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顾了一下写作历程,说起来自小还是喜欢写点东西的,只是一度感觉写作门槛比较高,自己也是一路浮躁,各项杂务忙个不停,半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自2019年底,突如其来的疫情让人安静了下来,身得安,心也跟着静了下来,也有机会拿起笔,重新写作业了。回味一下那两段日子。
疫情来势汹汹,打乱了所有中国人的春节假期安排,愿意也好,不情愿也罢。反正都老老实实宅在家里了。
我是在家能宅得住的,年轻时跑了两年船,全球航线。最长的一次从美国密西西比河边的新奥尔良,过巴拿马运河,横渡太平洋到中国天津新港。跑了42天,在海上发了两次工资。
那真是安静的生活,机械性的生活。每天几点做什么,第二天还是,下礼拜还是。到了点去做就好了,毫无新意。
连每天早上的出恭,都精确到分。前一分钟还没啥感觉,秒针跑了一圈,快冲刺的时候,我的肚子反应也有了,容不得很从容地走到卫生间。
每天睁开眼就漫无边际的大洋,大洋深处是深蓝色的,甚至黑蓝色的,船驶过后,在船尾泛起的浪花是纯蓝色的。
海洋浩瀚无边,脾气也是变幻无穷。安静的时候,像是耄耋老人,风停浪静,心如止水。
有时像是刚刚怀春的纯情少女,微起波澜,一波接一波的涌。
有时又像喝醉酒的壮汉,暴怒惊人。掀起十几层楼高的巨浪不停地砸向船头,甲板,驾驶台。
甚至一个浪头从船头掀起,一路飞跃二百多米整艘货轮,然后狠狠地砸在船尾,像极了气急败坏的暴徒。
记得最厉害的一次是1990年的感恩节,快到日本海,距日本海岸也就两天的航程。遇到了台风,六十岁了,快要退休的英国老船长,平时上驾驶台就是走马观花,喝杯咖啡就下来。
但那次,船长也紧张到在驾驶室待了两天两夜,直至台风过去才疲惫地走下来。能看出当时形势的紧张和严峻。
我那时刚满18,血气方刚,正是啥也不怕的年龄。也不晕船,在船上晃来晃去的生活很令我兴奋。厨房都没办法做饭了,基本吃罐头和提前做好的感恩节火鸡沙拉。
船上的东西都会有固定的,预防大浪来时,到处乱滚,打破,损坏,伤到人。
记得那艘船是260多米长,近8万吨。航速一般13、4节,一节一海里,1.852公里。跑一小时差不多25公里。
听大副说,我们的船对着浪头全速前进那两天两夜也没开出去多远。大副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海员,海上经历丰富。
他告诉我,货轮在海上遇到大风浪只能船头顶着浪头过来的方向开,就像顶牛一样。
如果不顶着浪开,不管多大的船也会被一轮又一轮的浪头掀翻,打断。再大的船在波涛汹涌,暴怒的大洋面前都像一片微不足道的落叶,不值一提。
所以,有过两年海上大风大浪和岁月的洗礼,造就了我此生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勇敢面对的强大内心。
恶疫横行世界,凶险四伏。但宅家期间,心态平静,温馨日子。孩子妈每日三餐花样百出,尽心尽力。我辅导孩子预习新课,每日进步。
风浪总会平息,恶疫总会过去。不管多大的沟沟坎坎,总会越过。如今国内疫情向好,也祝福身处疫情高峰期的其他国家的民众早日战胜恶疫,回归正常生活。
困难总是暂时的,我们依旧要阳光地活着。