都还挺年轻呢
他们三五个一组,玩耍打牌,麻将,下相棋,玩钱的也有。也有谈天论地,扯东道西乱扯皮的。他(她)们自由分散在广场不同的角落。
到了晚上,老年广场舞,劈厉舞,音箱伴唱歌练组便纷纷登场。
多年来,我每经必见,最让我稍感为难的还是从校门口坐车,中间还要下车步行穿越两条车水马龙的大路。
尤其是火车站前的大路,从路东站下车,非要去路西站台坐车。
去年的十月,刚过立冬,我下了车,再准备坐公交车去学校。
因为时间紧,我心急如焚的时刻准备着创过马路去。
可如潮似水的人流车涌,使我不得不耐住心情等待着。突然,我发现一个双腿残疾的老人两腿盘作绑在一起,坐捆在一块薄木板上,旁边还扯了一个盛废品的胶丝袋子。
用两只手臂抓扶着高出地面的小板凳,正横截马路向对面的站台很吃力的挪去…
他的那种形象,加在其中是何等的不协调!……
十月的天气,朔风不断扬起尘埃袭进匆匆过路的人流。我的心也突然紧绷起来,本能的立刻喊道:“哎,老人家,您那样太危险!这里怎么没有路警呢?”
我一边喊着急忙就要过去。
“你去了会更危险!”一个环保大姐喝住了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啊!”我有点惊讶的回答环保大姐。
“那你干么管这种闲事?人家遇到了还躲开了走呢。看你也不像个管理这种事的工作人员啊!”
她有点讽刺性的诙谐地说,看我一声不吭,继续道,
“我这人口快心直,我这样说是为了你好,虽然我不认识你,可经常看你从这里路过,想必离这也不是太远。”环卫大姐讨好我说。
“是的,我也是本市,离这儿有三十多里路。”我回答着她,目光始终紧追着残疾老人。“这里不是要道,也不是路口,没必要设警察。
他也曾创过最繁忙的十字路口,险些伤命,警察也难弄他。
还拖着个塑料袋子捡饮料瓶用。命都顾不上了!
唉,他来这个地方也有半年了。他曾是个战斗英雄,因为战争,神经稍有点受刺激,身下无儿女。
后来他的双腿也不能走路了,政府每月给他二三百块钱抚恤金,他也舍不得花。
他说,留着自己到时候实在不能动的时候再花。进养老院他更不去。
他说,他不愿意麻烦别人。只要自己还能动。”
我虽听着环保大姐的述说,一直在提心吊胆的目送着残疾老人。
还好,他终于挪出了车水马龙的大路!我被揪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