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1-09

二愣子--失恋（一）

    1996年，春夏秋冬叫不准了，反正家里装了台电话，就是那种白色的方方正正丑陋无比的电话，我印象中的电话圆润可爱，造型优雅，而且是黑色，黑色且油光铮亮，越用越亮。一天老哥抽风，不知道用什么花言巧语说服我妈花了1800元安装一台每见一次就失落几秒的丑电话，每个月还有20、还是30月租。具体记不清了，肯定一下吧，就是20多块钱，反正月租这个事必须有。打不打电话都得有，现在想想那时候老百姓对强制收费已习以为常。包括我家在内就是爱国。

    话费这事，我得交代一下，电话费是在月租基础上加的，所以抱怨爸妈没钱之前，可以怒骂一下中国电话“废”。

    说到话费，初恋失恋那年，暑假、寒假，家里电话费暴涨。这事我干的，但是我妈的暴脾气没发作，当时觉得挺奇怪。可能我妈看这花费就预算出我会失恋，也懒得揍我了。这事直到现在我还想找一个叫猴二的同学，没有他的忽悠，我的恋爱轨迹就不能受这一挫。黑寡妇也就没有机会甩我，黑寡妇不甩我，我就不会做恶梦。后来每年都做一次被甩的恶梦。这事其实得找黑寡妇，但是黑寡妇找到了。又不能揍她。因为我是纯爷们，纯爷们就不能打女人，打女人就不是纯爷们。所以，还得找猴二。找到猴二先揍他。这事私下想了好多遍。可能由于他太聪明，直到我结婚骗他现身都失败了，我估计这小子一定知道我要揍他，由于失联多年，现在只能边做恶梦边揍他了。想想还是不划算。所以既然在梦里揍猴二，那就连黑寡妇也一起揍算了。

    猴二，172左右的身高，黑瘦，极黑四六分的头发胡乱的糊在脑袋上，眉黑眼长。大鼻子上挺着一副调漆眼镜，暗紫色大嘴贴在长下巴上面。嗓音沙哑粗放，失明女性的挚爱。我的记忆中除了校服他也没穿过别的。高中时在我班总考第一，就是熟称的学习好，或者好学生。好学生一般智商都很高，由于智商问题我揍不到他，这事肯定也不能赖我。所以现实中也不想揍他了。梦里一年揍个几次也算扯平了。猴二属于放荡不羁的类型。他的特质就是聪明。行为上总是随随便便，略微邋遢。既有放荡不羁的气势，又有学习好的气势，就能把邋遢这事淡化了。大三那年暑假前，我在校门口破网吧上网（那会儿学校周围只有破网吧，不破都不能叫网吧）。就跟猴二聊天。他问我：二愣子，你处对象没？要不我帮你奥？ 恶梦的初始点就是这里。

    猴二帮我处对象，这是真的。没有他这辈子我也不会联系黑寡妇。黑寡妇现在真成了黑寡妇了。不过，不是丧偶。这点有些可惜。只能算是90%的黑寡妇。都90%了，所以她就是黑寡妇。黑寡妇到现在都没找到伴儿。这让我很安慰。老天办她还是公道的。老天这么办肯定是因为我没把黑寡妇炮了，这样也算给我的小钢炮一个交代。所以，我还是爱老天的。后来黑寡妇结婚我也有参加，我就想看看黑寡妇嫁了一个什么样的有志青年。所以我信誓旦旦地去赴约。我约莫形象超越我难度还是比较大的。这事老天安排的也算公道。就是老天要办她谁也挡不住。这个有志青年肥头大耳、粗脖、趴鼻子上贴个大眼镜、五短身材、上下一边粗，腰上挺着快要挤破的黑色腰带。西装革履套在桶上就是如此。所以传说中的好P都让猪拱了是真的。

    那年在网吧我就对猴二说：我也不会处对象，咋说呀？猴二说：没事，我帮你搞定。就这么地，他去忽悠黑寡妇。反正他比黑寡妇聪明。既然黑寡妇没他聪明，结果还是so easy。猴二当时跟黑寡妇怎么说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细节。原因有两条：第一，猴二失联了，我找不到他；第二，黑寡妇能找到，但是脾气巨大，还爱装P，择偶又坎坷。其实就装P一条我就啥也问不出来。猴二跟她聊完第一时间就通知我：搞定了！剩下我聊起来就比较简单了。第一句就是：猴二跟你说了吧？然后再整些没用的话术。猴二的铺垫力道极强，黑寡妇虽然没有当时答应。但后来还是答应了。

    具体是2002年的暑假。我打电话约黑寡妇出来溜达。我们80后真的很单纯，而且二十世纪还是流行压马路的。我后来处过几个对象也是压马路。等二十一世纪来了，80后拜金拜的也挺邪乎！我用家里丑电话约黑寡妇出来压马路。十一的天气，蓝天白云，绝对是为我准备的。错过蓝天白云不是我的风格，我们城市里有个明显的建筑物——市府广场。没错，就是市府广场。一般我们定见面地点都是这里。现在想想挺怀念的。那时市府广场有几个巨型的雕像，有序的圈型排列。第一个男性光屁股雕像，基本动作是单腿半蹲，左手握拳放在屁股后面，头略低下抵到右手拳头上。据说他叫：沉思者。但我们管他叫：谁放的屁这么臭？第二个雕像是个女性，可能没光屁股，记不清了。但是胸前的饱满双球确实有，半卧姿态，一只手指向远方。我们叫她：是他！第三个雕像好像是个捂着鼻子开心笑得小孩。右手张开五指，做出再见的姿势。我们叫他：不是我。最后第一雕像，实在想不起来什么造型。反正我们叫他：是我。总结一下，就是：谁放的屁这么臭？是他？不是我？是我！

    那时候大家都喜欢在市府广场定点集合。可能因为雕像放屁这个事。每回去都得说一遍。所以雕像在市府广场放屁，也放了好多年（后来改造迁移走了）。改造后这个传说就再也没人提起。雕像不放屁了，我们这个城市也就没有人气了。年轻人流失得特别严重。也可能是雕像放了太多屁，把年轻人都嘣走了。把好多有钱人和他们的钱也嘣走了。黑寡妇穿衣打扮一直是我喜欢的类型，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她短发，也是最后一次看到她短发。印象里就是新鲜可爱。黑寡妇是个极漂亮的姑娘。月眉，水汪眼、高挺的鼻子、自然黑发（焗了添黄的自然色）、巴掌脸。皮肤细腻、甜甜的微笑。不太好形容，就是啥时候见，啥时候都喜欢的不得了。所以此生没机会炮她也是最令我遗憾的事，没有之一。我们一般压马路就是往烈士山溜达。往烈士山走是一种习惯。本市最长最宽的一条马路叫：胜利路。直通到烈士山，途径市府广场放屁雕像。后来烈士山发生过奇怪的事，当时叫：抓兔。就是专门击打恋爱男女。不知道这个伟大发明的创始人经历了什么（他是谁不重要）？反正有很多情侣在烈士山都被毒打过。后来一段时间内情侣们都不敢去烈士山野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