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很沉默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刘若英的《后来》,我最喜欢这一句。初识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人这辈子,很怕突然把一首歌听懂。

那个爱过的人,再见面,希望我们别笑着红了眼睛。

和老顾初恋6年,分手就像离婚割肉,刀刀不见血,却生疼。分手后双方拉黑断联,老顾去了大洋彼岸。

7年后,朋友婚前小聚,酒过三巡,老顾给新人的祝福电话打过来,朋友抽疯,聊着聊着,没什么征兆,突然就把电话塞到我手里。

我就像接了个炸药包,整个人僵若智障,瞪了她一眼,心跳加速着拿起手机,刚说了一声“喂”,别的开场白正琢磨着如何展开,电话那头顿了3秒,老顾的声音传过来:

“小七?”

记忆神奇又挑剔,有些东西动辄就忘,有些东西却像刻在心里、脑子里。比如旧日恋人的眉眼,声音。

爱情留在过去,但我记得你。

隔了这么多年,没想过老顾会一字认出我的声音,当时我特别怂,全身血液秒奔头顶,眼泪潮涌。

......

高三那年在一起,怕我爸妈发现,大雪天的凌晨,明明提前送过礼物,他还是偷偷跑到我楼下,一拉窗帘,看见地上围成心型的蜡烛,风一吹灭,老顾手忙脚乱重新点...

年少的爱恋,或许笨拙犯傻,却像束和暖的光线,静静铺在回忆里,一个闪念,便心生柔软。

老顾擅长唱歌画画,恋爱几年,我生日零点,他必以各种方式祝福。

分手后断联,很久之后两两释怀恢复联系。我偷偷去翻他动态,发现这些年,每每我生日零点,他都算好时差,或画幅画,或录奶茶的歌,用心祝福,一如当年。

“可能条件反射,习惯了吧。按老家传统,多个祝福,你就多份平安。”

看着屏幕上老顾打过来的字,脑补这大男人带笑的眉眼,与爱无关,却让人心头一暖。

胖子是我曾在报社实习时交下的朋友,多年走下来,给这人介绍数款妹子,奈何他仍是光棍。

直到有天闷闷不乐、西装革履来我家吃饭,从冰箱拿出一堆啤酒灌,脸红脖子粗时才坦言,这人刚去当完婚车司机,送女神出嫁。

“你他妹的怕不是个傻子吧?难过成这个德行还去。”我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吐槽。

胖子脑袋一趴,额头抵在餐桌上,埋着脸说话,看不清他表情。

“本来没想去,一个没忍住。想看看她嫁人的样子,也怕她嫁错人。新郎人模狗样的,面相也是个好人。我瞎操心...

妈的,老子青春也就死了吧...”

说到最后,这个有点老可爱的胖子,半天趴在桌上没起来,像个被抛弃的可怜小孩,让人于心不忍。

可能我们心里都住过这么一个人,想看她(他)大婚的样子,也盼她(他)爱对人,因为这人身上,曾藏着我们整个青春。

几个月前,在写《最好的前任就像死了?》后,有位仁兄跟我聊起过往。

“总得有那么一个爱而不得的人啊。她结了婚,也有了个大儿子。前阵子吃饭偶遇,互相释然。后来问我,为什么当初那么难,还想在一起。我有一万句话想说,可最后还是和着唾沫一起咽了下去...每个身份、每个阶段都有自己的责任吧,如今她为人妻,为人母,照顾好家庭、孩子才是首要任务。而我只是个前任,像你文中写的:

‘假若哪天她困境求生,我会提枪上马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只是现在,绝不去破坏打扰她现世安稳的好。”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多年前,听这歌听的是旋律,多年后,听的是歌词。后来,我再也没见过老顾,胖子也没再见她的女神,而那位仁兄,也隐匿在前任的生活里,一别两宽,遥遥祝愿。

这漫长的一辈子,或许我们都曾和某个人深深爱过。最后没能留住他(她),很长一段时间里,也没能放下。

偶尔在午夜,那人会入梦,大梦初醒,五味杂陈。

碰到一起走过的路,去过的餐厅,听过的歌,思绪一时不受控,也想知道,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我们幻想过再见面,却在有机会见面时犯了怂,脸上会笑,眼睛会红。

经年累月过去,当回想往事再也无关爱情,还是会盼他前程锦绣,百岁无忧。

最后,希望《后来》的每个曲中人,都能对过去释怀,也能遇见爱的人,重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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