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言片语(一)

暴雨

一场暴雨忽然出现在了办公室的外面,透过窗户,白茫茫的一片。同事们都挤了过来,只是为了看雨。一个人担忧的说:“这么大的雨该怎么回去呢。”我很是平静的看了窗外一眼,回答道:“雨下的越大,停的越快。”对方的担忧更像是机械式的担忧,我的回答也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我们都这样说着话;就像天空自然地下着暴雨。
当我回到家里,写下这段话的时候,地上的水早已被暑气蒸的干干净净。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曾经确实有那么一场暴雨,而不是仅存在于我们的想象中?也许只有记忆可以作证!
经常性的有一种错觉,生活中的一切都那么生动,却也再僵硬不过了。我们哭或者笑,所有事物的来和去,在漫不经心里周而复始的重复着。偶尔清醒片刻,会很难理解自己正在做的事。仿佛有一个命运的棋手,我们被移到这、移到那,然后忽然胜利了,又或者忽然被吃掉了。即便是在最后一刻,我们仍然习惯于懵懵懂懂。

爱的人

午饭的时候,谈到了爱的人。有个人说过,我不是不相信爱情,只是不相信爱情会降临在我的身上。我也如此想着,尽管我比谁都崇拜爱情。爱情在于我是神圣的,它的神圣在于在凡俗里难得一见。
纵然在荧幕上看过千百对痴男怨女,也不相信人间真是如此。我的母亲喜欢悲剧,不泪流满面的故事就毫无意义,我猜这只是因为非得如此她便不能从绝望的现实里得以解脱;至于我,最讨厌悲剧,讨厌一切不圆满的结局,这同样是因为我认为现实总让人沮丧,如果荧幕中尚且如此,那我该向何处看?对比来看,我的母亲比我要勇敢得多。
再说回我爱的人,他们都消失在人海里。人间一晃几十载,见了千人万人,却总是爱而不得,有缘无份。也许是亭亭如盖的树下那一曲悠扬的葫芦丝,也许是在黑暗里的背影和呼吸声,也许是烈日下骑着小摩托穿过大街小巷,也许是在商场里畏怯着把手放到另一个肩膀上,甚至只是呼吸着同一片空气,走下同一扇车门。我都知道那是我爱的人,他们在那里停下,又在那里离开。
“如果一个东西要那么难才能得到,我就不要了。”我对另一个人说,我想自己一定十分懦弱。然而我是个胆小的人:如果注定要失去,那么我选择保留自己“不要”的权力。

举起来的怜悯

人总爱把自己看的很高,或者认为自己生活的更好,于是便把怜悯郑重地拿出来,等候着要把它随时奉上。但是,却忘了自己是把怜悯举在了头顶,什么样的人才可以拿到呢?
我是人,我当然也是这样的庸俗。和朋友一起吃饭,谈到了公司的职级。归属于同一个职级系列,一个部门的人职级的上限就是另一个部门的人职级的起点。对应的收入也是如此。然后,我们就很怜悯地感慨着:太不公平;然后,我们继续分析:只要对方早些时候没有浪费时间,没有走错路,就不至于此。我们侃侃而谈、指点江山,居高临下,然而回头想的时候,又何其可笑呢!什么才是正确的路?什么是更好的选择?什么才是成功?答案有千万种,但是我们却自认是那个个裁判,是个手里握着真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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