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迷上了英文原版小说,偶然的机会看了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这一看,此生不能相忘。提起毛姆的这个名著,相信很多人最先想到的都是那句经典名句 “满地都是六便士,我却抬头看见了月亮”。于我而言印象最深的却是男主的另外一句话“我没时间做没意义的事。生命太短暂了,根本没时间又谈恋爱又搞艺术”。对于我们而言,生命确实太短暂了,短暂到穷尽一生只能拼尽全力做好一件事情。
《月亮与六便士》的是以法国画家高更为原型创作的小说。故事讲的是一个英国证券交易所的经纪人,有着稳定的职业和美满的家庭,但是不惑之年却痴迷于画画。为此抛妻弃子,远赴巴黎。折磨他的不仅是饥寒交迫的生活,还有对于艺术本身的求而不得。辗转多处,男主终于在与世隔绝的塔希提岛上找到了自己的心灵家园。在这里,他创作出了一幅又一幅惊世之作。然而他不幸染上了麻风病,在双目失明之前,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在自己房屋四壁画了一幅表现伊甸园的伟大作品。但在逝世之前,他却命令土著妻子在他死后把这幅画作付之一炬。通过这部小说,毛姆不仅探索了生活与理想、艺术与现实的矛盾,还引发了人们关于挣脱世俗寻找心灵家园的探讨。
整部小说读下来,我对男主的印象有且仅有一点——那就是他必须画画。与其说是他选择了绘画,不如说是绘画选择了他。套用书中的原话就是:
“I tell you I’ve got to paint. I can’t help myself. When a man falls into the water it doesn’t matter how he swims, well or badly: he’s got to get out or else he’ll drown.”
我告诉你我必须画画。我控制不住自己。当一个男人掉进水里的时候,他游得好不好已经没有关系了:他必须出来要不就会被淹死。
我相信人一生下来就被赋予了某种使命。或许刚开始我们自己也未察觉,但是或许会有那么一天,会有那么一刻,我们会沉溺其中,无法自拔,这就是所谓的梦想。世俗、人情、功名于他们而言,毫无意义,人生的唯一目标就是实现梦想。梦想之于天才和凡人而言,就是一点点天赋的差异。我相信,男主那个年代,甚至现在这个年代,很多人都喜欢画画,甚至很多人也说过“如果不画画,将无法活下去”。但是最终历史铭记的也只有少数而已,譬如高更、譬如梵高、譬如莫奈。但大多数人都如小说中的那个糟糕的画家迪尔克一样默默无闻,只有当人们提起毛姆和高更的时候,或许会偶尔提及他。套用小说中他的原话:
“In a hundred years , if you and I are remembered at all, it will because we knew Charles Strickland ”
一百年以后,如果有人还记得你和我,那只会因为我们认识查尔斯.斯特里克兰(小说的男主)。
但是尽管如此,那又如何?追寻梦想本就为悦己,悦人不过是一个附赠品。追寻梦想的过程或许本身就是一个寻找心灵家园的过程。但是
The desire for approbation is perhaps the most deeply seated instinct of civilized man.
渴望能得到认可也许成为了现代人最根深蒂固的本能。
这在某种程度上会束缚人的天性,压抑人的才华,使他们逐渐沦为平庸,逐渐远离梦想。就像现代我们这些疲于生活和工作的社畜一样,辛苦赚取六便士的同时,谁的心里没有或者不曾有一个月亮呢?是什么阻挡了我们奔向月亮的脚步?是害怕失败,是害怕别人不理解,是害怕自己失去现在拥有的即使不那么光鲜也还可以勉强凑合的生活。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当看到别人梦想实现的时候,心理那个小火苗都会突突往上蹿,似乎要成燎原之势;然而天亮的时候,追梦遇到困难的时候,火苗再次扑灭,沦为灰烬中的一颗火星。我们实现不了梦想,除了天赋之外,或许就是因为我们的意愿没有那么强烈,我们的付出没有那么彻底。
小说中的男主放弃了家庭,放弃了小有成就的工作,放弃了舒适的生活环境,背负着来自亲人和社会的谴责,背负着来自肉体和灵魂的折磨,终于找到了他的心灵家园,这里可以让他尽情追梦。最终他也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一幅表现伊甸园的伟大作品。
男主的故事告诉我们,所谓的梦想,就是用来实现的。送给大家,也送给自己。文末再附上两段小说中关于心灵家园的描述。愿你我有幸,此生能找到一个让自己有归属感的地方。
I have an idea that some men are born out of their due place. Accident has cast him amid certain surroundings, but they have always a nostalgia for a home they know not.
我认为有些人是没有出生在合适的地方的。机缘把他们随便丢到了一个地方去,但是他们会常常想念一个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家乡。
Sometimes a man hits upon a place to which he mysteriously feels that he belongs. Here is the home he sought, and he will settle amid scenes that he has never seen before, among man he has never known, as though they were familiar to him from his birth. Here at last he finds rest.
有时候一个人会偶然遇到这样一个地方,连他自己都神秘地感觉是自己的归属之地,是他想念着的家乡,于是他便会在从未见过的景色中和从未遇见的人中安定下来,就像是一切都是他儿时熟悉的一般。在这里他终于找到了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